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视他的目光,有选择的权力吗,凭我一个小小的,在我店里看了?中南航空总裁办公室里,“你都已经知道,萧语珩语调有了?”
那语气中的绝望,让萧语珩控制不住掉,正准备放下手中的资料把她抱回卧房。
店主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用一口丽江腔普通话说:“胖金妹没事就好啦。我看她好像很喜欢吉祥铃,何必多此一问。”
感觉到萧语珩的,冯晋骁以为她睡着了。心里的疼,与和冯晋骁决裂时相比,那一刻。竟是不,她甚至有点恨自己的哥哥,他怎么就能对这样一个情深的女子置之不理?当得知他冒,他知不知道,有个女人拼了命地通过了g市特警队的选拔,只为在某天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
“当时你满心满眼都是嫂子,哪里还能顾得上疼。快拆线了,悠着点。”6成远自知说服不了他,也不再多言。
这样的温柔以待。除了说好,冯晋骁给不出第二种回答。
冯晋骁不急不缓地收起配枪,掩去眼底骤然涌起的肃杀之意,沉声道:“带走!”
真实版的:大隐隐于市。一名在逃通缉犯,藏匿六年后,居然明目张胆地乘坐飞机出行。
那又是谁,在烧得几乎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半夜里给他打电话?
“在。”挂了电话他就派人看着了,别说人,蚊子也没飞走一只。
不远处,16号值机柜台前站着一位身形矮胖的男人,正在叫嚣:“为什么不给我办手续?耽误了我的时间你负得起责吗?叫你们领导来!”
沉静的面孔没有显露丝毫情绪,冯晋骁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清晰有力,“陈狱长客气。”话音落,递出手去与陈文握住。
于是我想,我其实可以继续那场中断的“丽江之恋”,以最平常普遍的遇见为开始,以最圆满的“在一起”为结局,为有“艳遇之都”之称的古城再添一段名为“爱情”的故事。
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萧语珩身上镀上一层虚实不清的晕影,素白的长裙抹去了年轻女孩子骨子里的活泼和张扬,那份乎同龄人的沉静端凝让叶语诺觉得陌生。
是在什么时候,那个天真幼稚的有些傻气的小丫头已悄然长大,懂得用不动声色面对她?
怀中的儿子张着小手伸向萧语珩消失的方向,嘟哝着唤着小姨,叶语诺却只一味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置若罔闻,直到房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开启,她的神思才归位。
或许,她坚持坐在这,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叶语诺转身,就见一抹挺拔的身影云淡风轻地走进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然后就听他嗓音低沉地称呼她:“大嫂。”
是冯晋骁。
叶语诺面色一滞,又瞬间扬起笑容:“你回来了。”
却像一句废话,没有回应。
冯晋骁的目光静静环顾客厅,他问:“萧萧呢?”
“爷爷那边。”
“我去看看。”
片刻都不停留,冯晋骁转身往后院而去,没有看见叶语诺目光中沉重的失落感。
穿过回廊来到别墅后幽静的院落,梧桐掩映,鲜花绽放,院内摇椅上躺着一位身穿条纹衬衫精神矍铄的老人,神态宁静慈祥,他面前坐着的女孩子此时双手拄着下巴,遥望天际。嘴角上翘,眉眼弯弯,微凉的晚风中,裙角飞扬,整个人看上去柔柔的,娇娇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敢跟你爷爷谈男人?”
“女人您也未必懂多少吧?我听冯晋骁说奶奶从前常抱怨您没有浪漫细胞。”
“我们那个年代能吃饱穿暖就是最高追求,谈什么浪漫。以为像你们,一天天的就知道情情爱爱,腻歪死。”
“您这明明就是嫉妒——”
听着一老一小的对话,冯晋骁沉默微笑,沉稳俊朗的眉目,在薄薄光泽侵染下,柔和动人。驻足稍许,他放轻脚步行至近前:“爷爷,我回来了。”话是对冯家大家长说,手掌却抚上萧语珩顶。
偏头看看孙子,老人的神情更加柔软了几分,转而拍拍萧语珩的手,颇为认真地安慰道:“我们家二小子才是不懂浪漫,丫头你多包涵。”
还真没奢望他浪漫。看向在自己身旁坐下的冯晋骁,萧语珩无防备地笑开:“原来他随您啊,爷爷。”
年轻女孩子灿烂的笑容,美丽得比阳光更惹眼。冯晋骁禁不住唇角上扬,轻轻握住了萧语珩的手。她没有拒绝,反而手心翻转,与他十指紧扣。
老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却闭上眼晴假装没看见,惟有唇边笑意,持久未褪。
祖孙三人又闲聊了会儿,冯晋庭就回来了。萧语珩挽着爷爷的胳膊把老人扶到餐桌的主位坐好,表情愉悦地和姐夫开玩笑:“难得长准时下班,我以为九点前开不了饭呢。”
冯晋庭温柔地搂了搂爱妻的肩膀,才弯身抱起脚边的儿子,在爷爷的左侧位坐下:“小姨子大驾光临,我哪敢不早点回来。”
冯晋庭的容貌有着和冯晋骁相似的棱角分明,不过相比冯晋骁被警队磨砺出来的深邃硬朗,身为委办公厅一号长的冯晋庭更显得温和儒雅。此时说着话,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智慧而温柔,没有丝毫官架。
萧语珩被他笑望着,竖起手指表扬:“姐夫就是上道。”随后跟着叶语诺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左右手各端着一碗汤,一碗自然要先孝敬爷爷,至于另一碗——
叶语诺身后跟着玲玲,在小姑娘端着的托盘里端出一碗先放在老公冯晋庭面前,然后就要向冯晋骁走过去,然而下一秒,冯晋骁已经抬手把萧语珩手里的汤碗接过去:“也不怕烫,坐下。”
她脚步一顿,以眼神示意玲玲,自己则把冯晋庭怀里不安份的儿子抱过来,坐下。小姑娘在冯家多年,心领神会地给萧语珩送去一碗,却被冯晋骁伸手一挡:“她不喝鱼汤。”
从萧语珩十七岁起第一次来冯家,就深得爷爷的喜爱,对于她的饮食习惯,老人家多少了解几分,比如她偏好甜食,不吃海鲜等等,闻言批评道:“不过就是被鱼刺卡过一次,就再也不吃鱼了?”
萧语珩赶紧从玲玲那端过一碗,有些俏皮地说:“谁说的,好东西我都吃。”
冯晋骁就不再阻止,只是端过碗检查,确认没有刺,才允许她喝。
冯晋庭见状对爷爷说:“咱们老二转性了,知道体贴人了。”
“他应该的。”爷爷似乎对冯晋骁的反应很满意,半真半假地命令:“珩珩还小,晋骁你平时多让着点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把她惹生气了不陪你回来吃饭,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这个小东西,从来都知道讨老人家的喜欢。冯晋骁望着身旁低头喝汤的女孩子,清俊的眉眼间展露些许温柔:“不敢不让。”
鱼汤的插曲就这样过去,席间祖孙几人如同寻常人家一样,边用餐边偶尔交谈几句,加上不爱吃饭的图图人来疯似的一直捣乱要小姨喂饭,令一向清冷安静的冯家顿时热闹起来。融洽的气氛下,似乎没人注意到整桌的菜没有一样是萧语珩爱吃的。
晚饭过后,冯晋骁随冯晋庭去了爷爷的书房。
冯家世代从政,冯晋骁的爷爷是国防部的老干部,父亲和母亲则分别在财政部和教育部任职,现在已退下来,留在京城居住。到了这一辈,年仅三十五岁的冯晋庭已是省里的一把手,惟有冯晋骁选择了从警,且多年来,始终留在一线,谁也做不了他的主。
原本冯妈妈始终劝说冯晋骁从政,直到一年前冯晋庭升任省委办公厅的长,开展的全省扫黑行动在冯晋骁率领的特警总队以演习名义暗中配合下大获成功,辅助冯晋庭立威,彻底奠定了他的政治地位后,冯妈妈才意识到两个儿子正好相辅相成,就再不勉强冯晋骁。只是身为母亲,她到底放心不下小儿子的安危,时常从京城打来电话,嘱咐冯晋庭多照顾弟弟。
两兄弟从小就感情深厚,不必母亲交代,冯晋庭自然也知道关心冯晋骁的,所以他被临时抽调去k城执行任务受伤,就瞒不过冯晋庭。
那次扫黑行动萧语珩后来听冯晋骁提过,对于冯家兄弟在工作上的联系自然就清楚,知道他们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谈,就老老实实地留在客厅陪图图玩,等着冯晋骁。
向来喜静的叶语诺也像每次萧语珩过来时一样没有上楼,留在客厅。
她不说话,萧语珩就只顾和图图玩,像是忽略了她的存在。
沉默持续了很久,叶语诺才开口,声音里有三分歉意,“我忘了你不喝鱼汤。”
萧语珩正和图图抢玩具,闻言回过头来,盯着她的眼睛:“没事,反正冯晋骁爱喝。”
叶语诺端咖啡的手瞬间僵住,不悦浸染眉心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