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好装作自己醒来,岂料久久未有动作,至少明面上与,想看看他打算如何叫醒她,方才听见他的低唤,我何时睡过去的…。即便一年前章和帝下旨将,她也似乎毫无反:“好,好,我下回一定一定……忍着不提醒你。”
说起瑜贵妃,近些年与李皇后之斗似乎锋芒渐弱,只是故意假寐。
阮墨被瞪得很是无辜,只得举手投降道,性子一如既往恃宠而骄,妥妥帖帖过着宠妃的日子。且防守较弱,
西北,南面则较为密集,防守主力也在那边。这会儿竟在讲堂上公然歇觉,
平常已不是特别好听,夫子差点没被她气得背过气去,捏着书册的手抖个不停,还是坐在她右边的二皇子看不下去了,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她耳边温声唤着她的小名,这位公主殿下才不情不愿地揉着眼坐起身子来。
当时萧绎在秦阳城安顿不足两年,风平浪静,毫无作为,却依旧有人对这位默默无闻的韩王起了兴趣,向竹山馆求取他的谍报。
宠辱不惊,平淡如水,进退有度,若即若离。
章和帝心中有事,瞧着她们如走马观花般兴致寥寥,口上对她们的心思巧妙好生称赞了一番,却暗中急待着云昭仪的赠礼。
没有人从出生起便懂得与人相争,儿时曾一齐嬉戏玩闹过的皇子们,长大后却不留情面自相残杀,一是因母凭子贵的后妃为了争宠,长年教唆自己的孩子与异母兄弟争抢父皇的赞赏和宠爱,二是因皇帝忙于政事,难以对众多皇子一一疏导与关心,以至于造成不可挽回的结局时,才惊觉无能为力。
她当然晓得这些妃嫔为何如此惊讶。原主平常嚣张无礼惯了,对于此类皇上一般不会参与的宫宴,她要么爱来不来,要么总是姗姗来迟,虽不至于比皇后、德妃等人晚,但像今日这般早到,绝对是史无前例。
她说得十分小声,他并未听清,扣在纤细腰身上的手臂紧了紧:“说什么?”
“臣妾不比皇上日理万机,闲暇多得很,这事儿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难得能为皇上的康健尽绵薄之力,臣妾心里高兴着呢,并不觉得累。”
“爱妃倒是悠闲得,让朕羡慕。”
阮墨单手支着下巴,将墨干的笔搁在一边,幽幽叹了口气。
皇上不愿有子嗣,大有办法令后妃无法怀上孩儿,只需让她们饮下避子汤一类的药即可,并非难事。但长久以往恐会令人起疑,尤其是朝堂大臣,大抵不会同意皇上做此等相当于自行断子绝孙之事。故当皇上发现原主的体质不易受孕,才独宠于她,一来宠幸她不必用药,原主也确然没有事后饮药的记忆,二来即便她当真怀上了,以她世代经商的家族背景,也不足为患。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凉的冷水,将丽昭仪淋成了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为何要急?
是阮墨!
“爹娘给你谋了一门好亲事,得接你回娘家待嫁了。”
依她对他的了解,若是他心中喜欢的,必会牢牢占据在身边,绝不会轻易放手。他说会放她自由,可见确实未曾动心,顶多只是同情她的处境,又念在她救了他的份上,想保护她一回罢了。
无法遏止,无处宣泄。
“不必学。”
心痛……
另外,还得煎药给他喝,磨药给他敷伤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是以,他洗漱过后,便回床沿坐下了,看向犹愣着的阿棠,开口说了今日的头一句话……准确来说,是一个字:“饼。”
单逸尘目光一动,落在那个半人高的男娃身上。
阮墨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要是一会儿真被这位蒙面侠杀了,下回绝对不追什么该死的偷钱贼了,没肉吃也比被人捅一剑好啊……
玩闹的孩子们都各自回家了,偌大的落云村空荡荡的,但从一间间小屋透出的昏黄光亮却温暖异常,仿佛一直在陪他等着似的,倒也不觉害怕。
许晁在扶王爷起来时被吐了一身,胸膛那一片简直惨不忍睹,也没有多言,略一点头便快步回去更衣。
阮墨知老大夫诊治时不喜旁人在身侧打扰,便绕到后院另一头,赏了会儿自己曾打理过的花草,待瞧见他离开了,才快步往芙蕖苑走。
估摸着单逸尘午时左右便能回来,她很快想了几道他惯爱吃的菜,便吩咐丫鬟传膳房准备材料。
单逸尘不咸不淡地回道:“尚可。”
宿醉的后劲大得很,睡了一夜,头依旧隐隐作痛,他抬手去揉太阳穴,却被什么阻了一下。
无论她表现得多么小心翼翼,发出的声响多么细微,总是会莫名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阮墨将包子重新裹进油纸里,放在桌上,拍拍手过去开门。
她心宽想得开,坐在书案后的单逸尘默默看着她几番进出,心里却不如表面上的平静无波了。
“往事不可追,即便报复了,又能如何?若事败,害人不成反累己;若事成,害人不利己。我自知无力改变,便安安分分地活着。孤勇也好懦弱也罢,不皆是一种活法吗?”
阮墨与他相处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短了,对他的性子尚算了解,深知他有多不耐烦听人废话,尤其是现在他又不记得她了,解释没有必要,还不如乖乖承认错误。
待她走到浣衣房,雨停了,可她一身衣裳也已然湿透了,紧紧粘着身子,又重又难受,便回了自己的屋里一趟,打算换一身干净的。
之后只好乖乖让他抱着睡了整夜,如同在军营时的三十多个日夜般。
既将军执意如此,军大夫还有何可说,只得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一应摆在方便他能取到的位置,然后垂首退到营帐外,随时候着将军的命令。
鼻间飘来淡淡的血腥味,指尖触及之处亦有滑腻粘稠之感,她晓得他必然负伤了,可此刻,除了拼命赶回他们的阵营,根本分不出一刻来处理,否则若再有追兵赶上,后果只会更糟。
“什么?”单逸尘一掌拍案,剑眉紧紧拧起,怀疑自己听错了,“阮姑娘是谁?”
鼻间萦绕着清淡好闻的气息,如安神香一般侵入心肺,单逸尘靠近了几许,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轻轻躺倒在她的身后,半搂着她合上了双眼。
其实,她练琴是有她的小心思的。
“看什么?”男人停下筷子看向她,面无表情问。
大夫这才注意到将军的床上似乎还躺了个人,左臂弯曲平放在身侧,半垂的床幔恰恰遮住了脸,看不清模样,不过看装束打扮……明显是个姑娘啊!
“我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