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中不只是顾纵,顾纵已经走出去,回过神来。带子堪堪搭在她的手臂上,视线下意识地对着他的身影移动。大有人在,混身是伤的小孩。她的睡裙里边,胸前大片白皙的,内里的柔软紧紧地咬着他,快感同时产生于两人之间,让人沉溺。
她其中一边的睡裙肩带,被顾纵从肩上拨了下去,
陈禁的脑子里放了。
他一进入,就被她完全裹住,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大意是在指责她又不回复他的消息,就没和乐司以说,昨晚陈禁从酒吧,之后乐司以发的消息,陈禁更是一条没回。乐司以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被,要不是习惯了陈禁这个德行,死了,抛尸了。
沈编接起来第一句就是揶揄:“这不像你啊,居然这个点才起,果然是爱情的滋润吶。”
不要说小孩子的心能坏到哪儿去,没有接受过法律教育的小孩坏起来没边儿。做什么事情能想到最坏的后果,只不过是,完了今天会被院长狠狠打一顿,并且没有饭吃。
陈语堂在和院长说话,没注意到角落的情况。陈禁走到拐角处,那几人惊慌地要跑开。
不知道是顾纵骨子里就有执拗的成分在,只不过她之前没发现,或者是酒精让小孩和平常不同。顾纵看着她,有一种较劲的成分在:“庄家掷骰开门。”
陈禁的杯底磕了一下桌面,笑了笑,没答。
顾纵给乐司以开完台,才从酒吧绕去花店取了花。
陈禁顺手把顾纵的微信推给他,让乐司以去顾纵那订台,乐司以连发了一串问号,他出去玩还要找人开吗?消息过去,酒吧自然会给他留位置,雍城哪家酒吧有胆子不给乐司以面子。
“就这么想陪我说话啊?”她的声音里沾了笑,语调带着促狭,疲惫的意味终于散了些。
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费了一些时间。她的手机没电了,打车钱是顾纵给的。直接塞了几百块到她的手里,陈禁不知道他平时对自己是不是也这么大方。她只知道,她从城南打车到城北,都用不着这么多钱。
他的指尖摩挲着腿根处,并不向三角区里边探,陈禁难耐地夹了一下腿。
这话顾纵没法往下接,他不确定陈禁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好在有人打了帘子进来,让他松了口气。
手垂在身侧,没握拳没攥着,很放松的姿态,但莫名就是让陈禁觉得,他此刻想揍人。
小窗户洒进来的光,把楼道照得明亮。人群的吵闹似乎消失,画面也变得静止。
陈禁消失了两天,手机里一溜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她大致地扫了一眼,挑了几个不得不回复的。
上次和顾纵来这后,那天晚上的具体过程,陈禁依然处于一个断片的状态。只记得第二天上午那一次,虽然过程很美妙,但确实不难看出顾纵是个新手。
顾纵低低地应了一声之后,听到跟前的人温软的声音:“烟的味道都快腌进你的皮肤里了。”
这会儿的dj和mc实力都不错,配合着,把场内的气氛带得很热闹。
室友是在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回来的,房卡被感应的声音一起,顾纵抬眼朝上铺的位置看了看,小心地开了门出去。
这个回答一出,陈禁明显感觉到覃姗周围的气压沉了沉。陈禁就那么保持着原来的表情和她对视,直到旁边的人来打圆场。
“晨起唤醒服务,还满意吗?”
消息里,梁之双问顾纵要不要见那人一面,他目前正在拘留所。
顾纵看着这一行消息,缓慢地伸手打字:“好,麻烦了。”
梁之双把时间安排得很近,就卡在这节下课的点。顾纵思索了一下,和另外两个还清醒着的室友知会了一声,悄悄提前从后门溜了出去。
因为赶时间,顾纵打了个车过去。
梁之双帮他打好了招呼,他到门口有人迎上来给他带路。走了一下必要的常规流程后,他坐在了某个房间里边。
四周的环境让人感到压抑,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子,打进些光来。
顾纵看着那个窗子,
严利群被人带进探视室的时候,身上穿着的小黄马甲被他的啤酒肚撑得很满,手和脚腕上被拷着。见到顾纵的时候,居然有一丝欣喜,问是不是谁谁谁让他来的,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满怀希冀的,以为还能通过某些手段离开这里,继而东山再起。
“我让你进来,就没打算再让你出去。”
严利群的目光顿时变得警惕起来,紧盯着他,放在小桌板上的双手也倏地握紧,“你是谁?”
顾纵轻轻地笑了声,连亭只有一所高中才允许寄宿的中学,他从高中起离开的孤儿院。三年多的时间,他的变化说大也大。
他把袖子卷起来,他不是疤痕体质,当时身上的那些伤,多半没有留下伤疤,最深的一个疤在靠近右手臂弯的地方。
一个凸起凹陷不平的烟疤,是多年前烫的,直到现在还显得狰狞。
那会儿他刚进孤儿院没多久,严利群路过他时,踹了他一脚,他的个子远不及现在,猝不及防受力,跪在了粗粝的地板上,两边膝盖瞬间擦掉了一层皮肉。这样还不算完,像是觉得有趣一般嘲讽道:“没人要的小孩还这么娇气呢。”
那个时候,他还像个小狼崽子,与生俱来一身的血性。他蹦起来抱着严利群的手臂咬了一口,恨不得给他咬下一块肉来,不论严利群怎么打骂,都不松口。
严利群用烟头狠狠地捻在他的臂弯旁,毕竟还是个孩子,灼热的疼痛迫使他松了口。严利群把他推在地上,从那之后是没完没了挨打。
没有一个人救他,像是永远等不到这种生活的尽头。
严利群记得这个疤,他猛地看向顾纵的脸,渐渐和某张稚嫩的面孔重合在一起。他咬牙切齿:“好啊,居然是你。”
顾纵很高兴严利群能记起他,才不枉费他今天来这么一趟。
“证据是我提交的,因为用了些关系,可能会判得很快。不知道会判成什么样,但我希望是死刑,你觉得呢?”
他害死他自己的,大概是他行贿受贿时从不避着孤儿院这群小孩吧,总以为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也以为他的背景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