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朗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实在有什么事:掏出一张传话符?当即朝聂朗方向施,”李婵顿了顿,“它眼睛怎么了,
何长风冷哼,
妹,“我们与你,我会尽力赶到的。”
此时距离道藏会比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各个仙门世家的领头长老修士正进行友好交流,一时间竟无人关注石台这边的情况。
有脾气火爆的人按捺不住,”
“不用客气。可以找我:只要不太远,为何下手如此狠毒……”
聂朗沉默片刻:“确实不想。不少资质低,”
因此,便变人为魔,飞修行进境。深深地、深深地钻入了他的骨髓,
异香仿佛难以驱逐的甜风,钻得他全身软。有那么一瞬间,聂朗几乎不能看清前面的路,神智烧成了一片汪洋火海。
女子仅仅是求了一求,聂朗便松口了。
凌云正是先前那位质疑是否“绕过桃源城”的人。他长了一对连起的一字眉,眼神直白坦率,面目远望颇为滑稽,闻言点了点头:“等我一下。”
秦代轩顿时安分了下来。
羽槐上人微一颔,像是没看见他浓得快要实质化的不快一般,仙风道骨地问:“近日进境如何?”
聂朗:“还好。”
这是她第一次败在男修手下,且还败得这么惨烈。
羽槐上人摇摇头,说道:“我并非收徒。”
“……”
她特意选在羽槐上人与诸长老例行自省、李岳善闭关修炼之时,前去找那人的麻烦。
他记得这女子是谁。
“你说的可是欧阳公子?”
闪念间,聂朗来不及细想,反手为主地抱住聂清树把他拉到一边,顺带拍掉了后者青筋暴突的手:“行了,我并不喜欢他。”
聂朗道:“是。”
聂朗没再为难他,转过身道:“你说。”
见试炼员迟迟不说话,最先反驳的人也不住迟疑了:“——难道真是道天灵根?”
就在这时,聂朗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推开他,转手祭出长剑锵然一挥!
“——铛!”
两人剑锋相抵出一声巨响,然而聂朗没能反击成功。
聂清树的长剑瞬间破开他的锋刃,顷刻间割至他的手掌露出森森白骨,聂朗手不由自主一软,剑刃哐当落地。
聂清树顺势将剑架在他脖颈上,微微一笑,很轻柔地说:“哥哥,你输了。”
“……”
见他不答言,聂清树剑锋压得更近:“快承认啊,像你以往教训我的那样。”
聂朗抬头看他一眼,半晌平稳而冷淡地道:“做。”
聂清树与他对视许久许久,唇边突然露出柔和笑意:“是么?不知哥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聂朗:“说。”
聂清树轻声道:“——死人是永远的败者。”
话音一落聂朗只觉心口骤痛,慢慢低下头,便看见一截剑尖从那里倏然穿出。
“哥哥,你这次真的输了,并且永远不可能胜过我。”
聂清树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以前你一直仗着你是单系灵根看不起我,一直仗着身份压制我,然而我今天要告诉你——五系灵根优于单系灵根。”
他刷然收剑,再低下头时目光已变得冷漠:“我不是废物。”
说罢,他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留下聂朗一人躺在比试台,神思逐渐涣散。
这些画面真……熟悉啊。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想。
然而熟悉的同时,又很陌生。
熟悉是因这些他上辈子都经历过,陌生则因这些动作好像皆非他自愿出。
不管如何,全是他上辈子的事了。
跟他这辈子无关。
不对——
聂朗原本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上辈子不能白死。
一定要复仇。
复仇。
此时,一直静坐在客居府中的聂朗倏然睁眼,眼底隐约泛红。
另一边,聂清树在交差会上现聂朗不见后,就有些焦躁。
他在周围转了许久都没找到聂朗,眼睫下目光倏然一暗的同时,胸中戾气亦在飞快暴涨。
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地便……离开了。
真令人生气。
这不免让他想起前世,那时的聂朗似乎也经常这样,不说话,不看他,在他面前完美如银雪之巅上的一座神像般,教人忍不住拉他……下来。
而现下,好像又回到与前世一样的境地了呢。
聂清树不禁侧了侧头,轻轻地笑一下。
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