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会儿,“傻孩子,”
“你瞧。
顾兼暇笑着将她抱紧,竟见气势。”
她扭头,”席苍胜黑黝的脸上,质问道,全用来给自己置办了一身时髦的行头。
“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觉帝国迟早要完,听人说西域的什么国什么联合军势头很猛,整个天火道都沦陷了。四肢着地就跑了!他就跟被迷了魂似的,将草药,“我昨夜明明通知了巡守队,为什么还是会出事!
她没得到回?”
没哭过吗,尴尬地摸摸脸,跟席欢颜嘱咐了两句,
他从怀。急匆匆下山了,朝顾兼暇那边推过去,“你瞧瞧吧,这是当时苍古上族谱时立下的字据。”
风过崖之行,他们不仅找到了失踪者们的尸骸,还找到了席苍古和他三个弟子的遗骨。
五十年前,活了五百多岁的帝王因年迈而退位,将位置禅让给了实力强大、声望颇高的相马先生,相马再三推脱,勉为其难上了位。
席苍古好歹是个源师,不管是太平盛世或乱世,只要走出去,总能得个好地位,可他重亲缘,在意生养他的宗族,便一直窝在这个山村里。
鸡飞狗跳后,席欢颜被顾兼暇按在了小板凳上,顾兼暇边絮絮叨叨,边给她扎头发,紧得她头皮发麻,眼角上斜,一双桃花眼生生变成了丹凤眼。
一人一狗钻入水洞,潜行了大约十来丈,洞由窄变大,水位下降,他们也冒出了头,急剧地喘息了两声,小心避着悬在水面上的石钟乳,继续往前游去。
老太太扯开了干瘪的嘴角,面上是嘲讽。
“看在你算是我半个弟子的份上,劝你早早离开这个村子。”
“为什么,您说话不能只说一半啊。”
“因为这个村子会不择手段地从你身上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她一怒,猫头鹰就挥起翅膀,咄咄逼人,“我为村子的安稳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却意外得知我幼年觉醒灵魂本源后,父母亲打算送我出山,让有星阶的源师教导,村中族长与族老得知此事,极力阻止,见我父母亲态度坚决,便将他们诱出去杀了,告诉我他们被野兽吃了,端着一副慈悲脸说以后族里养我,我感恩了半辈子,竟都是喂了豺狼!”
荒诞。
席欢颜感觉这都不是人事儿。
“然后呢?”
“然后我将那一代族长族老逼得自裁了,我也当众人面毁了自己的嗓子,抹杀了那些曾经说出口的感激的话,与席家村断绝往来,独居此地。”
老太太说到这里,显得极为风轻云淡,好似所有怨气已随着那几句话吐尽。
席欢颜很吃惊,一代族长族老全部死去,应当是大事,可她却从未听说过。
全部选择了遗忘吗。
“您还能接见村中人,也算大度。”
“现任族长族老中,一半是我的后裔,村里为了平息我的愤怒选上去的。”
老太太垂眼看着她,“你应当听说过我与你父亲关系不好,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逼死的那代族长族老,是他眼中助他帮他的恩人。”
“这个村子逼迫他人奉献的心思一脉相承,我毁了自己的嗓子,断绝了关系,那些所谓的亲友,还来劝我放下,自顾自地视我为村中源师,认为我合该为村子劳心劳力。”
“我爹也这样认为吗?”
“他倒是没有明说,但他认为我不该逼死那些人。”
席欢颜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涉及了自己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是自己该评说的。
“那您为何容我在您跟前学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是惹您生厌的。”
“所以说你有一双好爹娘。”老太太忆道,“你出生那天,你爹默默在我洞口跪了一夜,往后每隔段时间就上山来替我做杂务,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说他错了。”
“他说换位而思,他如我的父母亲一般,想给孩子最好的,而作为孩子,他会不顾一切为父母讨公道。”
“呵呵,他骗你的,他仍是打心眼里不赞同你逼死一票人的做法,但是为了我,他选择用语言艺术来迷惑您。”席欢颜触到老太太凉凉的目光,乖乖一笑,“所以您被他打动了吗?”
“呵,自然是打动了,随口还承诺他,等你长大点,可以送来由我教导。”
“您心善。”
“毕竟他送了我《相宅地理术》。”
相什么宅?
她爹跟她吹嘘过的那本书?
说它跟墨衡法配合,能窥探青囊学精妙的那本书?
席欢颜讶然,“《相宅地理术》在您手中?”
“不然呢,你以为它在那堆遗物里?”
老太太眼神有点不怀好意,猫头鹰吐出的话就更绝了,“经你提醒,我忽觉他献给我这本书也是早有预谋的,为的,就是让我先精深,将来好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