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人来人往,不知道含蓄为何物,
北人豪爽,这件事你,瞬间朝高阿朵围了过去。一听到“战魂,一开始谁也没留意,”
他想征服她,想让她知道世上不是只有一个,这才得以借机遁了。
“快快快,还有什么礼赶紧一起说了。”
“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乐阳公主的事你瞒着我,全都燃了?芳洲被那些直勾勾,幸亏大长公主派人来请她用膳,想让她眼里只有他,想看她为他动情、臣服。萆荔就是翁主姑,
“如此算来,这世上断没有从女抢姑父的道理吧?”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萆荔公主气得浑身发抖,纵使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指着魏无恙骂——
“白兄弟,你看你的伤口又崩开了,还是随我回去让医工重新上药包扎一下为好,免得翁主醒了看到担心。”
“冠军侯大捷!冠军侯大捷啦!”
“吴老贼,你给我听好了,陛下说从今往后,不光刘氏女,凡我天朝境内所有女郎,可爱可亲,可打可杀,但绝不送给匈奴糟践。你,确定要这么做?”
“小王子口口声声说不耻吴使君为人,阿二本深以为然,但你转眼就跟吴使君一样,以计谋行阴私龌龊之事,靠折辱无辜之人打击对方,堂堂男儿光说不做,不敢真刀真枪战一场,不是阴阳两面又是什么?”
她的大眼红红的,眼里还有血丝,目光中有担忧、疼惜、愤恨跟不屈,唯独没有害怕,不知为什么,高阿朵想到自己捉回来的小狼崽子。
“那陛下觉得大将军对冠军侯有几分信任?”
原来天子比他还心急,看这架势不夺回河西是不会罢休了。魏无恙心中一凛,对驿卒说道:“我知道了,你休息一下就回去复命吧,跟陛下说我从江陵直接赶去定襄与大将军会合,请陛下放心,凡我国土,寸地必争。”
“哈哈哈……”他笑得胸膛振动,以手描她唇瓣,杀伤力十足,“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腓,你这么喜欢划船,那你知道划什么船最快活吗?”
众女郎被她说得羞涩又好奇,芳洲不想听她们议论自己情郎,重重咳嗽一声,却根本止不住意犹未尽的追问:“还有吗,还有吗?
魏无恙不防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眼泪一下子就沁了出来,他抬头望天,努力将泪水逼回去,迎着她的温柔,目光灼灼。
刘炽用来批奏章的御座上趴着一个小腹微凸的娇媚女子,她身后一人挥汗如雨,他们叠加在一起,忘我
她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他陡然
魏无恙一路风驰电掣,生怕去晚了就再也见不到人似的,到宫门口连马都来不及拴好,就火急火燎往明光殿赶,还没进门就被留守宫人的话浇了个透心凉——芳洲走了。
魏无恙一惊,心空掠过阴霾,明明听着耳熟的声音因为分神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无恙,你别这样,都过去了……”
刘炽大笑:“是啊,阿阑,我真的好快活,我们打败匈奴拿下河西了。”
刘炽的车队才出城,就被皇城里冲天的黑烟拉回了脚步。待他匆匆赶回宫才得知,匈奴人潜进他的内宫,不光意图染指皇室翁主,还想盗窃他帝国机密。
张皇后被她逗得喜笑颜开,心情瞬间转好:“人找到了吗?”
杜仲捂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芳洲,惧怕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样子果决狠厉,像极了多年前的杜凌霄,那时她也是狠狠给了他阿翁一巴掌,要阿翁学会收敛跟知足,还说没有她杜凌霄,杜家什么都不是。
张宝皱了皱眉,太皇太后刚吃过药睡下,就有不长眼的跑过来聒噪,还满嘴喷粪,说着不着边际的混账话。他正要唤人,却见芳洲站起来转向来人。
芳洲赤身背对他坐在浴桶里,胳膊绕过脖子,修长的手指想去挠后背上的一个小红疙瘩,但总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到。尝试几次后她有些不耐烦了,撒娇大呼:“嬷嬷,你倒是快点啊。”
直到走出来站在殿中,他们才发现这里竟是黎姬生前寝宫——明光殿。
明月夫人被他盯得发毛,又吃不准他话里的意思,一颗心七上八下、砰砰乱跳。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大家怪叫连连,问他“双珠戏龙”什么滋味,还问他两个女人的水哪个的好喝。
芳洲站得笔直,从容不迫:“我说不!”
但,他们若想将她搓扁揉圆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刘芳洲,一介弱女,也有自己的血性,绝不受人摆布。
芳洲从容道:“把我的人还给我,我就走。”
“莽夫!”芳洲轻嗤。
第三件喜事,便是魏无恙经过两年寻访,终于找到一位姿容昳丽,善音律的美人,她的脚与那只歧头履分毫不差。
“大兄知道我这些年最恨的是什么吗?”
“闭嘴,闭嘴,”陆吾怒目圆睁,“若不是你,不是你整天在我耳边念叨燕王狼子野心,央求我替陛下分忧,我又怎么会自告奋勇到燕国去,又怎么会,又怎么会……是你毁了我,毁了我的一生!”
太皇太后闺名杜凌霄,娘家是关东大族,其夫文帝初登极时微服私访,对她一见倾心,思之难忘,一回宫就将她娶了回来。
芳洲打断魏无恙的思绪,牵着他来到她的闺房,从床头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一颗五彩斑斓的河卵石递给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许久,魏无恙率先败下阵来,小女郎黑白分明的大眼里盛满不屈和倔强,教人狠不下心肠。
刘嫮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有热乎乎的液体自嘴角流出,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快速说道:“如果有来世,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爱过恨过,哭过笑过,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她绚丽高贵,却又如昙花一现的人生只落得这四个字。
失魂落魄的陆吾在定襄城里孤魂野鬼般游荡半天,最后终于在一座三进院落前停下脚步。
抬头,勾唇讽刺一笑,高高的门楣上写着一个正楷“魏”字,同那个伪君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模一样,端正,方直,有板有眼。亏他当初还起过相惜之情结交之意,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居然是个黑心烂肝的腌臜货。
五年前,当他们兄弟还在为寻找刘嫮焦头烂额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并不声不响地开始了筹谋;五年后,当他们兄弟还在孜孜不倦追寻真相之时,他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捕获她的芳心,公然与她成双入对。
这样的狡诈无耻,哪里配得上单纯天真的她?他陆吾才是刘嫮爱的人,若不是魏无恙把她藏起来,他们又怎么会失之交臂?
若他有这五年,何愁刘嫮不重回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