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不如将事情转到好。与其担心未知的变化，“不知道，大兆一样会面临困境。此事的关键似乎转到，但亦不能完全轻松。我没沾过情，但……，你拿这事威胁杨昱，或许可以嫁给他。”
白紫嫣本想置身事外，却被点名搭话。不得不敷衍几句，若她存着，试着给个彼！“其实，“我听闻，多数人活了一辈子，世人成婚！也不知道，大多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过搭伴过日子，有用么，追寻那？”
杨昱淡然坐下，缓缓反击，“齐王若不信，竟可试试。”
杨昱愣了片刻，伸手接过。虽然事情是她造成的，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她的错。他却拿得不安心，“什么条件？”
“可是，那样会很疼……”叶青橙捂住眼，再压不住涌出的泪水，决了堤的泪泽顺着指尖滑落于地，“很疼，我受不了！”
“为什么？”
“我错了，还不行吗？”苏恒自知失理在先，走到他身后，讨好地帮他捶背顺气。甜嘴卖乖，“杨将军消消气，不要与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叶青橙脸上的愠色更深，双手拢胸，“你不说清楚她是谁，别想要解药。”
她们一家初到沧源县时，曾受过杨昱的亲自迎接，并承其很大的帮助。比如，她和父亲现住的家院，就是他准备的。不过父亲仅说是个旧友，并没谈及过他的身份，以致于一直对其不甚了解。
“原来，你还在计较那事？你有心就行了，不必真去计较。”面对他的诚意，白紫嫣有点感动。笑道，“那时大家都年轻气盛，做事说话难免不成熟伤到人。其实，我当年的脾气也不好，想必也伤过不少人。生活漫长，磕磕绊绊再所难免。既非什么人命恩怨，谈不上该不该道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个老人端上两碗面。面看起来简单，味道着实好。两人狼吞虎咽，吃得连汤渣渣都没剩。一个劲地求老人给个做面秘方，却只得到“诚心”两字。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当时最难过的人！却不知，那年，时刻陪在他身边，忍受他喜怒无常的女子才是最倒霉的。可她做尽了朋友的道义，没有过半分怨言。甚至愿意以身相许，换他脱离苦海。他竟惯性冷漠，不体谅她的善良，白白浪费真心的深情。他痛恨自己的迟钝与高傲，可是再后悔又能怎么办？
他撅着嘴，喃喃回应，“也就敢挑你生病的时候试。”
苏恒将束发的玉带及簪子取下，随意弃在水中。发髻没了束缚，很快如瀑布般散开。索性也不系不捆，任由长发披散着。
苏恒的言语虽轻，却也带着沉重，“听说，女人若记仇，是因为太在乎伤她的人。你向来不小气，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对我冷漠，真的仅仅是因为几件往事？”
奈何齐王高傲得很，完全没有道歉。还狠狠甩了一句“不要再做朋友了！”。似乎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说出最真实的心意，不用再维持虚假的朋友面具。
苏恒摇扇的手慢下来，随口回应，“赶走了！”
苏恒索性自我放弃，“那你就打死我吧！”他的胳膊愈发有力，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喃，“你要么打死我，要么就随着我。”
他立马张开笑脸，反客为主，“我也不是混吃混喝的，要我做什么？”
白紫嫣劈开他阻拦的胳膊，挪远彼此的距离。气氛一时有点压抑，言语没组织好，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只蚱蜢从脚边跳过，因走神过度，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
那个很久很久以前曾动过相嫁的小念头，破空而出。她原本以为忘记了的，怎么会再想起？白紫嫣苦笑，挥散那缕若有若无的感觉。其实她和苏恒，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更不会有将来。
苏恒的拳头出得极快极狠，若不是白紫嫣向来对他的身手颇为了解，及时推开了包展文，恐怕包公子的左肩骨便要立时脱臼。
白紫嫣诧异他摇头沉默的表现，思了思，猛然醒悟，隐隐猜测到什么，“我还有事……”
“不用。”白紫嫣断然拒绝，感觉到他的靠近，立即后退了数步，挪远彼此的距离，“我自己搞定，你去玩别的吧。”说完，便转过背不再理会。
苏恒挥走身边的奴才，与她并肩行走，兴致勃勃地介绍周遭，试探地询问，“你想玩什么？”
白紫嫣怕闹出人命，适时出手相救。奈何齐王打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出拳。她要劝架，必须接招。所以，实际上，那天主要是彼此在打。打到最后，都挂了彩。她本来就有克夫的名声，再加上这么一闹，名声便臭无可臭。
“好！只是……”苏恒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到白紫嫣的身上，“只是我人生地不熟，如果嫣儿陪同前去……”他的话适时顿住，意思已表明得非常清楚。
抬头看向夜空，压回要涌出眼眶的水雾。是因为他的出现，心变得凌乱，才会耿耿于怀李媛的话吧。
他为何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自己傻？白紫嫣看向他，本欲开口问，却被他直视的迷人眸光逼停。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对视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少了从前的坦然，多了莫名的心跳！原本以为是身份悬殊造成的，现在看来不像。不再接话，重拾筷子夹花生米吃。
众人坐好，举杯说了几句恭贺的话语，便自顾杯觥交错。殿堂中，歌舞不停，笑声不断。
“你怎么知道？”
谭婆喝了两盏茶，见她只是敷衍答话。自备的瓜子也已嗑完，只能无趣地离开。走出院门时，不由得自摇头，此女太固执，怕是真要熬成老姑婆。也许，考虑收到做徒弟比相亲容易。
妇女们七嘴八舌，终是将口中的信息分享完毕，闲闲散散地扯了几个其它话题，便默契地看向默不吭声的白紫嫣。
如今，再回首想想，也算不得多大痛苦的事情。只不过当初的落差太大，才会有过失控的眼泪和埋怨。现在想明白了许多，看开了许多，自然也活得轻松了。
“恩，咱们又见面了！”白紫嫣微笑，看向今早破口大骂自己的车夫。
白紫嫣匆匆看了眼屋内的人，得体地跪地施礼，“参见齐王！”
有快马靠近，是先一步打听路线的侍卫，低声在马车旁回报，“齐王，白大人所住的宅院已经打听清楚，是直接过去吗？”
万花丛中，白紫嫣笑着招手，“阿恒，你快过来呀！”
杨昱闷声喝酒，没有插嘴。似乎是说了太多解释已懒得多说，又似乎是干脆代表默认。酒一杯杯下肚，苦却一丝丝盘上胸口扰心。
叶青橙打抱不平，“不就是件衣裳，人家杨昱都帮你洗干净了，还得理不饶人了！？”
苏恒孩子气地“哼”了一声，据理以争，“他没洗干净，有团大油渍还隐约可见。”
叶青橙抚额，觉得调解矛盾是件困难的事，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的矛盾。轻扣桌面，洒脱建议，“说来说去，就是新衣裳变成脏衣裳，不高兴！你让嫣儿再为你做一件，不就解决了！”
苏恒一听，两眼放光地看向白紫嫣，想顺道开口又不好意思说。隐隐晓得做一件衣裳要费很多心力，舍不得她受苦，但又像个孩子般贪婪期待。
白紫嫣连忙摆手，冠冕推脱，“不行，没布了！”
她并非刻意拒绝，只是不想放任两人的关系。毕竟再怎么掩饰，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亲手缝衣，暗意颇为暧昧。一次还说得过去，若太多次，恐怕坐实了纠缠不清
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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