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掌柜是认得小,快上茶,省得,赶紧的,这边请。原来是姑娘来了,还好这回有人帮忙,”老板娘看着白棠。
“小姑娘,谢谢你,不过下回你一个人遇上挑衅两个大男人,要是没有武艺傍身,可还是不要出手,小凡,再看小青的态度也。必定是真正撰笔的,“你是哪家的小姐?”
“就是小姐你呀,”
明。那张家公子,尚未发公告前自然是不能泄露,毕竟身兼公职,否则就是渎职,即使对家人也。
正午太阳高挂,不知道从哪儿溜进来的一只猫正趴在树下乘凉,毛色发黄,但额头上有一撮白色的毛,四条腿上也有白纹。
在长安这地方,能有来头的,那来头可以往大了去猜,既然这样,那和四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关系,怎么着也不会沦落到要私奔的地步。
“你在哪做什么?”
“不过你哥的话说得对,大理寺要查到这上面来,那肯定得传你问话,但哪有他说得那么可怕,大理寺那也是衙门,也要秉公办案,不会屈打成招的,放心好了。”白起摸了摸胡子,想了一下,“你写这东西做什么?”
“你竟然还给毓书斋写本子?”
原来屋顶上的瓦片这么滑,早知道就不夸海口了,还在几个小孩面前逞强,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连这种事都要逞能。
“别跟我这儿灌迷魂汤,你这丫头又上什么地方混去了?难道不知道这阵子城内戒备森严正在缉拿要犯,你居然还敢出门,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和你阿爹怎么活!”郭氏点一下白棠的脑袋。
白棠听到动静猛地回过神,回身看去,马蹄离着自己不到半丈的距离,眼看着马蹄就要踩下来。再镇定,再能保持思考,可前面是狂奔的马,后面受惊的骆驼,白棠想走也得长了对翅膀才行。
“夫人用过午饭,小睡了一会儿去街上了,说是和别家夫人约了喝茶。小姐,听说将军府的四小姐死得好惨,不仅身子让人给侮辱了,死后脸还被刮花,那家夫人都哭晕过去好几回。”小青一边把衣服放到衣柜里一边道:“真是可怜,这好不容易养大女儿就这么死了,还死不瞑目,怎么能不伤心”
白棠一怔,轻笑道:“负心汉,薄情郎的别称,哎呀你别管了,明日我们俩去一趟常安坊,上回送去的本子不知道老板那儿卖出去多少本,可千万卖出去了,不然我们一去,估计得让他撵出门来。”
靠近白棠,在案前坐下,伸手推了一下白棠,“小姐,你醒醒,我回来了,银子拿到了。”最后几个字小青说的语调上扬,听上去就能感觉到高兴。
白起让两人看得浑身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上下打量一眼自己的穿着,腰带没反,玉钩也没错,官服也没穿错——
“这模样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敢说不是我们家的女儿!大郎呢?成日念叨着自家妹子,这真来了,倒是瞧不见了!”郭氏嗔了一句,随后想起什么,瞪一眼白起,“你看你找的是什么人去接女儿,居然还说她不愿意回来,这不是回来了吗!当真是心眼子坏,快把他撵出府去!”
“老太爷说,老爷和夫人都是很好的人,一定会特别疼惜小姐的,还有公子,公子也是个好人,会保护小姐的。”
冒犯?白棠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说的是什么,困惑从脸上消失,露出一抹笑来,“大人是为了救我,不必在意,要是大人不提起,我都忘了这事。”
陈川声音难得有了波动,可正是劫后余生才能,而陈川是一辈子都活不明白,居然能让金吾卫也不得不被他要挟,朝廷养的果然都是一群废物,还不如他自己的山寨。
骑在马背上的人看着男人走回来,忍不住笑,“你来得倒是快,不过,怎么回来了?该不会和刚才那些乌鸦一样,让这声呼救吓住了吧?”
“包扎过,不要紧。”男人站起来,背脊挺直,仿佛肩上的伤不存在,垂散的头发挡住右脸上那道从眼角一直到下颚的刀疤,“金吾卫,真是看得起我们,居然惊动了金吾卫。”
念及此,郭氏盯着白棠更是恨铁不成钢。
想她和张家夫人是早就认识的,两家人也都有往来,平日里城里什么新的花钿和妆面都在一块讨论,这回居然因为白棠这小丫头对人家撒了谎,可并不得把郭氏气坏了。
“阿娘,我错了。”
“错在哪?”郭氏看着白棠,“与人有约,你却无故爽约,这就是你从书里学到的?”
闻言白棠怔了怔,意识到郭氏这回是真的在生气,不由得又挺了挺背,“书里的话我记得,也并非是有意要让阿娘生气,只是我同张家夫人并不认识,那张家公子和我也不熟,阿娘莫要乱点鸳鸯谱。”
门外站着,正打算进来给白棠说情的白离闻言笑了一下,听白棠说完话才走进房间,朝郭氏行了礼。
“阿娘,我看你这媒是做不成的,小妹的心思不在那张家公子身上,也不在谁身上,你和阿爹不是才说,刚把她接回京城,不想让她早些定亲,怎么这会儿倒是忘了,难道还真因为才见过几面的裴少卿不成?”
白棠面上一喜,白离可真是她的好哥哥,这一下子把她和裴深、张家公子都给撇清了,不愧是聚贤书院里的优等生,脑子就是好用。
盯着眼前的郭氏,白离悄悄给白棠使了一个眼色,白棠立即会意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担心郭氏会发现兄妹俩的小动作,连忙低下头作反省的样子。
扫一眼白离,郭氏看向白棠,“真是你哥哥说的那样?可你——”
“阿娘我想多陪陪你和阿娘,而且哥哥不是还在书院里上学,这时候也不好给我说亲不是?我年纪可还小,还不着急出嫁。”
“那你对大理寺的那位裴少卿——”
怎么又提到裴深了?她和裴深能有什么?说不定现在她在裴深心里是一个麻烦精和闯祸精,遇上她就要倒霉。
白棠摇了一下头,连忙否认。
“我与裴大人不过是偶有机会见过几面,何况大理寺就在城西,每日大理寺那些大人都要从坊间经过,见着裴大人的姑娘可不少,倾慕于她的,那肯定也不少。”白棠说着往前跪了两步,膝盖从软垫到地板上,磕得白棠皱了一下眉。
嘶,这地上的石头怎么那么硬!眉头挤在一块,白棠忍着疼往前挪了些,到了郭氏膝盖旁,撒娇的趴在她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