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咽下涌至喉头的腥甜,
……穆妆没有吭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臣妾虽然,你要记住一句话,冲摔倒的男人露出!我狼狈却洒脱的扒着身,却并非奢望皇上可以留在臣妾,皇上,突然她朝我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
她抬起来头,晶莹的泪珠将面孔冲刷出两道雪嫩的肌肤,声音黯淡:晚安宝贝,只是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手中,您不用说什么,您要知道,不怕没柴烧,留作青山在,臣妾第一次求您,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才可以有,保全自己。
哦……小娘子原来是故意装醉的,哈哈,是不是春闺寂寞已久啊?嘿嘿,放心,大爷不会让你失望的,来吧……
太子有话不妨直说,莫惜不会往心里去的。我皱皱眉头,语气多了抹急切,还望太子告知莫惜天玚的下落。
王妃,我们还是回去吧……
三弟,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钟天黎混蛋,你把莫惜还给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很爱她,不然也不至于颜面尽失的与你讨要王妃。钟天黎侧了侧身子,依旧保持打单膝跪地的姿势。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
醒了?他弯腰凑近了我,疤痕遍布的面孔隐藏在干枯的人皮面具之下。
呵,一副画而已,又能说的了什么呢?钟天黎僵着面孔,伸手欲夺取宣纸,却被钟天玚后退一步避开。
当初的孩子并没有打掉,对不对?
钟天黎……
你没见过你娘亲吗?心底某处轻轻颤动,一种类似同病相怜的感觉占据上风,我看似动也未动,一个瞬间,手却搭在男孩头上,我蹲下来,爱怜的轻抚男孩的发丝,你娘亲跟姐姐一样漂亮,脾气要比姐姐温柔,你去照照镜子就能看到你娘亲的样子。
这是……要搬酒宴请贵客吗?我眨了眨眼睛,心虚的用脚勾住了身后敞开的门扉,低头讪笑道:呵呵……呵呵……看来需要很多酒哈?我想这里的酒可能不大够用,要不……你们去别处再采购点?
如花……
屁股重重挨了一脚,身后那货还在不停的嘀咕,我撑着桌子转过了身,你他妹以为老娘真醉了?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听过没有啊?老娘心情不好,想喝醉是他妈碍着你了还是妨到你了?!你家海边的啊!!!
东方,可不可以原谅我次?你知道吗?在决意离开你后,我没有一天不在悔恨中度过!东方,我凤莫惜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声音急切,回来……好不好?
啊!
伸手抚把微痛的眉宇,温热的触感蔓上指尖,心下不由怒火中烧,就算老娘不怎么喜欢这张过于妩媚的脸,但是自己不喜欢跟别人看不顺眼拿刀划了,这他妈是两回事好吗?!
啪!
难怪初见钟穆阳他神色怪异,原来还有这层缘由。握壶柄的手松了又紧,我故作毫不在意:那又如何?
墨色的身影拂袖抽身的刹那,我清楚的感觉到唇边苦涩的弧度,微抬的右手想要将那道身影拉住,却又固执的按下,钟天黎,我答应你,待这一切真相大白,我必定不会再逃避。
本王的王妃夜不归宿,整晚流连烟花之地,你说应不应该给本王一个交代?钟天黎眸子危险的眯起:还要不要我说的再详细一点呢?
像……真像……我微眯眸子,伸手支着下巴,思绪缥缈……
如花……
我眯起了眸子,耳畔突兀想起昨晚离别前东方棂的低语,他说,你信钟天黎吗?
无语,他能跟你比那?再说,我出天凤前第一晚,就是遇到这男人了,想起那飘逸鬼魅的步伐,我眼眸微眯:不清不楚的麻烦,我不会给自己招惹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头,这种莫名的随和怎么看都不正常。
呵呵,怎么会呢?开玩笑而已,哪里可有我亲爱的……皇妹呢。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下唇角,自床上一跃而下。
想起来某些东西,我挣脱了扣在肩头的手掌,修长的纤指在五双诧异的眸子的注视下,扣上了钟天玚的右手,看我干嘛?大白天的给人当灯笼不嫌碍事啊?小翠,你也过来。
卑职不敢!莫北单膝而跪,惶恐之色溢于言表,卑职只是感觉王妃殿下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敌得过我天凌第一战神?而凌岚王又怒火攻心,想来也不会手下留情,这才……
"喂,我说,你怎么没一点悔过的意思啊?"我冲天翻了翻白眼,"堂堂一介王爷,逛窑子被妻子逮个正形,不思悔过也就罢了,你丫的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反倒我成荡妇了?"
衣服在哪儿?
没必要,我动作微微停滞,随即在他的注视下,口对壶嘴灌下数口烈酒,洒脱的抬起手臂蹭了蹭唇边洒落的酒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者他不过是想活命,犯不着至他于死地。
侍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眼睛露出一抹笑意:彼岸王,你可知道你的这些言论要是传到王爷耳中,可就不是地位不保这么简单了,你,就不怕我出卖你以谋生机吗?
王妃,请息怒,唤作莲儿的丫头胆怯的望眼漆黑的屋子,身子向后退着,既然已经把您带到了,那莲儿就告退了,哦,丫鬟明天就会安排的。
当大门在我面前大敞着时,我大义凌然的扫眼从各处涌来的手拿棍棒的家丁,洒脱的啃口多汁的苹果,手掌一挥,将之砸在来人的头上,微踏地面,我凌空跃起,墨色的靴子在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上留下我独特的印记。喜服的裙摆被一名倒地的家丁死死抱住,我几经挣脱不下,索性扯去了喜服,着一身墨色劲装凌然而立。奶奶的大爷的,王妃都敢出手群殴,这要是换了一个人,这会还不被揍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这哪是他妈的成亲啊,摆明挑衅!
灵山,这位客人说的不错,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艳丽的紫色一闪而过,不过一息间,对面的桌子上已坐上一个紫衣遮面的男子,他隔空抛来一只玉杯,洁白如凝脂的小臂毫不矜持地自衣袖中探出。
嗯,我张了张嘴,尴尬地组织着语言:那个,姐姐不是来买饼的,姐姐是……我挠了挠头,伸手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男孩,对了,姐姐是来给阿毛送糖葫芦的,那送给你。
……是你呀?姐姐!你等会,爷爷奶奶还在休息那,我去喊他们起来!
不用了!我伸手唤回兴高采烈的阿毛,有些牵强的勾了勾唇角:那,爷爷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姐姐这次来就是路过,以后还会见面的。
哦,是这样啊。阿毛点点头,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到一边,斜着身子眼睛向我身后探去,奶奶还跟我说姐姐忙不会回来了呢,对了姐姐,我娘亲他们有没有跟一起过来啊?
对不起,姐姐前些日子中了别人的暗算,所以一直没能来看看阿毛,阿毛不会生姐姐的气吧?我伸手抚摸着毛绒绒的小脑瓜,冲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袋散碎银两放到他的手里,把这些钱收好,姐姐要是有机会会来看望阿毛的。
姐姐,你不用给阿毛钱的,奶奶跟爷爷用姐姐之前留下的钱开了个煎饼早点摊子,奶奶还说过些日子就可以把钱还给姐姐了。
那,这可是姐姐给阿毛以后娶媳妇的钱,可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所以阿毛一定要收下,等阿毛娶媳妇那天姐姐会来看望阿毛的。我幽幽叹了口气,对怀里的男孩除了不舍还是不舍,这么乖巧的孩子,可惜我没能为他找到一个完整的家,我更不忍心将他跟爷爷奶奶分离,带去我颠沛流离的境地。
好,既然这么说那阿毛就先收下了,不过姐姐到那天一定要来看望阿毛啊。我们拉钩,说话算话,一百年不许变。
清澈的眸子纯澈的令人动容,我摸了摸阿毛的头发,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拉钩姐姐一定说话算话。
姐姐……我娘亲,是不是没有找到?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却强装作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反而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其实姐姐也不用太在意的,对于娘亲我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只不过有时候看到别人的娘亲难免有时候触景生情,说真的,见不见得到都无所谓了,反正阿毛已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那么几年,嗯,姐姐不要哭啊,阿毛是认真的,本来阿毛以为娘亲已经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呢,是姐姐告诉阿毛娘亲还活着的消息,阿毛是真的很感谢姐姐呢,所以,姐姐应该为阿毛开心啊。
姐姐发誓,等姐姐再回来这个地方,姐姐一定会带阿毛去见自己的娘亲和父亲。我伸手将阿毛紧紧拥在怀里,双眼凝视着蔚蓝的天际,满满的笃定。
钟天黎,方墨馨,我凤莫惜改变主意了,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等我再回来,我一定会把所有未完结的事情画上一个真正完整的句号。
门外弑影穆妆早已等候多时,弑影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将马车赶来,手里拿着策马的鞭子,自言自语般问了句:事情已经办妥了吧?那就别墨迹,穆妆已经在车厢里等候你多时了。
弑影……
嗯?
谢谢你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朝门外单薄的小小身影挥了挥手,弯腰踏进车厢。
挥舞着糖葫芦的少年渐渐望不到,小小的村庄也渐渐远去,我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只是就这么的跟天凌画上句号有种莫名的惆怅。
同离去天凤王朝一般无二,这里也有未曾完成的事情,也有等候着我的人。
与上次相比,无非更显狼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