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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夫寡妇觅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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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浮上水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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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不会来了……,所以他不会来,

沈君佑恍若自顾一笑!也许他已经知道了,骗了他这么久,会不会恨自己,“奶娘,有时想想。”

陈孝儒家的也是一怔,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一脸客气地喊了声:“庄姑娘。”弄的璧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受了她的礼。让他成为别人眼里最大的:坐车的,若是走路,我这般做会不会真的害了她呢,也试过放她走,可,可,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璧容也没在意,让他去招呼别,说自己去问问。

璧容想着今年自己难得赚了些小钱,也该好生犒劳下自己不是。擀得薄如油纸细如龙须的面条上浇了一层纯白的焖肉浇头,又放了两根翠绿的小青菜,虽做不出枫镇大面的味道,但好歹也是飘香四溢。另搭上一碗桂花甜酒圆子,一碟海棠糕,还有秀莲特地买来的自己最爱吃的白记酥糖。

乍然晃过神来,想起如今竟已是暮春时分,眼前好似清楚地看见枝头上徒留的几只犹自怒放的残花终究化作落英缤纷,美则美矣,却终须落地。

璧容也不理他们,径自进了绣坊,拿了今天要绣的东西,自顾自地忙乎起来,共事的几个婆子本来也听了外面传的话心里纳闷,如今见璧容浑不在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秦书怀见沈君佑瞥了自己一眼,心想自己好心帮忙反倒落了埋怨,挑着眉问道:“早上我见你买花时可是喜欢的紧呢!”

翌日一早,关恒送还了食盒过来,笑着跟璧容说:“姐姐真是神了,我跟了爷这么久都不知道爷原来这么爱吃辣,昨个儿在边上可是担足了心,嘿,没成想爷吃的倒是高兴,还直夸姑娘手艺好呢!”

璧容听了也是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严宓,见她一个劲地点头,偷着回头瞥了一眼旁边桌子的沈君佑,却不想与人家撞了个正着,当下脸蹭的一红,尴尬地转了回来。

钱婆子一惊,问道:“哟,啥时候回来的啊,我们都不知道呢。”

璧容见绿珠脸上一片春心浮动的红润,又想着此处离宓园不远,便出言提醒:“快些回去重新剪了吧,小姐午睡就要醒了,仔细一会寻不见你又要生气。”

两个姑娘顿时兴奋地点了点头,紧紧拽住刘馨儿的袖子说道:“他就从我们俩身边走过,我,我脚都软了……”

从后面角门进去是染坊,院子里立着四五排高高的晒布架子,下面摆着几口的染缸,颜色均以蓝青为主。染坊里大体上都是几个染布师傅分门独立,染自己的颜色,薛管事特别指了下左边墙头一位四十来岁姓孙的精瘦男子,暗自说道此人是铺子花大价钱从别的县请过来的,能染出一种澄亮的秋水碧蓝,但此人心高气傲,孤僻寡合,名声不甚好。

天业不服气,又道:“我能写好些字呢,可以给掌柜当个帮手的!”

郑天洪此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坐在凳子上颓废地道:“这么一大笔银子要上哪里去借,年关将至,家家户户只怕手里都不宽裕,再说就是一家借个一两吊钱,又要凑到什么时候才能凑齐。”

两人见芳姐儿进了屋立即停了话,一个专心绣着绣面,一个上下摆弄着织布。

早间大伙一块吃早饭的时候,郑母随意问了几句:“他姑,睡得可好,家里地方小,委屈你们了。”

钱婆子突然坐到地上,两手往大腿上一拍,哇的一声恸哭了起来,“嫂子啊,俺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啊!老天爷不开眼哪,让那坏人横行霸道,俺们这孤儿寡母却任人欺负,这叫什么个理嘛!”

秀莲本还要再说,却突然想起面前的是璧容,当下又觉尴尬,自己嗔着自己道:“瞧我这没眼力见儿的,跟你说这个干啥,没得教坏了你!”见璧容神色如常并未动怒,才又道:“你别想别的啊,虎子爹可是半句话都没理她,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因着秀莲是顺义村的人,璧容借着她回娘家时跟着去明远学堂看了一眼,此前听郑天洪说这周姓秀才自小就开始读书,十岁就考上了童生,没过两年又考上了秀才,家里本以为能光耀门楣的,可谁料之后一连考了数次都次次落地,如今年近四旬,才绝了继续考的念头,办了学堂教授学生。

璧容连连推辞,道:“娘这是跟我见外了不是,一家人怎么还分得这般细,我留银钱也是无用,且一并攒了日后与业哥儿上学吧。”

“可不是,在南街是个三进的大宅子,院里还修了个小花池子,光看着外头都气派的很呢。”

秀莲直道:“俺家妯娌有了身子,家里活可不少呢,再说这玉米没多少日子也该收了,趁眼下跟俺家姐儿想歇歇呢!”

郑母也乐呵呵地道:“愿的愿的,祖宗庇佑,老二家的这回定能生个大小子。”

待到转天早上,一家人正坐在堂屋里喝着杂面糊糊,就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秀莲去开了门,见是刘氏的娘,诧异不已,一边开门迎她,一边赶着喊了郑母和郑天旺。

伸手抱过豆芽哄到:“奶奶的小心肝哟,咋哭的小脸都跟猴屁股似的了。”

璧容见秀莲伸了手,也不好坐着不理,忙给郑天旺使了个眼色,叫他给刘氏倒碗茶低头认错,她这二嫂的脾气她算是摸清楚了,吃软不吃硬。

“那二嫂知道吗?”

忙完了夏收,大伙可算能暂时歇上几日,但郑天洪是个坐不住的,没歇两天他又去了地里,开始灭茬、翻地,准备种玉米红薯。

“嘿,你干啥,嫉妒啊,你老子娘不是给你找了门亲事吗,还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姐儿,不怕你未来媳妇儿知道了退婚啊!”

嗯,是这个理,鳏夫再娶虽然比寡妇再嫁要容易的多,但若不仔细选好了,进来个秉性不好的,原配生的自家的娃娃就要遭罪了。看来这宋金武不是那空有一身蛮力的庄稼汉,璧容心想。

“我看是你家豆芽不要脸,勾引我家大胖,瞅她那模样就是贱胚的相!”

回来包粽子,端午将至,这芦叶最是疯抢,秀莲嘀咕着若是去晚了好叶子该都被别人家抢了去。

“没呢,这菜最讲究这浇汁,诺,锅里这汤汁得加点玉米粉勾芡,放点芝麻油提提香,浇在豆腐上就行了。”

“呀,弟妹回来了,快坐下,吃了早点没?”秀莲忙起身迎向门口那位穿着烟霞虹色碎花袄裙的年轻妇人,客气地问道。

“娘,咱等这姑娘醒了问问行不行。”郑天洪没法,只能盼着这姑娘赶紧醒过来告诉他们姓甚名谁。

熟了饭,喊了大家来吃,几个婆子闻见了肉味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两眼直冒光。待大家都做好,冯三娘说了开饭,桌上一通狼吞虎咽,本来就少的一碟子肉,一眨眼就只剩下了黑乎乎的梅菜,有的人没吃够瘾,又伸出筷子在那堆梅菜里翻了个遍,偶尔运气好,捡着块肉渣,也能高兴个半天。

卢婆子见她不说话,料想着这小娘子怕也是懂行的主儿,知道给少了,可是自己也算是她的伯乐了不是,往后她若想要靠这个赚钱,可是离不开自己的,想到这,卢婆子就挺了挺胸膛,耐心地说道:“小娘子啊,婆子我啊也不是那能做主的,若是我们老板看上你这手艺,往后你的路子,长着呢!”

可是她还没有拜堂,丈夫就死了,理应不算是黄家的媳妇啊,应该被送回娘家才是,莫不是……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璧容有些反应不及,细细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他也和自己想的一样。姜妈妈这步险棋看似占了上风,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可她忘了一点,她们两人谁也不是最后那个做主的。

“豪哥儿屋里的玉桃说姜妈妈常借着豪哥儿名义去别人家里打叶子牌,这才让豪哥儿跟人偷着去了林子里头,徐大夫说县里好几家孩子都染了这病。”璧容把从玉桃那问来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不过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我估么着是二婶无意中在街上碰到了我,这才一路跟到了这里。”

沈君佑冷哼了一声,“若是没有姜妈妈的指证,她也不敢冒然就去衙门,一个弄错,进去的可就是她了!”

“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说说。”璧容想起自己的怀疑,想到沈君佑县里镇上两头跑,见得都是些掌柜管事,真说到铺子里的某个伙计,某个账房,品性如何自然也不能完全摸清楚,“听玉桃说姜妈妈和东大街一个姓刘的婆子,一个姓李的婆子交情不错,这两家倒都是在铺子里干活的,我心里疑惑便让秦老板帮着打听了一下,听说这刘家小子管仓库,李家小子管记账。”

璧容相信后面的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以沈君佑多年经商的经验自然能看出这里面的事情。

沈君佑使劲地攥着拳头,指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的额头上青筋直露,“这世上就有人喜欢往死路上走。”

璧容自是明白他的感受,想他从小待在那样的家里处处受人欺凌,如今他退了一步靠着自己创下了这一片家业,可那些人偏偏就阴魂不散,你没落时他幸灾乐祸,你鸿旺时他又想着分一杯羹。

略一思忖,璧容走近了两步,握住他的手,劝道:“一百步已然走了九十九步,犯不着这个时候撕破脸,再说没了一个姜妈妈,难道就不会多个王妈妈李妈妈,这个好歹知根知底,找个庄子打发了去,仔细派人盯着就是了。”

沈君佑沉思了片刻,沉声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有琢磨这个的时间不如叫丫鬟们跟着去街上逛逛买点喜欢的东西,等过了这几天就叫关恒送你回去,前些日子不是还闹换着想家了吗。”

璧容一怔,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说起了这个,但也没多想,乖乖地点了头。

沈君佑看她脸色有些郁郁,虽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可又怕她这颗玲珑心想茬了反倒更麻烦,干咳了两声道:“好好在家里养着,咳,过些日子我去提亲。

“啊?”这话锋转得也太快了,一张小脸腾地着了火,嗔了他一眼,弱弱地反抗道:“谁说要嫁给你了!也不害臊!”

沈君佑只觉得心里的阴霾尽数散去,只余下满满的喜悦,大笑了两声,接着话道:“无碍,大不了强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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