“怎么办?她悻悻地收回手,除了一。从小树上取下被戳了,摸了半天,眉岚问。”两人缩在岩石,丢在他身上,然后:“你身上怎么什么都不带?”她在王府才呆几天,连月银都没拿到,这一下出山后要怎么办?
眉岚灭了火堆,
眉岚没立即回答,并没拿那块,埋怨。把司马康和扶上去,然后穿自己的衣服。狠狠地瞪着他平静却执拗的眼,请记住我dukankan
眉岚脸上,“王爷莫不是忘记昨日还想着要我的命,今日又凭什么做此要求?他毫不犹豫地答应,”牧野落梅提出让,甚至在她苦苦恳求的时候,只顾着去讨好牧野落梅,连多余的一眼也不曾施舍给她。如今倒好,他竟还敢使唤她,倒真是以为王爷可以通吃天下么。
越秦抓着藤架上横棍的手一紧,弓起身,如一头受惊的小牛犊般往林子里就钻,眉岚紧跟其后,再顾不上去掩盖痕迹。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加快度,那头凶悍的大鸟都在他们头顶的上空盘旋,向远处的主人指示着他们的行踪。
“阿姐……”就在少年又要露出小狗般乞怜的眼神时,眉岚飞快地伸出手掌阻搁了两人之间的视线交流。
眉岚想了想,伸手捞起地上的蛇扔到他面前,淡淡道:“吃吧。”松子虽然是好东西,但毕竟量太少,在填饥方面实在起不了太大作用。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雨来,秋雨打在树枝草叶上,出沙沙的声音。请?记住dukankan大约是洞口开得低,空间也不大,挤了两个人的岩洞内并不算冷。频率不同的呼吸声此起彼落,仿佛终于有了依存。就在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碰地一声,像是又有什么东西狠撞在上面的大树上,震得石缝间的泥土簌簌地从头顶掉落。
再多也不要了……
她摇头将这个人抛出脑海,目光落向已爬过中天往西边坠落的太阳,知道那些士兵应该已经追近了。在临入山林前她仔细打量过那些将士,从其显露出来的精气神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士兵,要跟他们比脚力,就算是先走两个时辰也是比不过的。所以她并没有像其他俘虏一样拼命地赶路,而是边走边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迹。但是……她突然想到司马玄烈带着的那头海冬青,不由往天空中看去。
哪知司马康和连看也不看那战甲一眼,一拽缰绳,绕开两人继续往前。
澹月阁从外面看是一整栋朴拙厚重的三层木楼,进入里面才知道它是由四座彼此相通的木楼所组成,中间围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天井。唯北楼三层,东南西面皆是两楼。而南楼二楼整层地面铺就红氍毹,垂金色流苏,竟是一座戏台。如此,不必猜也知其他三面的用途。
眉岚睁开眼,看到一个绮年玉貌的女子皱着眉撇着嘴站在床前,她有些愣,一时想不起身处何地,眼前何人。
眉岚心中暗松口气,忙从他怀中起身跪谢,然后便急急退了出去,连做做样子的心思都没有。倒真像是饿极了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怕倔脾气的阿玳再出什么妖蛾子,他又牵怒到她身上。
也不知她是怎么走到两人身后去的。在注意到她是连名带姓叫司马康和的时候,眉岚立即知道她或许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待见他。更有可能的是,两人间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更深一层的关系。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不需要猜测的是,在看到她出现时司马康和一下子变得愉悦的神情。
“还是你听话。”司马康和贴在眉岚耳边道,灼热的气息扑进耳芯,让她不由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司马玄烈身边换过来的少女冷着脸,不似其他女子那样温柔顺意。只不知是本性若此,还是不满这样的交换。眉岚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并不觉得其容貌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美丽,但却也没美到过之前那位的地步。平心而论,她甚至觉得少女的鼻子过于尖了点,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今日围猎,玄烈你拔得头筹,朕准你先选。”
“是。”
少年没有注意到,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回爷,没了。”
“既然土中有毒,那么那些石头上恐怕也是如此,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进去?”她再次确认。
“你怕了?”司马康和扬眉,欲待再挑衅,突然神色剧变,原本白中透青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眉岚现凡是不需要合作的时候,两人就很难和平相处,正在想着是反唇相讥还是不予理会的时候,耳中突然传来一串极响亮的肚子叫,她大讶,“你饿了?”这一路走来几乎是没停过嘴,她都还撑得难受,他怎么会饿得这样快?
司马康和握紧拳头,动弹不得的身体竟不可察觉地近似痉挛地扭动了一下,他别开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要大解。”原来连路吃些奇怪的东西,他娇贵的肠胃竟受不起,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这几日为了避免尴尬,他都尽量少进食少饮水,大解还不曾有过,小解都是眉岚帮他把手放到裆前,然后别开脸由他自己解决。此时欲要大解,他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只是他,连眉岚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快点!”见她还在愣,司马康和恼羞成怒地催。
“哦哦。”眉岚慌了,伸手就开始给他扒裤子。然而越急越乱,一不小心竟然将腰带扯成了死结。
“割断割断……”司马康和已经没了骂人的心思,急道。
“你再忍忍,就快好……”眉岚已抠松了结扣,哪里舍得把腰带给弄断,谁想就是这一耽误,便听噗地一声,一股浓烈的臭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她呆住,而司马康和则羞惭地别开了脸。
溪边的竹林中被耙出一块空地来,一堆篝火在正中熊熊燃烧着,旁边横架着两根竹杆,晾着洗净的衣服。
司马康和趴在一块斜立入水中的大石上,除了头以外,身体其他部位全都没在冰凉的溪水中。眉岚则半身浸于水中,在旁边给他清洗掉身上的污秽之物。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因为难堪,一个则是微感愧疚。
眉岚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给他乱塞药草,又拒绝剪断腰带,也许就不会生这样让人尴尬的事。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尤其还是一个地位尊崇的王爷来说,这已不仅仅是有损颜面,而是对自尊的一次极严重的伤害。
只是这样的事,对于全身瘫痪的他来说迟早都会遇上的吧,以后把屎把尿不都还得她来。她想,于是心中那罕有的良心现一下子又消失无踪了。
用大片柔软的草叶刷洗了背部以及大腿四肢,然后手毫无避忌地伸入男人的双腿间给他清洗最私密的地方,感觉到手下的身体无法控制地一颤,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但其中所传递出的僵硬却久久没有散去。眉岚不由加快了度,洗完了后面,便将他翻了个身。
不远处的火光传递到溪边已变成幽暗的弱黄,却足够让人看清司马康和闭着眼,以及紧咬着已泛出暗色血渍的下唇。由此可知,他是在如何地强忍心中的羞耻感。
眉岚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如果想保命,只怕真要让他一直瘫痪下去才行。
一直没有睁开眼的男人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也许就算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几日一直处于逃亡中,难得有机会清洗一翻,眉岚最后索性给司马康和将头也洗了,把他拖到岸边干净柔软的枯草上,这才去拿烤着的衣服。
秋夜的风透过湿漉漉的中衣吹到身上,彻骨的寒。她没有内力御寒,上下齿不由自主打起架来,因此几乎是以跑的度冲到火边,拽下半干的衣返回溪边。随便用手给他抹了抹身上冰冷的水渍,便将衣服套了上去。
吃力地把人弄回火边,让他侧躺在厚软的竹叶上,以借火的热力煨暖那已如冰块一般的身体,希望他不会因此受寒病倒,那对如今的他们来说无疑于雪上加霜。眉岚自己则再次回到水边,将湿透紧贴于身上的中衣脱下洗过,晾到他衣服空出来的位置,然后着抖咬着牙进水溪中,仔细清洗身上的污垢。
司马康和睁开眼时,她已洗罢,正穿着露出大片雪背的藕色绣花肚兜,系着条薄薄的亵裤坐在火边处理自己的伤势。
锋利的匕在火上烤过后,果断地削去伤口上已腐的血肉,直到鲜血涌出,顺着雪白的手臂滑下,乌黑的湿垂在身上,有几绺落于胸前,滴着水。她利落地敷上嚼碎的草药,包扎,只除了在剜去腐肉的时候秀眉曾不可察觉地皱了下,整个过程中都显得过于地沉静。只是这种在沉静在她近乎于妖娆的衣着映衬下,竟然隐隐流露出一种令人动容的妩媚。
眉岚当然不知道什么妩媚不妩媚,她处理好手臂与腿上的伤,到溪边洗去身上的血迹,便穿上了已烤干的衣服,同时换下肚兜和亵裤洗净晾起,之后才用干燥的布带把手掌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