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忘了个干净，睁开眼这刹那。
我默了默，黄粱一场，怕真是不要命，在比试途中。问起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头一次，也未能将人留在这世上。
几个妹妹闻讯赶来，围着猫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旁看着，十分不解她们在哭什么。
我仿佛做，
世事倾颓如山。我再是怎么补救，哭着哀求他，“不要，求你，不要，让我去死好不好，我的手不能废”
他抬手，将药靠近我，攥住我下巴，生生灌了下来。我奋力挣扎，可半分也奈何不了他。
“自从这事出了，我便日夜梦见，你来质问我。果真躲不掉。”
她接过了话，嗓音还有些沙哑，“三哥自我入东宫那日便将实情告知于我，还叮嘱了我，这是我贺家欠下的，既不能左右结果，唯有尽力偿还。”
月亮圆晃晃的，看得我有些困了，刚想早些歇下，便见他朝我走过来。
母亲拉着我说了许久的话，又去拜见了祖母。祖母身子不大爽利，我也未久留，她瞧着我的时候，眼底是有欣慰之色的。
他忽的伸手扣住我手腕，使力将我往下一拽，我一失衡，整个人摔到了榻上。
出了许承徽那事儿没多久，各宫里为了避嫌，都不大走动，是以这午后荷池安静得很。那船小巧，也好操控，我便留了怜薇在池边，自个儿下去了。
我深深望了她一眼，径直出手，扣在她手腕上，微一用力，她手上的牡丹摔落下来。我直视着她双眼，“妹妹既然口不吐人言，姐姐教你。”
我倒是明白了缘何太子妃来的这么勤，也从未开口提过东宫进了新人的事儿。无他，只是这些个莺莺燕燕，看上去着实让人赏心悦目，一旦开了口，便是烦得很。
末了，她回头打量我一眼，笑了笑，“本宫这个儿子，你也该是了解的。有些事儿，想来不必点破。”
第二日我一醒，便觉大事不好。怕是他把醉气过给了我，怎的我也跟着不清醒了？昨夜这一闹，太子殿下大婚之夜没留宿太子妃宫中这事儿，怕是满朝皆知了。闭着眼睛，我也能猜到今日上朝，有多少折子要参他。没准儿我也能跟着混上个狐媚惑上的名头，倒是挺赚。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便叫怜薇下去了。
这日天气好，我卧病久了闷得慌，便一人在后院闲逛，也当是散散心。
我看着祖母，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公公走出来，对祖母道：“老夫人，这天寒，还请回吧。”
如今到底不同了，整日里人流不歇，侯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各府上领了未出阁的小姐来，各个见着我便姐姐姐姐唤得甜腻极了。
上京城倒是没什么变化。母亲更看重我的行进举止了，愈发严苛起来。
二哥这时突然插嘴，“这几日我倒是把这事儿忘了。那贺家三郎，之前与我提及，似是有这意思，还托我回来先探探小妹口风。我看人是配得上小妹的。”
太子此番造访本是亲自送了皇上的年节赏赐来的，如今陪我这一闹，又吃了会儿茶消消汗，便也就回去了。只我晚间躺在榻上，琢磨着今日过招的枪法之时，冷不丁想起那双桃花目，自己笑了起来。笑完了还是有几分的惊惧的，这平白无故也能笑出声来，怕不是真有些痴傻了？
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接过茶喝了个干净，“我便知道你醒了便要来找我了。”
北疆素来是我朝兵家必争之地，自先帝登基，便多看重边境安宁，对武官也多有倚重。如今北疆这片的兵权，除了我定远侯府手上的，便是握在镇国大将军手里了。双方虽都是为了朝廷，却也是各自为政，好在北疆地域广，我秦家军与他贺家军平素无什么交集，是以两家往来也是少的。
“我倒是忘了，上京还真有位小巾帼，出自定远侯府上。”
是以我骑着马溜达了两圈，顺手射了两只雁，发现手艺毫不生疏后，便欢快纵马朝林子深处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