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时不时缓缓萦绕在鼻尖的草木清香气息,这几天我都习惯了。
“没事,他死了……他居然,然后走到餐厅的餐桌前收拾已经开始逐渐冷却的汤碗。
忍不住,她开始试着伸手向。
闻言,王胜南笑着挑眉,“我去端最后那碗青菜粥。”
“居然不小心让他们漏出来了……”
开枪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而现在竟也和那时候一模一样,它们杂乱无章地说着各种不一样的话,但是其中没有哪一个是在告诉她——
“啊——jack沉到海里去了,沈媚慢慢站起身来。”沈媚勉,然后转身朝厨房,问他,“你戒了?然后将手里的手包放置在了旁边的副驾驶位置,”
沈媚伸手打开车门坐进了跑车的驾驶座。
“真的?really?
但让众人奇怪的是。”
然后再顺手拉开,曾宣称连总统都敢挖料报道的一个有几分名气媒体在此事上也只是写了寥寥几语。
事实上,刚说出来的时候她还带着不确信的深深怀疑,然而在敏感注意到男人的眼瞳骤然紧缩了一瞬后,她才真正有些惊讶起来。
随后那枚刻有“lj”的钻戒,被他一点点从她的指尖慢慢推进。
因着他和开发商交情不错,看着四周环境还算优美清净,便一买买了两套。
是金子总会发光。
“谢谢。”
沈媚转头静静看着他,直至在那双美丽的湛蓝眼睛里清晰看见了自己仿佛在寻找什么的身影。
在贺子鸣用着低沉到令人忍不住为之着迷的声线唤着她的名字推门进来的刹那,沈媚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遇到这么尴尬的事。
“错了错了,我嘴贱,不说他了。算了,我也不跟你争着些了,反正人渣不能嫁,其他嫁谁不是嫁?出了事,你妹妹我替你收拾。何况你们还是形婚,这种事简单。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把这事办妥。”
就好像早晨间的露水,转瞬即逝。
像又是在不自觉地重复着曾经经历过的情景一样,循着熟悉的琴音,她缓缓跟着人群亦步亦趋地往最前处靠拢而去。
尽管他的神情一开始莫名有些不自然,但吐露出的话仍和以往一样,装满了宛若诡辩的谎言。
就好像,从认识他开始到现在,她几乎很少在他那张漂亮的嘴里听到过真心说出的话。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大概就是他张口闭口都是与她谈及性爱相关的事,然后就像刚才说出那样,尽是一些用来威胁恐吓她的污秽之语。
想到这里,在那晚醒来后发现和自己紧密相连的人竟然变成了眼前这个男人时,心里生出的那股厌恶与无力之感似乎又在此时席卷进了心头。
竭力忍耐住引她狠皱眉头的那股不断堆积着的浓浓厌烦情绪,沈媚朝他伸手,“把包还给我。”
王胜南静静看着她没有答话。
直到他一动不动地凝视了许久,似乎确信她已经又再次恢复为像是当初绝情扣动扳机时的那副冰冷面容后,他也很快地收敛了笑,问道,“你想拿它做什么?”
沈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冷看着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把包还给我。”
“把它还给你,好方便你取里面的枪吗?”王胜南冷哼一声,随后从车右侧的置物槽里取出了那个玫瑰金色的手包,再递还给她。
然后接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方方正正得跟个盒子一样的包,其实就是美国专业制造武器产品的max公司近几年研发出的手枪特制箱。”
“要打开它就只能让拥有它的人进行指纹解锁,安全保密,而且还能防水防爆。除此之外,似乎还能躲避各式各样的检查……”
早在王胜南一阵见血地说出它的真正身份后,沈媚猛地浑身紧颤。
随即,便仿若一只绷紧了全身,然后全神贯注地等待天敌的下一步举动的阿尔卑斯雪兔,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他。
王胜南伸手触碰这个明明就只是个受惊的小兔子,却总是要倔强地把自己伪装成大白熊的女人,微微抚了抚她的脸,然后轻笑道,“其实我的爱好挺广的,除了格斗外,武器枪械也了解一些。所以,再根据这个箱子的大小,我就不难知道这里面装的很可能是一把一体式消音手枪。”
沈媚看着眼前这双同样也死死盯着她的黑色眼眸里,多到让人一时没法看清的复杂情绪越聚越拢,渐渐聚集成为了一个仿若雪崩来临时从高山上滚落下来的巨大雪球。
然后,狠狠砸向了她——
“沈媚,我说了这么多,那你也能说说你为什么把它带在身上吗?”
“是因为早就知道我今天带你去的地方是颜家,然后想找个机会开枪杀了颜栎,”说到这里他慢慢停了下来,随后咬牙切齿道,“还是,其实是想着要用它在今天一劳永逸地杀了我?”
她居然敢在对他开了一枪后,又再一次拿了一把手枪放在身边!
这个让他从认出她手里的这个特制箱后就生出的可怕认知,狠狠地在他的心尖上连续翻涌了许久,使得他甚至开始想——
他不能再考虑自己究竟是要她的人还是要她的心,他就应该对她直接释放出心里的那头残忍而又暴戾的凶狠野兽,让沈媚这个人不管是现在还是最终,都只能属于他。
以至于,在他说出最后的一句话后,内心那片荒芜的地上更是燃起了一场滔天大火。
火势被无尽的大风吹得越来越大,几乎快要窜出他的身体,然后便如同一只饕餮一般张大嘴巴,猛地将此时的所有人与事物都屠烧殆尽。
可怒火中烧的王胜南没有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雨竟在倏然之间就扑灭了心里的那场正烧得汹汹愈烈的火。
眼前的她仍旧冰冷了那双美丽的眼眸,只是下端的眼角处,竟然渐渐地渗出了一颗接连又一颗的晶莹眼泪。
就仿若他一直想要仔细珍藏的美丽人鱼,正开始在对月垂泪。
看着颗颗晶莹似玉珠的眼泪缓缓从她的脸上滑落,王胜南不由得怔忡僵直了全身。
这是她第二次在自己面前哭。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她流泪,还是因为那晚趁虚而入后控制不住自己的狠狠肏弄,逼得她最终伏身在床边低哑着声哭喊求饶。
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为自己肏哭她的英猛战绩而感到高兴。
因为他知道,她在梦里喊的人是贺子鸣。
所以,她一直都把他当作了另一个人。
然而现在奇怪的是,他仍旧没办法感到高兴。
明明她此时的眼泪终于是为了他而流,可那一滴又一滴不断下落着的眼泪却像是掺杂了腐蚀溶液一样,径直地将他的心灼烧出了一个空落落的大洞。
让他感到疼,更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