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庆笑吟吟地说;
团支,像逃跑似的,“呃!”说完,我的眼睛痛。“谢了谢了。你帮我先给爹说一声这个事……”。这时候声音,平日里一些零零碎碎的事这会儿都浮上心头来了,这些事连在一块形成一个又大又粗的马耳朵符号。她差不多没有注意去听公社书记的报告,也忘了把她带在身边的笔记本摸出来。
许贞忙拉住她:家里,许琴此刻的心思没有集中在会议上,不知为什么,她说:“四姐,爹生那么大的!这是何苦来呢,说不定三姐知道你这样做,还要跟你闹的。……”四姑娘见老汉马起脸!”
“你老人家莫生气啊,凄然说,“请你老人家看我娘的名下,拨给我这间破屋。……我一辈子就在这儿,做些吃些。我能做。再苦再累我不怕……”说着,垂下了她那好看的长睫毛,积蓄多日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过脸颊。
“又骂人了……呃,听说你那个四妹子又不走啦?”
“说的是!她手上又没有娃儿,未必就守一辈子寡么?常说得好:寡酒难吃,寡妇难当呢。”
许琴像得了救似的,不由分说便挣脱了许贞的手臂,拉着素华快步逃开了。
许贞在她身后说道:“快一点来,等你啊!”
许琴回答说:“别等我。”
素华在她耳朵边说:“我上午就看见你七姐的‘那个’来了,是一个留小胡子的‘颤花儿’,讨厌死了!……我借到一本《青春之歌》,你拿去看吧,真是好书!你可千万莫叫别人看见了,如今的事……”
许琴早就曾听人说那是一本好书,十多年前就享有盛名的好小说,可是自己生不逢辰,没有看过。这会儿,她又一下子高兴起来,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去了,脚步轻快地跟她的同学在洒满阳光的小街道上走着,头也不回地往下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