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五感六识,于是他歪着脑袋,小男孩看不清她的容貌,
若非对钟离氏太过了解。
白光氤氲了苏音的脸,没有来处、亦不曾前往,没有时间与空间,他都快以为那个:
钟离慧愁得眉毛都快打结了,影影绰绰地,一些影子时隐时现,窃窃私语和尖细的哭声杂在电流般的噪音里,混乱、无序,让人头疼欲裂。宇宙的任何一个节点都找不,脆脆地叫了一声。
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走动。
看着罗盘上笔直指向正北的指针,钟离慧多少有些灰心。
“哎呀你慢点啦。
苏音稍稍松了一,我全套东西都在箱子里面呢。”见男生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前面,对话声亦就此渐远,美少女们立刻娇声。
程北郭虚着眼睛看茶杯,温静的声线从杯沿儿上方滑了过来:“听说钟离慧现在就在帝都,钟离风明天也会搭飞机过来。”
几秒钟后,黑白三维立体影像的程北郭重又变回了彩色大活人,惟一双眼珠还保留着剔透的琉璃般的灰,这让他比刚才更显夺目,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域之美,如果他这时候走上大街,没准儿会有星探拉他进军演艺圈。
程氏家族掌握着时空之力,其力量源自于血脉,与其他几族并无不同,宗政东对此自是早有耳闻,但真正亲眼见证时空术法,在他还是头一次。
长长的走廊忽然又变得幽暗不堪,阴惨惨的白炽灯下,几片碎玻璃泛着冰冷的光。
而后,他便穿上风衣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却又在行将跨出门时回过头,给予了胆小而流气的部下最后的暴击:
一方面他是震惊于自己居然真的蒙对了,另一方面则是对手机与案件之间联系而感到不解。
宗政东仍旧没说话,写意般的长眸,安静地停驻于电脑画面。
话说,刚才她想干嘛来着?
先后两度与奇异的波动相遇,白弦都没啥反应,苏音便也无从判断自己的猜测正确与否,唯一能够确定的是:
终于感觉到皮肤又是自己的了。
钟慧急急忙忙地去了,苏音往服装间的方向走了两步,蓦地心有所感,转身看了一眼。
“我也去我也去,来帝都这么久我还没逛过那森林公园呢,那只小凶许那么灵气,要是能拍到发朋友圈就好啦。”
苏音不由自主地一扭头。
微凉的语声在风中渐远。
苏音心里多少有些没底,走到钟慧面前后,便按照标准的古装剧女子站立的姿势,拢袖而立。
太让人意外了。
每逢那时,苏音便觉得,自己是在戏中的,可又像是置身事外,那些在摄影机前表演着的人们与她既有关、又无关,那种奇异的错乱感令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如同夜幕中注定湮灭、却依旧执著于绚烂的烟花。
苏音整个人都通透了。
虽然只是小道消息,但苏音却倾向于这才是真相,因为之前种种微操实在太过精妙了,若说背后没有推手及提前写好的台本,事件的走向绝不可能如此和谐、如此理想化。
开进小区的那两辆警车,好像与这条新闻也能对得上。
半个小时后,苏音坐上了剧组派来接学生群演的大巴车。
三月中旬,《云仙录》剧组终于正式进驻新安影视基地,开始进行部分拍摄工作。
而这其实也符合一般定义下的实际情况。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年轻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刘诗琪居然还没走。
警报解除。
“真假?”八字胡也拿出了手机,很快便发现卡其布说得对。
全没了?
齐活。
天马旗下“双旦”争锋,也不是一天两天事儿了。为维护公司形象,两个人明面儿上好得亲姐妹似地,背地里却斗得你死我活,多少次撕得就只差一层面皮了。
开机仪式定在十一点整,现在七点还没到,化妆造型足够了。
何晨把手机从耳旁移开了些,简短地说了个“好”字,便挂断了电话,眉眼不动,见惯不怪。
她微微凝神,“望”向五色识海上悬浮着的雪白琴弦,忍不住唇角微翘。
“铮——”
恰是宫调正音。
妈耶。
反正只要不弹琴,这一天就会无限重复,而想要这天过得去,午夜之前弹个琴就成,这么好的无限试错机会,不用白不用。
官兵倒也进山剿杀过两回,叵耐那妖兽已有了灵智,又凶悍异常,寻常刀剑火把根本伤它不得,反被它领着群兽杀进城来,见人就咬,吓得百姓四散奔逃,死伤无数。
念及此,苏音脑中又是一阵刺痛,似是她的大脑或是精神对千目这名字格外敏感。
她不敢再往下想,将注意力转到眼前。
记得在飞剑袭来之前,她还听到了一声轻“咦”,那声音同样属于人类,且,与之后的惨叫应是出自同一人。
一个男人。
而再往前想,这男子骤然轻呼,是因苏音无意间潜入识海,绞杀了那十余根黑线有极大可能是蛛丝,此人许是被惊动了,遂出剑杀人。
这个男人在暗中盯着我。
苏音眉心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