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大老远就瞧见你们这里热闹。“爱妃要提前离开,然后看向淑妃,虽然冬日里不,落座之后才让众妃平生,亲自扶起了皇,”皇帝笑吟吟地走?但湿?且慕离风体寒?”
今日他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大白天来找慕离风的,所以才能这么嚣张地乱逛。
雁都地处江南地域的南部,与淮王封地南侧离得较近。又扶起了贵妃,怎么。宴上的菊花不,格外怕冷一些。
有了易公公这层关系,他这个人还算有点眼光。无衣很快争取到了来慕,看出来在慕离风身边做贴身太监比留在紫宸宫当易公公的徒弟更有前途些。
基于这些缘故,若是有风言风,太子放下重话,在场的人每个人都要受到重罚。四人自然连连应是,不敢多嘴。
书中内容甚是有趣,慕离风伸手轻轻摩挲着墨迹。墨色很新,应当是近几个月回京后慢慢书写出来的,想也知道陆景恒为何突然著书,估计是上辈子自己对陆景恒说过好奇西北风光。
他大概明白皇帝的意图了。
说是这么说,但皇帝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明显不想让慕离风出宫。
慕离风其实并没有受惊昏睡,德公公走后,他便让人撤了安神香,点上清醒静气的熏香。
“啪。”一戒尺就砸到陆景恒脑门上。
说着,取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然后一层层打开,里头便是那本《元公说》。包裹刚打开,异香便轻悠悠地飘了出来,很浅很淡。
这份深情,有些厚重了,慕离风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这么好的机会,不如让离风自己布局,赚取更多的利益。怎么能只拖淑妃一个人下水呢?最好能闹得淑妃家族和六皇子反目成仇才好,如此才能算是以牙还牙,为上辈子的巧巧和离风报仇了。
谁能相信如今这位光风霁月、名士风流的逸王殿下,居然会对皇位有所觊觎呢?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是当今皇帝唯一还活着的兄弟,深受帝王信重,且这些年一直没有插手朝政,任谁看来,这位皇叔都是一个醉心诗书的文人,而非一个汲汲营营的政客。
这一代忠国公其实性子偏软,但有些欺软怕硬。他两个儿子,大儿子恭敬孝顺,小儿子腹黑沉稳。弄得他在大儿子面前可以摆足了严父的架子,但是在小儿子跟前立刻成了怂包。家里做主催婚的自然不是他,他也没那个胆子跟小儿子杠,主要还是老夫人急着抱重孙。
六皇子可真会挑时间,找人家要睡觉的时候来探望。
但是选中贵妃,一是因为贵妃外祖家与长公主驸马同族,既然是亲戚,那么自然照看起来会多尽一份心。二来是贵妃无子,以后也不会有孩子,只能依靠慕离风一人。三是贵妃娘家男儿和外祖家的男儿瞧着都有出息,日后不管是慕离风依靠驸马的家族,还是贵妃的家族,都可以,若是有一家败落了,还有另一家可选。
陆六姑娘如今不过五岁,离风病了的当口,邀她进宫来做什么?
太子看着她就差写在脸上的“紫陌殿怎么可能缺药材,陛下一年到头不知道得赏赐过去多少药材”,心中的无奈更甚。
德公公算准了这一点,才敢故意做出这番姿态。
“可是出了何事?”她问道。
说完,还讨好地冲对面的媳妇儿笑了笑,得了媳妇儿一个美艳的大白眼。
上头坐着的皇帝目睹了全程,便悄悄对皇后说道:“他们还跟小孩子一样呢,幼稚。”
皇后懒得搭理他,说谁幼稚呢,你自己还不是个口嫌体正直。
皇帝满腔八卦之心无处纾解,见皇后不理自己,又越过皇后跟更远一些的贵妃说话:“爱妃觉得呢?”
贵妃抬头看了一眼夹在她和皇帝中间的皇后,果断选择了跟皇后说话:“臣妾瞧着太子殿下越发沉稳了。”
皇后听了心里高兴:“他就要有嫡子了,当爹了自然就沉稳了,往年还是个孩子呢!”
又捧了一鼻子灰,皇帝气闷了一会儿,只好主动迎合两个媳妇儿的话题:“可不是,算算都四个多月了,还有半年朕的嫡孙就该出来了。”
于是,皇帝陛下终于成功打入了女人们的话题之中,再不是满场找不到人陪自己说话的皇帝了。
下头淑妃暗暗扯了扯帕子,看着自己和皇帝中间隔着的五个女人,脸色变了变。隔得太远,根本别想和皇后他们那样说悄悄话。若是皇帝同她说两句,中间那些女人张口就能把话语给扭曲了。
比如之前诸位皇子向皇帝敬酒的时候,轮到六皇子时皇帝夸了两句,还特意同她说了说话。结果贤妃那个贱人就坐不住了,三两句就把皇帝的注意力引走了,她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回皇帝。
“淑妃姐姐可是吃撑了脾胃不适?”七皇子生母敏妃笑吟吟地和淑妃说话,“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了,陛下不会怪罪了。臣妾见姐姐脸色不好,毕竟是大好的日子,让人误会姐姐就不好了。”
这是在说她小家子气不懂规矩,过节还给人摆脸子看呢。
偏偏淑妃还不能生气,得把脸上的神色憋回去,还得冲敏妃笑着说无妨。气得淑妃肝都要疼了,可上头的皇帝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只顾着和皇后他们讲话,更别提安慰她了。
敏妃说完就不再搭理淑妃,前些年淑妃靠着这些装可怜的狐媚手段很是得了一番宠。后来仗着宠爱在大日子里也敢作妖,被皇后揪住发落了一通。连身边唯有的几个懂规矩的宫人都没能护住,直接被皇后下令杖毙了。
没了这些人指点着淑妃,淑妃现在自然越发愚蠢了。当年她靠那些人才能平安活到怀胎生子,甚至被封了妃,现在她能靠什么?左右不过是仗着宫里的女人懒得对付她罢了。
皇后是蠢,但皇帝就想找个不聪明的当皇后,不然为什么偏偏选了她。只有不聪明的才不会酿出大祸,因为皇帝的人完全可以看得住皇后,拦住她的折腾。
淑妃连这都看不透,天天想着皇后平庸无能,要把皇后拉下马,太可笑了。宫里不说贵妃了,就四妃里的其他几位也是一顶一的聪明人,淑妃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都不动手。
“要我说,咱们孩子还是成年了领个闲王的爵位出宫去当逍遥王的好。”一位有子的昭仪捂唇笑着同敏妃说道,“那可自在呢,咱们还能跟着儿子出宫去享福。”
敏妃也笑了:“可不是么,我家小七明年就出宫啦!”
昭仪顿时羡慕起来:“真快!我家小十二还有好些年才能取妻呢,嫔妾一边盼着他长大,一边又舍不得,等以后有了媳妇儿,说不得就忘了娘了。”
“你们好歹有儿子。”另一位妃子叹了口气,“我家公主日后讨了驸马,我可出不了宫。”
他们这些人关在后宫里多年,十分想念宫外的热闹景象。
敏妃低声宽慰了她几句:“太子殿下为人宽和,到时候说不得会同意呢。”
妃子眼里泛起一些希冀的色彩:“那就承姐姐吉言了。不怕姐姐笑话,一想到我家公主要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臭小子讨走,我这心里就难受得紧。”
“想那么多作甚?”昭仪顿时笑了,“明薇公主才几岁!”
“就你话多!”妃子伤感不下去了,伸手去挠她腰间的痒痒肉,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捉住了爪子。
“可别,一会儿我御前失仪了就把你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