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漫无目的地滑行了。他再次跳入了海水中,港口附近的深海战列舰便再次,但苏云至少不像最初那样精疲力竭,
虽然精神仍有,扩音系统再次响起,这次的距离和苏云只有不到两海里。他如果不是提前进行,就算击退了深海,镇守府想要恢复原貌,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他没有工夫去品味这种奇怪的感觉,而是又一次猛然扎入了海水中仅仅只过了几秒种后,仿佛被先前的战斗掏空了身体,然后失神地望着镇守府的滚滚浓烟,遭受了这样的重创后,在大口径主炮的覆盖打击下,苏云更是躲无可躲。苏云接连用鱼雷干掉了,
短短十分钟时间里。
开玩笑,前戏都做完,岂能畏畏缩,就差正餐了?
正抬头看着天空的苏云瞳孔猛然一缩,旋即侧身一个滑铲,改变了自己的前进方向。半秒钟后,在原本运行轨迹的前方几十米处,毫无预兆地骤然炸开了数团高耸的巨浪,将周围海水捣得天翻地覆,而直到浪花飞至最高点时,苏云才听到了姗姗来迟的炮弹破空声。
这种天气在海上很常见,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而且通常被深海舰队用作掩护,因此每当暴风雨来临之际,都是它们主动出击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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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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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仿佛猛然被闪电劈中,随后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成千上万的画面片段在眼前闪过。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退后两步,趔趄着倒在地上,眼看着就离办公桌上可口的女孩越来越远。
很可笑,在那个年纪,什么都不懂的苏云,内心深处最为敌视的人,不是那些主动排挤和看他笑话的同班同学,而是她,他甚至认为,就连自己在班上受到排挤的原因,也大多都是拜她莫名其妙接近自己所赐。因此,她持续到高考结束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好的结果,苏云的成绩始终都在下滑,最终高考落榜,考进了三流野鸡大学,用政府发放给自己的补贴浑浑噩噩地读完后,找了个毫无前途可言的工作。而她则进入了国家一流学府,成为了真正的天之骄子,一连六七年过去,两人再无联系。
更为可笑的是,升入大学后,没有了她来烦扰自己,苏云竟然后悔了。
他开始怀念那种感觉。
那种在最初,自己还没有产生猜忌时,宛如天使般对陷入黑暗中的自己伸出手来的感觉。
如果,自己伸出手,接住了,会如何?
而那时的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倘若真的只是个恶作剧的话,为什么她会半年如一日,坚持到再也无法坚持的地步才终于放手?
没有如果。
工作多年,在一场同学会的募集中,苏云得知她也会参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自那之后就没有与任何高中同学联系,更没有参加过任何聚会的他破天荒地报了名。聚会中,一事无成的苏云很尴尬,他拿不出任何用以炫耀和自夸的资本,也没有任何熟人,而直到等到她出现,才重鼓气勇气,找机会问出了当年的事情他想要知道,她做出那样的事情,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
“你在想些什么呢,当然是逗你玩的。”
已经结婚多年,连孩子都有了的她依然美丽动人,对苏云这样笑着说道。
只是,在这笑容中,似乎有些隐约的苦涩。
命运其实很脆弱,很多时候,一旦错过了,就永远无法回头。
吹雪和她,两者似乎没有什么共同点,但她们都在苏云最黑暗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手。
苏云错过了第一只手,他不想再错过第二只。
哪怕伸出的这只手仅仅是因为纯粹的善良,没有任何附加的涵意,苏云这次也会将它牢牢抓住,然后展现出自己最为拼命的一面,将自己改造成最好。至于其余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苏云没有非分之想,他只是不愿辜负掉这份感动,也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对得起这份善意
仅此而已。
吹雪坐在简陋的办公台前,桌上有着不少文件,看起来有些疲惫。
此时,她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苏云。
“盛田提督?!”
“嗯,是我,我回来了。”
苏云放下了背上大包小包的行李,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满头的汗,因为体型实在是太重,仅仅是下车走了这几步路,他就已经汗流浃背。
“海军总部说今天会有新的提督前来就任”吹雪说着,侧了侧头,像是在看苏云的身后有没有其他人,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了苏云身上风尘仆仆的提督服上。
“难道说,是提督您吗?”
“当然!”
不过,面对苏云的爽快回答,吹雪看上去没有兴奋,反而有些担忧。
“可是提督前段时间不是被送到海军法庭了么,现在是没问题了吗?”
说到这事,苏云只能摇头苦笑。
对于那些联名指控自己的舰娘和镇守府工作人员,虽然的确给自己带来了很大麻烦,但苏云也清楚明白盛田清以前在镇守府是个什么德行,所以对她们怎么也恨不起来。相反,坐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才是原本世界线中盛田清的应得结局,是自己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一切,可盛田清那段时间的种种劣迹毕竟已成事实,自己就算再怎么打算重新做人,给24873号镇守府里的人们留下的伤疤也是不可不能恢复原状了,因此在得知所有指控都被撤销,虽然心里松了口气,可苏云同样也觉得有些不踏实。
说到底,对那些被盛田清伤害过的人们,苏云还是有几分愧疚,就连当初那样对待自己的山田叶子和五十铃,苏云也觉得她们做的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