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蕊不动声色的走到母亲房间门前,身体里的血直往脑袋,张蕊一听见那声音就感觉“蹭,
张蕊挑,突然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一种粗笨的、急促的喘气声,将那两只臭气熏天的鞋子踢开,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急忙脱下裤子,蹲了下来,朝着和回家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记得是哪个放屁的哲人说的如果你把快乐告诉一个朋友,你将得到两个快乐。而如果你把忧愁向一个朋友倾吐,你将被分掉一半忧愁。窃喜一秒钟后,
张蕊看,才推着借,学校的厕所都是如此简陋,所有的便池都是用半截水泥墙隔开的,特殊时期让人,连个门也没有。
“哦,谢谢!怪不得在店里转了n圈没找到呢,”原来那东西就摆在收银台后,杨嘉琪度闪到收银台。
“蕊蕊,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啊,你爸等着要上厕所,叫我来催催。”
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以前是那么要好的关系,时间还真是个磨砺石啊,磨掉了人的纯真与善良,剩下的只有世俗偏见与肤浅。
“你惹我了!快走吧,就你老人家这度,一会到车站,最后一趟车都走了!”王怡然第一次没有接手杨嘉琪的包包。
“啪——啪——啪!啪——啪——啪!”热情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谁有异性没人性啊!我一有时间就来找你玩了好不好!”白莹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屁股不好看!
此刻的颜控杨嘉琪眼睛都快看直了:“好美啊!”熊孩子都快流口水了,女的果然比男的更爱看美女。
不用搞的这么隆重吧,其实杨嘉琪还是隐隐约约有点担心的,并不是十分有把握,于是开口回绝道:“那是那几天想吃好不,我现在就想吃冰棍儿!”
“什么啊?”扬嘉琪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写名字:“你看我设计的个性签名,酷吧!”
江流云是个到处寄养长大的孩子,不管谁给他的温暖,他都会倍感珍惜,当然只要有机会便以十倍百倍的回报,真真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点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玩世不恭。
江爸爸皱了下眉头,挂了分机,然后边套衣服边对江妈妈说:“过完年得赶紧给涛涛在北京找个学校,再这么放任自流这孩子就完了。”
“秀梅,别折腾了,时间要紧!还是让我来吧,你搭把手,扶起他,我背上上他,得赶快去医院,再晚就迟了!”
“那是小时候,谁青春期还不对一两个异性产生好感?”江母倒是很开明,“只是,姐夫不是校长么,给涛涛换个班不是抬抬手的事情。”
风驰电掣的骑进通往学校教学楼的主干道,远远的就有一浪接着一浪的人群涌来,是某同学期盼的被围观。
“哈哈,平时怎么没现你这么有诗意呢,还心灵的窗户呢,哈哈,笑死个人了。”
你俩快吵一架吧,这样就没我什么事了。杨嘉琪忘了自己进来是挨训来的,还幻想着能看看两老师因为争辩什么科目比较重要而大骂出口……
而一贯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江流云,却在教室和办公室的拐角,满脸通红,半天没憋出来一句话。
“脸那么圆!”
“恩,别着急,给孩子看病要紧……那肯定有些耽误,你什么时间来学校给她把书取回去,让她在家温习,恩好的,再见!”
掩埋好“凯蒂猫”尸体后,杨嘉琪只好作罢,下星期去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拍的江流云一头鼻涕样的东西不是大错误,大错误是居然伤害了两只无辜的小动物,杨嘉琪答题思考的间隙,还为死去的小蜗牛们默哀了三秒。
只见江流云嬉皮笑脸的进了教室,很潇洒的搬起自己原来的桌子,放在了杨嘉琪的旁边,然后往后一推。
连旁边的白莹面部表情都由开始的目瞪口呆变的戏谑起来。
那时候查生比较严厉,有一胎后基本就控制二胎,每搁一段时间就要去镇里计划生育办公室参加孕检,如果谁怀二胎,总会有人去举报,等待的就是罚款,抄家,坐班房。
低着头咬着嘴唇,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只想着自己这个时候变身为隐形,直接将条子交上去就好了。
“药,打胎的药!”张蕊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昨天去医院买的,一共三天的量,这是第二次服用了。”
“你疯啦?药流很危险知不知道!”杨嘉琪生气的望着张蕊。
“危险也要吃。”张蕊平静的把那两个白色的药袋叠好,然后提过妈妈的大衣,仔细的把它们放进大衣内置的口袋里,并扣上暗兜的扣子。
“你在搞什么?药流真的很危险,很容易就大出血,搞不好你会死的你知道吗?你去药流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今天来就是要陪你去医院做人流的,钱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杨嘉琪越说越激动,圆溜溜的大眼睛像充血了一样通红。
“好疼,你放开我!”张蕊甩了甩胳膊,杨嘉琪这才意识到自己抓住了张蕊的小手臂。
“那要好多钱的,我只有500,就只好选择药流了,再说,你哪来那么多钱啊?”张蕊看着杨嘉琪,心里一阵暖流翻滚。
杨嘉琪扶着张蕊坐下,然后起身拿出书包里面的钱夹,说:“是我做兼职攒的1500,加上这个月的生活费,小两千呢。”
“嘉琪,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着想。”
“可是,还是来晚了,没能帮上你的忙,早知道我昨天就去你家找你了……”杨嘉琪懊恼的责备起自己来。
张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抓着杨嘉琪的手说,“明天还有一次药,得去医院吃,你能陪我去么?”
“嗯。”
第二天,最后一节的时候,杨嘉琪和张蕊绞尽脑汁,也没找到请假的理由,两个人只好选着了双双翘课。
还有55分钟12点。
出校门的时候,张蕊用杨嘉琪的手机给那天留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打了个电话,上车的时候张蕊并没有说要去仁爱妇产医院,而是说了医院对面的纯净水厂的名字,杨嘉琪心照不宣的看了眼张蕊,两人相视一笑。
出租车司机照例收了20元。
两人大概在手术室的长椅上坐了20分钟,才从里面慢悠悠出来一个护士,她取下口罩看了看张蕊递过来的病例,然后慵懒的张开那涂的像吃过死孩子的肉的红嘴唇说,“怎么这么晚才来,医生都下班了,今天最后一次吃了么?”
张蕊摇摇头,“没吃。”
“没吃那还不赶紧吃!那边有热水器,杯子在热水器底下的柜子里。”护士用粘了水晶指甲的手指指了指离张蕊10步之遥的热水器,然后翻起手腕看了看表,在病历上登记了个时间,冷冰冰的对张蕊说:“等疼的厉害的时候叫我。”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杨嘉琪探过身从门缝里看见,她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拿着一瓶睫毛膏对着一面方形的小镜子小心的涂抹着。
张蕊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次的药,这时候杨嘉琪已经接好水过来了,张蕊拿起水杯吹了吹,然后仰起脖子把药片放进口中,灌了好几口水。
张蕊惶恐不安的坐在走廊里,仿佛又听见腹腔里那滴答滴答的声音,紧张的手心都要出汗了,杨嘉琪看着紧张兮兮的张蕊,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抓住她的双手,用自己的双手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