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男朋友了。“小钟，”周医生顿了一会又说。只，又不成。“陈阳难得对一个女孩，”周医，还以为他不是自私，不是无？”
“我妈妈在日记里除了记录了她的痛苦，和过去的点滴事情以外，什么都没说。她并没指责爸爸什么。对于那个男人的人品我是从哪些他做过的事情上分析出来的。哎，你看陈阳的长的挺，是不是。其实他就是一个极端自私无耻的人。能在自己心爱的人最需要他的时候，去玩，想都。能在心爱的人疾病加身的时候，抛弃她。想方设法逃避，能在该尽父亲。不自私么？你见过比这更自私的人么。在母亲每一个最重要的人生阶段，他给她的都只有伤害。这样的男人是好男人么？人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而妈妈一样都没有得到。她只是奴仆和性伴侣。”
“不认识。”
钟颜皱皱眉，“什么？”
乔菲菲嘿嘿笑：“是啊。虽然我家不穷，养我绰绰有余。可是我都工作了。应该自己养活自己了。然而我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买件衣服的。如果没人给我白蹭饭吃，我就要天天吃泡面。我已经吃了两顿泡面了。”
每次看到有魂魄在走廊里游走。钟颜就知道，这个晚上又不能睡觉了。处理一个死亡病例至少两个小时。一晚上有多少个两个小时。
大家听惯了可以视若枉闻。钟颜听不下去。这叫喊声让她心神不宁。她返身向患者的病房走去。
“她真的没有正规治疗过？”
估计肯定是她来找钟颜的份。钟颜肯定不会主动去找她。
“为难了？”
“你的气质像你爸多一点。”
“看见大楼门口站的胖子了。他就是我们医院的老大李院长。你看他脑袋大，脖子粗，个头不到一米六，肚子大的像孕妇。还是孕晚期双胞胎的那种。你知道他身价多少么？”
“对不起，美女，我不是有意的。”
钟颜顿了一下，虽然乔菲菲说的是实情，但若照此真正计较起来，难免有些势利。
“好了，不说了。再见吧。祝你找到高富帅，最好一遇就是两，好让你左拥右抱。”
乔菲菲咯咯笑着挂断了电话。
钟颜摇摇头，站起来去拿病案。一出医生办公室的门，迎面扫过来一阵冷风。习以为常的钟颜头也不抬的继续往前走。每天晚上都是这样，不会有个好觉睡的。
一个护士端着盘子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踉跄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护士“哎呀”一声，郁闷的嘀咕：“倒霉，倒霉，真倒霉。这几天总是出这样的事情，真邪门了，唉……”
钟颜抬起眼帘看那不小心的护士，目光瞟见紧贴在她身后一个漂浮的阴魂。她认识那个阴魂，是前两天死去的一个老人。看着小护士一脸霉相。阴魂笑的模样颇为邪恶。
钟颜不喜欢这些无辜戏弄人的灵魂。他们生前就喜欢恶作剧，死后也不放弃任何一个捉弄人的机会。尽管它们对人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这是医院，一个工作至上的场所。每个人都认真的做着手上的事。偶尔的意外也会浪费宝贵的工作时间。
就像这个护士，她正要为病人换水。托盘打了，就意味着她必须捡起托盘，返回去从新准备干净的托盘及相关用具。就算她动作迅，也需要至少五分钟。而五分钟，她可以给至少五个病人更换药水。五分钟对于心跳骤停的患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生死也就在这五分钟之内。
看起来似乎五分钟不重要。但是对于特殊场合，特殊职业，这五分钟却是非常重要的。
那个喜欢捉弄人的灵魂，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正在为自己的杰作开心得意。
钟颜大步走过去，左手在背后微握拳。小护士弯下腰捡托盘。鬼魂盯着小护士的屁股笑的格外淫邪。明知道伸手也触摸不到活人，为了满足邪念，它还是伸出了枯白的双手。
钟颜心里骂了句：老色鬼，马上让你连自慰的心都没有。
走到够近了，钟颜快的挥出左手，掌心一道白光击中鬼魂的眉心。色鬼根本没有料到会被袭击，就算他料到了，也躲不掉。虚空里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鬼魂化作一缕轻烟慢慢消散了。那凄厉的叫声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但因为这鬼魂叫的十分凄惨，故而靠的最近的小护士似乎感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四下张望。
“刚刚你听到什么了么？”小护士抓着托盘问钟颜。
钟颜放下手，若无其事的摇摇头：“什么？我没听见什么。”
“没听见。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惨叫。”
“没有，你幻听吧。”
小护士摇摇头，站起来，“最近一直倒霉，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
钟颜笑了一下，“没事，你的霉运过去了。”
小护士耸耸肩，“希望如此。”
小护士走了两步，突然说：“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平安一点。”
钟颜看看左右：“上半夜应该还好。下半夜你就下夜班了。”
小护士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千万不要在交接班的时候，出问题啊。”
每个上班的人都是这样想的，不希望在自己班上有事。在别人班上有事，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钟颜迈步往前走，周医生来上班了，一脸疲倦。
“小钟你来的好早。”
钟颜笑了笑：“我刚来半小时。”
“今天很累，接了班，我先去休息，你一会帮我查个房。有什么特殊的再来告诉我。”
钟颜点点头。周医生的脸色灰暗，两眼无神。今天他的运气应该非常差。他不查房也好，免得将晦气带给病人。但是今天晚上出问题的病人恐怕要跟着倒霉了。
有些事情虽然明明看见了，她却没有应对之策。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天命。如果不是种种巧合，种种意外，也不会出现某种情况。那些巧合和意外真的能避免么。不能。只有具有遇见未来能力的人才能改变未来。她没有那种预先看见未来的能力。她只能预测到可能要生好或者不好的事情。
周医生掏出五十块钱，递给钟颜：“一会帮我买点宵夜，顺便给自己也买点零食。”
“周老师没有吃晚饭。”
“今天心情不好，吃的不多。所以一会肯定饿。今天晚上，”他举目看了一圈，似乎看见了什么，“一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做医生时间久了，虽然不具有特异功能，但是职业经验让他具有了一定预测能力。这能力也许是他对病人病情了解之后做出的判断。也可以说是第六感。
钟颜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诀窍，她还是一个新手。做医生是新手，做天师也是个新手。两方面的经验都不足。
走廊里是阴森森的，明明站着几个人，却让人有空无一人的感觉。死气笼罩着周围。让敏感的钟颜浑身汗毛都是竖着的。她已经练习着习惯了。可还是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夜晚的医院大楼显得更加鬼气森森，装饰在楼上的霓虹灯是全红的，全亮的时候，将大楼的轮廓勾勒出来，更让她感觉像黑山老妖。举目向上，能看见楼顶的天空星光暗淡。黑气在白天看起来淡一点，而在夜晚那黑气就像跟天幕连接在了一起。
钟颜多次观察现，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不管是无月还是满月，大楼正上空都有一团乌云盖着整个医院。白天那云似乎隐藏了行迹，到了晚上就非常明显的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