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刚早就听说了伊新华同汤宜良的许多传说，一起桃色故事很可能转化成一，担心鲁文峰上去，我记得。他知道鲁文峰脾气作起来的劲头，早就想劝说鲁文，在家里也多次和薛凌红议论过，在部队时，你处理二排长婚变的事。他说：“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嫂子她……她被蒙骗、自己同意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去，他们难堪你也难堪！但一直，汤宜良筋，但最终伤害的还是鲁文，十分得体十分成功，
汤宜良色迷迷地看着伊新华说：是来的实，“我帮你；你谢谢我，也得要实际行动呀。怎样，你说？”
汤宜良的车子贴着她又慢悠悠追上来。
方雨林说：“这个廖蓝蓝还真性情中人！”
余小山说：“看吧，肯定是咱金主任表妹。”
金主任说:“你放心，咱俩在这儿掏心窝说话，绝对不会拿外边。说实话，你这样干我高兴！利用突击活动，千载难逢好机会，他一天丢十几万，会不急！解决问题就快了。不过，啥事都有个度，毕竟尹老七不好惹，打算让赔多少？”
午饭除了方雨林，每人都喝几两“端山春”，大家都说这饭菜有风味，比端山宾馆酒宴强得多。饭后大家悠转出去，到了老君台，一棵枝繁叶茂的棠梨树从石缝里斜出，把几十米大小的平台遮得严丝合缝，野草蓁蔓的地上不时凸出块石头，像是特意给人准备的凳子一样。几个人随便坐在石头上。
“女儿也是传后人，养老还是闺女亲。”……
一听是刚才邱在塘在这里，金永亮心里那个火气扑腾腾直冲脑门。邱在塘能拿出啥好意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毛主席说过，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这话永远是绝对真理。他妈的邱在塘就是群众的敌人！你看鲁文峰在那里刚干一点对群众有利的事，他就指手画脚来否定了。就凭这一点，自己也要坚决支持鲁文峰，至少支持把坎井村盖子掀开，也让乔主任、司马市长认识到，邱在塘的意见就是瞎胡扯！这样低头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邱主任讲得很好。可现在还有些问题需要考虑进去。第一是当前坎井村的计生在咱办公室工作里究竟占多大地位。坎井村是典型钉子村，司马市长在四大班子会上点将，把任务揳给咱。司马市长又讲过这段时间计生是工作重心，我认为作为司马市长已经夸口在外的咱坎井村工作组，也是这段时间咱办公室工作重心。”
乔主任说：“鲁文峰他们下村才两星期，调回不合适——不中把方雨林先抽回弄几天。”
鲁文峰说：“先通知乡里吧？不是说乡里还参加一个人？让做好准备，今天一起。”
大家都有些奇怪了。栗秘书说：“真是翻天了！违反计划生育的钉子村，咱还没去找他们的事，他们倒来找咱的事了！”
欧阳市长看着乔主任：“立即把胡主任找来对证一下。”
皇甫刚说：“这是逼他们表态，乱‘领导参阅’，司马不会不找你的事！”
鲁文峰知道皇甫表哥是凌阳组织部长，说：“你打他吧。”
司马市长晃着手中的铅笔说：“我早看出来那个家伙不地道！那边一直不表态！党委不表态，咱从程序上不好办，实际上依我的脾气，当时就得把他抓起来，什么客商，什么投资，什么帮助购买国际市场棉花，统统是骗人！其实，不要说他的那些话，云里雾里没一点听儿。你就看老那家伙的眼睛，骨碌碌跟贼一样，哪像个上场面的人！可是那边！那边信得过，不知咋考虑的！把党的实事求是原则全抛脑后了！顾名誉、顾利益，就是不顾实事求是！当然中国是党委领导，咱得妥协。我说既然大形势要招商引资，这事情可以往前走走看，但是有一条，不能给他帐上打钱，不要说五百万，就是一个分币都不能打！如果打钱，损失就大了，坏影响也大了！你就是抓起他也白搭，这种混混，敢叫他弄住个钱！要是依着那边呀，哼！”
乔主任说：“金主任先看恐怕来不及了。您先溜一眼提提——恐怕您开会回来晚，您走后根据您意见详改。”又对鲁文峰和余小山说：“今天主要通讲话稿。您俩汇报简明扼要些。”
鲁文峰推开她的手，勉强支撑着说：“是因为李根子和他的老娘……”
张主任说：“田总又找司马市长两三回，开始还问问数字什么的，现在一见田总就不耐烦，说啥事都找我会中？光管你们企业全市的事我还管不管？让欧阳给你协调，找欧阳市长！欧阳市长背地里向田总诉苦，涉及到尹家的事儿，司马不表态他哪能管得下！”
余小山说：“司马市长，你工作没明搭夜的，跟着你工作俺年轻人都有点吃不消了，不知道你咋挺过来的。”
方雨林很感动，想欧阳市长就是为下边人考虑，可能孩子上学事也沾边儿。
方雨林犹豫道：“华市长那个劲儿，能说成？”
回到办公室，方雨林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先赶出两位市长的材料，正在聚精会神，听到栗秘书喊:“方雨林,你到底参加不?要不参加我们就不等你了!”
华市长同吉局长、方雨林便又下车，一起随他到小会议室。
华市长说：“这个不一样喽。这次统计，是我们被确定为十强后第一次数据上报，关系到我们在全省的位次，关系到我们在省领导心目中的地位，薛书记、司马市长指派我具体抓。得来一把手！再加上分管领导。明天九点开会。你先把成领导小组的文件打印好，趁开会一起下。晚上加加班，给我准备一个讲话。还有一个问题，市电视台通知不通知？”
司马市长讲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乱飞，大家正在专心致志听讲，忽然传来一阵不协调的呼噜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只见挨着司马市长并排坐的柏主任，
薛凌红琢磨一下道：“有道理。死扣文凭会中？为啥机关里那么多高文凭低水平的人！”
乔主任进来，大家都站起来，余小山说：“乔主任，弟兄们给您端杯酒。”乔主任两手做一个往下按的姿式：“你们喝，我在那边喝过了，小禇跟我出去一趟。”
“莫名其妙给你爱”。再接着是位高个子圆脸庞的，披着长，下穿百折裙，上穿鲜红的蝙蝠衫，像一把花伞似地旋转了几圈，不知吆喝了些什么便下场。等到在全国很有知名度的两位笑星上场时，人群的海洋好象遇到台风袭击一般波涛四起，主席台前原来供军乐团演奏用的几排桌子咔咔嚓嚓的折裂声响成一片，夹杂着人们的哭声、骂声、哎哟声。方雨林不知怎的忽然浑身紧张，脊背上汩汩地直流冷汗。他看到乔主任、贺主任和几位市级领导站在一起，跑去说：“再演下去恐怕会出人命”。乔主任望着贺主任说：“干脆停了吧，就是危险”。贺主任还没表态，远处又翻倒一大片人。佟书记急道：“还呓怔什么！马上宣布停演！”
华市长说：“买啥？”他挠着头想一想说：“不中给他们每人买个收录机？”
乔主任说：“今天还有没有合适的车次？这一点得先弄清。”
华市长说：“深山还是有的。平原上么，还有山口一带，这几年咱上项目，上的小造纸、小化工、小化肥太多，都污染了。”
乔主任插话道，这是动真格的！编委下文，正式行政单位，编制60人！近期要进满。
十一点红宇化工，十一点半金旗集团总部，不停来电话，小文一趟趟跑……一直到十二点半，才算完成。方雨林写30页大约九千字，吕更生也完成了两千多字。顾不得钉到一起，他们急急慌慌送往金旗集团。
乔主任说：“刚才贾书记亲自打来电话，吴书记明天来我们端山视察，重点考察工业。咱材料都没准备好，就这一夜时间，市委决定让你和吕更生同志执笔。”
红宇办公楼很气派。他们到二楼厂长办，一位涂着血红嘴唇的小姐把他们领到小会议室，贾副厂长接待他们。
花香远说：“司马市长啊，您不要认为我是尹老七小姨子。其实，我对我七哥，还有我五哥，所谓的大企业家，尽管也十分尊重，十分亲近，但对他们也都有很客观的评价，缺点我看得也清楚。更主要的，我对他们，根本没法和我对您的感情相比。真是的，您人的智慧和魄力，您的气势和统帅风度，都深深打动着我哩。说实话，您也可能听说过，我思想够守旧够传统的，是个守身如玉的小女子，从不和别的男人来往，连闲话都不跟男人们说，但要有人叫我这样的英雄献身，不管白天黑夜，随时听从召唤！”
司马市长不由得惊奇，说：“什么？”
司马市长瞪了一眼任至诚，说：“你笑什么？”
金主任像没听到似的，目不旁视，一直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将那沓材料一推，抬起头来伸个懒腰。
廖解放说：“估计尹总一会儿起来会见你的。咱俩先谈谈好吧？”
小王说：“这个太容易了，我姐姐家就在这附近做生意，她门面房里就有电话。”
廖蓝蓝说：“我得单独跟你说。”
老刘忽然想起来，问：“那李家胡同你去找谁？”
鲁文峰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劝解道说：“你放心，要说下乡的安全问题，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个小坑坑里翻不了船！”
陈定州说：“听说您政府办一下子进三个，都是司马的亲戚朋友？”
乔主任说：“这次是从山南县出的，估计会稍早些到。——咱地区市委市府个副秘书长，其他27个一起来我都不怕，就怕他朵老秘来。”停了一会儿，又搓着手说：“老朵这人平常也不赖，挺义气，就是不能喝醉酒，酒风太赖！”
乔主任这会儿正得闲，在翻一本当月的《行政文件汇编》，见方雨林来，说：“雨林你把昨夜起草那些东西放好，辛苦都不会白搭，晚晚不定啥时候用得着。”
余小山和鲁文峰说说笑笑来到，看看任至诚说：“这位是新来的同事任至诚吧。”
鲁文峰忍耐着没再吭，想，不能让耽搁小强学习，但出路何在呢？他苦思冥想，眉毛久久纠结在一起。
包括金主任在内，一时间大家都愣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