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宁憬没做理会,听她问了一句‘你还不走吗’,
陈乃昔趴在桌子上。
面前是同行的女同学疑惑的面容,黑色墨迹在草稿纸上留下的阿,正在桌边写作。两眼呆滞地盯着前,指尖轻轻拨动一:“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早读课刚下,学生们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困意中走出,大多数同学还趴在桌子上打瞌睡,韩笑一声顿时把大家都吓醒了。像是一个无法解出的神,
成绩下来那天,姜妍问了她一句,呈不规则形状的白色颗粒受力向一边滚去,她又立马用指腹按住上方拨动回来,
宁。如此往复,刚到门边,走出来的陈乃昔被他吓了一跳,
一如之前的真挚、热忱。发现那是宁憬后直接愣在了,不夹杂着一点杂质,这种诚挚的感情让宁憬觉得无以为应。
宁憬倒是无所谓,只要弟弟开心,便顺着小病号的意思。
乃昔道歉的话还没说完,高宥文猛地把衣袖从她的手里抽出,侧头看着这两个姑娘,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苦涩:“说对不起有用吗?”
陈乃昔点点头,语气温和:“嗯,你知道宁憬在哪吗?”
陈乃昔把半个脑袋都藏在膝盖后面,只留出眼睛盯着宁憬所站的方向,半晌,被被褥遮挡的低音传来:“你重要。”
走到陈乃昔身边,老师看到还在给她做急救的宁憬,问了句:“怎么样了?”
跑第一的就是刚才和她搭话的女生,陈乃昔和始终和她保持着不过三步的距离,死咬不放。
听到接力棒掉地的声音,陈乃昔放慢脚步,急忙大喊:“赶紧捡起来!”
放下手机,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发现冯启航正吊儿郎当地走来。
宁忱说:“哥哥在值日。”
约莫五分钟,宁憬回了信息。
“我放假前不是逃课就是睡觉的,谁知道老师说了啥?”
甘甜的水顺着喉管划过,眼前恍然出现了少女护在她身前的背影,明明比她还要矮小一些,却是那样气势十足。
宁憬和宁忱并没有在奶茶店逗留太久。
陈乃昔叹了口气,抬起头:“没事。”
居然在宁憬面前穿!睡!衣!
阿彩连忙摇头:“不是!那会儿我不知道我怀孕了。”
望着她左右闪避行人的背影,陈乃昔长叹一声,在口里小声嘀咕:“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不追怎么行呢。”
宇哥这回笑得更开心了。
沉浸在游戏里的冯启航站起身的同时,不忘提醒队友:“韩信挂机了,稳住,我们能赢!”
还好吗?
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正是神色有些慌张的宁憬撑着拐杖走来。宁忱甫一注意到他,‘哇——’的一声,宛如上次陈乃昔见到这哥俩的场景——直接扑到宁憬的面前大哭。
宁忱背着沉甸甸的大书包才和陈乃昔上完一段阶梯,后面那些家伙就追上来拽住了他。
“有喝的就行,别挑。以后你想喝奶昔去我家,保管你喝到吐。”陈乃昔用手机付了钱,无视掉宁忱瘪起的嘴,等了会,帮他插好吸管后把烧仙草递过去。小男孩虽然挑剔了声,还是乖乖接过烧仙草,噙着眼泪吸了两口。
她逃课的事没有被老师发现,所以人这几天都会趁机从那扇铁门翻出去玩。但是被她妈扣掉了零花钱,陈乃昔顿时从一个小地主变成无产阶级,只能给同桌冯启航借两块钱,顺着学校后面的那条小路下去坐公交车。
陈乃昔忍不住嗤笑一声: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看她慌张的模样,宁憬反倒疑心更重,更何况他还见过陈乃昔的不良作风,她的解释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无力和苍白。
“诶……”陈乃昔刚发出一个音,那头果断挂了电话,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黑人问号脸。
“那我问你,你和她分手又是咋回事?再怎么说阿彩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该怎么办两个人一起想办法不好?自己爽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他说:“你是女孩子,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重,拜托你以后不要给我添这些麻烦。”
陈乃昔作势想溜,却听王主任道一句:“宁憬,先去你座位上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陈乃昔还维持着伸懒腰的姿势,只见宁憬走下来,把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在她的桌上,冷言道:“以后别再给我这些无聊的东西。”
陈乃昔登时被气个半死。
回想起刚才少年离去的背影,她轻轻勾起唇角,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雀跃。
那人留着一头常见的三七分短发,一手拿个写字板,一手撑着拐杖向铁门的方向走来,细碎的阳光洒在身上,像是镀了层淡淡的金边,替他扫去了那晚的阴沉气息,多了分清冷,多了分温文尔雅。
陈乃昔不解,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究竟是发生过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