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啦,晓岚谢,“大姐姐。倒是写的一手不,正埋头苦吃的小纪昀突然抬起头冲我笑得:我们走了,那婆婆,待我拿。一一记下,我看一眼他那牙床上的乳牙,只觉得萌极了,边点头冲他微笑。
第12章沧州
“妙哉,我并不会作诗,”我向他们告辞,大哥哥,”听他奶。”刘叔说完转身进了船舱,不消一会便拿了纸笔出来,自己则盘坐在那里,将小木案放在身前。
“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出发”,背过手又,班主说着,“这么多年了,如今要走果真舍不得啊。”
“我就不要了,如春选一个吧。”我看着如春渴求的眼神,大方地说道。她开心的冲我一笑,挑了个八角彩灯,拿在手里,回头对我们笑道:“谢谢哥哥姐姐!”
“就你话多”,老太太喜得眉开眼笑,“这是我们府上出了名的辣泼主儿静丫头,偏偏还起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儿。”
刚抬起头,屋外面就有一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家忙扭头向外看去,班主几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我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无力的将身子向后躺去,将脖颈枕在椅背上,叹口气道:“是啊,哪又不散的筵席,你说的很对,可是我还是想赌一把,若是连争的勇气都没了,活在这世上便也就只是一具走肉罢了。”
“诶,好嘞。”我应了一声,双手接过昱娘递来的烛台,迈着碎步子从前屋小跑到堂屋里。
“好一个青梅竹马呀!只是这两人如今怎么连话都不肯说了呢。”如春说着已是到了桌前,拿起桌上的纸来就念,我只是托着腮笑着倾听。
他推了推我,挤出门槛,习惯性地伸出兰花指点了我的肩头,道:“快些吧,如春那丫头早早儿就来了,现在只怕是已经唱上了。”说完转身就走。
我被他这一呵斥倒是真的吓着了,如玉莫不是在为方才的酸葡萄生气,以为我诓他玩?我心知他是个开不得玩笑的木头,日常里,并不敢捉弄他一二,想到此便一脸委屈,沉默着把笛子搂在怀里,空着的两只手只得握着那绢帕左右拧着,道:“我又怎地不好好练了,不过是跟着你一起吹了章曲儿,你用得着这么数落我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尽人意了!”说完,我索性站起来,把那帕子狠狠捏在手里,扭头就走。
“喏,这个给你。”如玉从身后拿出一支竹笛来递给我,我忙净了手,接过那支紫竹笛,满脸喜色:“你从哪得来的?”说完放在唇边试了试音,筒音听来略低,握着却是极舒服的。
倒是一直默默不语的如玉站起来轻声问道:“姑娘们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回去?”
“那你们就快些去吧,晚上要早些回来。”霜娘又再三叮嘱道。
“只是方才听如玉说你怎地失神了?”镜中慢慢反射出身后女子的面容,她皱着眉,满脸的担心。
“小少爷,该回去了,若再迟些,太太们又得着急了。”身旁的吴老叔催道。
“当然是坏!姐!姐!”如春叉着腰咬着银牙跺脚道。
“那好,我们就出去了,等再睡醒,就自己去院里走走。”临走前,如春还不忘吩咐,如玉却只是跟我对视一笑,便跟着转身关了门。
“采苧,玛法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乖孩子。”爷爷的声音宠溺亲切。
“这个呀,自有它的缘分,你呢,就甭急!”小丫头继续损我。
“啊。”忽然间,那白无常转身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捂住嘴竟再也不能挪动半步,那眼神太过摄人,我只得哆嗦着站在原地。
他微抬头盯着我问:“你似乎对我很了解!可又是那人派来的奸细?嗯?”
听得他的质问,我只差跪下来磕头求饶了,便缩着身子,只是摇头:“不不,民女不知王爷说的什么意思,那官差唤您九爷,民女只是推测而来。”
他兴许突生怜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好奇的抬眼细细打量,他便冲我招手:“过来吧,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这才安了心,挺直脊背平衡好呼吸,迈着小步子到他面前,依旧垂首道:“九爷,民女不过是勾栏瓦肆间的女子,那北京城半步都未踏进过,再者您当时自称为九王爷,那胡大人又对您恭敬有礼,民女因而斗胆跟着喊您九王爷。”
他带着戒指的食指敲在檀木方桌上,哒哒作响,笑道:“倒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我,确是圣祖爷的九阿哥。”
听他语气缓和下来,我这才轻轻抬头看他,提及圣祖爷,他眼中尽是留念,那定不只是思念父亲的缘故,更多的是怀念他逝去的年华,曾经策马狂奔,对酒当歌的少年,风华意气,享尽人间胜景万千。而今却处处受人牵绊,往日的桀骜皇子怎能受得起这般的拘禁?
见他发呆,我亦不敢开口,只是安静地立在他对面,良久,久得我几乎要站着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发话。
“这么说,你是教坊女子?”
我咯噔醒过来,低头回话:“是,便是江宁的祥盛戏班,班主姓吴,名阮成,他娘子名梁霜。”
听我托盘而出,他朗声笑问:“祥盛戏班?本王可是从未闻过,再者不在江南,跑来沧州做什么?”
我正要回答,却见外来一人,正是胡什礼,只见他端了托盘进来:“见过九爷,厨房刚送了醒酒汤来。”说罢,对我使眼色。
我眼尖,赶忙过去,接了那精致的景泰蓝掐丝瓷碗,冲胡什礼做福道:“胡大人费心了。”又把碗捧回安放在桌上,那胡什礼见状,只在门口打千:“九爷趁热快些喝了吧,明儿个晚上,楚大人便从京里赶回来,姑娘好好伺候着九爷罢。”说完又打千儿关好门告退了。
我将盖碗拿下,把那小碗儿又往胤禟眼前蹭了蹭,一抬眼才发现他正一瞬也不顺地看着我,眼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