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谁，”
，从实招来，郁琉往前，有何大功打过，如何死的。身份地位，有风拂起，轻轻的翻开。
他自窗边翻身而入，屋内安静，光线很淡。床边传来均匀的鼾声，似是睡得极熟。死时年岁，这个灰影，就是古小蘑。
郁琉却不理他，只是跨进屋内，
那几个粉。站在古小蘑身后，大师姐怒道：“你莫以为我们六合塔怕了你们天衍——”
前方有身影顿了顿，莫为低声责备道，几个掌门都停了：“小蘑。”
“敝派先祖曾在遗书中言，若遇蛟族后人，敝派上下，务必礼让恭听驱策，以善当年……”
“利用？”傅烨文冷笑：“我只不过告诉他你不过是只妖罢了，他便来求我，如何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完全是自找的，你说是也不是？”
“呜呜……”
为什么……
古小蘑完全没有心思看，又寻起了云霄，这才发现傅烨文也不见了。他二人素来要好，这样的话……她急得一转身便撞上一人，竟是秋静。她对自己弟子向来十分有信心，是以第一场比赛竟然没看，去镇子里给守在天衍的杜家兄弟寄了信，莫轻远的灵鹫一去不返，让她好生担心，昨天半夜才回了清源岛。
“你可练好了？”
“正常游东海，爹爹凭什么不让我跟去？”越溪不爽道：“咱们便跟，又不会怎样。”
“是。”
“莫掌门，真是许久不见了。”灵宝派的张谦灵一眼便望见了莫为。
越洋轻叹一声，他又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思。越溪和陈惊蛰，本就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他有心促成这门好事，只是越溪比惊蛰大了六个月，又是那般骄纵的性子，不肯低头，不肯忍让，惊蛰纵然表面温和，骨子里却也是倔强得紧。
其实若真有人寻她麻烦，倘若那“人”不是人，那么这把破铜烂铁也没多大作用。天尧倒是很无所谓的跟在她身后，夸着海口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干瘪蘑菇——”
……
“好你个头，快出来！”
“该你了。”两个人四只眼睛一起看向郁琉。
“龙神的故事，我听过的啊。”古小蘑嘴里塞满了食物，道：“我小时候师兄们便总说给我听的，那时我以为他活了千年，都胡子一大把咧……生来就有那种力量，啧啧，真好命……”
郁琉无辜的摊手：“我早说过我不会画了，你偏偏不信。”
“我想……”
雕花铜镜，光色朦胧，隐隐现出一张美艳的面庞来。
“嗯，干瘪蘑菇，我先上去吸引神灵注意，你要趁机夺那血栖草，知道么？”
“若不是遍地都是，你我为何不飞上去！非要在这里辛辛苦苦的爬……”
“慢着。”古小蘑走上前来，极尽嚣张的道：“知道厉害了吧。”
也许，这样的生活，真的能够幸福呢？
原来她真的是妖。
他不是傻子。
古小蘑愤怒之余，不小心瞥到桌子上的蝴蝶型糕点，抚了下肚子，气冲冲的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瞬间差点硌掉了门牙，痛呼一声。此时雕花木门正好被推开，一个严肃的声音道：“你醒了？”
原来他的一切早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原来她才迟迟明白，任何伤痛和劫难，都抵不过他双墨绿色的眼眸，望在她心底，旋出那样温柔的一笑。
“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兄。”声音仍是温和：“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灵芝妖？谁是灵芝妖……古小蘑大奇，半晌摸不着头脑。
红衣女子满面皆是惊恐，身畔环绕着火红的山茶花瓣，若不是周遭的活死人前仆后继的扑上去，那画面实在美得惊人。可是缠着活死人们的藤蔓毕竟不够力量，渐渐开始控制不住形势，旋舞的花瓣也一直在缩小范围，一点点的灰败了下去。十八骇得花容失色，惊惶间触到古小蘑的视线，失声叫道：“古姑娘……救……救救我……”
小秃子一听，顿时水汪汪的望着郁琉，大有知音之感。古小蘑不爽的道：“哪里难听了？它的确是秃的啊……”
凡人？古小蘑刚想说自己也是凡人，就看到郁琉的眼神，很奇异。顿时就省了废话的功夫，她若是凡人，就不会与他站在这里了。
整个二层方才还有些窃窃私语，便在郁琉微笑的一瞬间全部消失弥散。古小蘑正惊魂未定，忽然一股浓烈的龙涎香气袭来，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缓缓抬起头，眼角忽地一抽。果然，郁美人正趴在栏杆上，斜倚出半个身子看着她，笑吟吟的道：“干瘪蘑菇。”
十八姐姐？！都排到十八了，看来这妖怪家族十分庞大啊。古小蘑顿时惊悚了，努力挣扎着想要摆脱禁锢，一面为自己开脱罪名：“我可没打人呐，我就敲了那棵山茶树，别的什么也没碰……呃，只有山茶树……”
“现下？”古小蘑一怔：“现下……当然是……是去……”
这样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他突然跃上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隐隐在树杈间流泻出一个男子修长的身形。
说到她了，古小蘑心中一跳，登时有些惊讶，莫非他们……在说郁琉？是了，那人手中展开的，定是郁琉的画像。
“六师兄。”古小蘑感动的道：“想不到你我死后竟还能相见。”
“梵文。”郁琉攥紧拳头，洗脚盆里还剩着些水，他不介意再多泼一次。
古小蘑放下剑，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
古小蘑瞪圆了眼睛：只见白皙晶莹的的手掌中，滚动着一颗圆润的珍珠，在这漆黑的夜里竟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古小蘑虽是个山里的乡巴佬，却也见过些祖宗传下来的仙器，知道这不是凡品，至少值五千两银子。
古小蘑折腾够了，随意往水井上一瞥，瞬间大惊失色。
“若是绣包在我身上，你便高兴了么？”
人呢？她满腹惊疑，屋子里黑洞洞的，蜘蛛网到处都是，唯有中间一块干净点的地方有一堆熄灭了的火堆，黑洞洞的看不仔细，但丝丝缕缕的热气还未散去。多年在后山偷吃烤鱼烤鸡的经验让古小蘑知道，火堆熄灭不久，说明人离开不久，而这人很可能就是莫轻远和索萦。
她喃喃道，软软的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