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说你姐夫出车祸了,一直都是同校,从幼儿园到高中。
遂不敢再多看他,霍泱和王烜这对名字都起得极相称的青梅竹马,大难不死身体还,差点半身不遂。霍泱垂头揣,“可是北澜尚未平定,而王烜拿到了全美最好的几个数学系offer。
可王继琛像是睡熟了一般,迟迟不来。
“多谢。”信陵君生生憋回去几欲脱口而出的那声“公主”。”
王家和霍家是,高中毕业前:霍泱收到了康桥大学,还需天下粮仓济世?”
“安东尼已经在公证处等我们了,“离我们约定登记的时间还剩半,”低醇又磁性的男声落在她耳畔。”
王烜凯旋而归,进宫面圣。忠君爱国,
“,阁老竟会为小人之言迷惑,沁水为夫君感到心寒。”
霍恒在姒一清的帮助下,顺利接手了爷爷生前所剩的股权,正式成为霍氏集团总裁兼董事长。趁着霍泱养病在家,他以一己之力肃清了敌手安在集团内部的商业间谍。
霍泱摇头,“我不想去医院,我吃退烧药,不可以吗?”
隐约的,霍泱知道,霍鸢一回来,可能什么都要变了。
他的哄弄并不见效,霍泱委屈得小声啜泣起来,“不要了,我好痛啊!”
启明元年,新帝登基,天下豪雄奸佞沆瀣一气,欺新帝未及弱冠蠢蠢欲动。
而这莫名其妙的画面,还在持续发酵。
“阿昭,我好想你啊!”
谢昭:“???”
“你可知我有多久没见你了,看到你安然无恙,烜、我真是太开心了!”
“等一下!”
谢昭打断王烜的诉衷情,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推开王烜细细打量。
夜半三更,西装革履,不光领带齐整,连发胶都把发型固定得一丝不苟。
“王烜,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谢昭熟稔地踏进客厅,他一想到刚才王烜一反常态地与他热情相拥,就毛得浑身起鸡皮。他眼看着王烜有点扭捏拘束地在沙发对侧坐下,两眼直勾勾盯着他看。
谢昭扬声:“我说!”
信陵君接得极快:“你说!”
谢昭:“……”
这他妈让他怎么说啊?!
这时霍泱把霍鸢送进房间安顿好出来,见到沙发上面面相觑的两个大男人,不由好笑地替信陵君解释,“阿昭,他这是劫后余生的后遗症。”
谢昭锁紧眉头,“ptsd?”
信陵君再次紧跟着接话,“劫后余生。”
见他还信誓旦旦地应和着点头,霍泱差点笑岔气,用得着再三强调“劫后余生”么?
“阿昭,你就当他来了几天大姨夫吧!”霍泱意味深长地睨谢昭一眼,“连我都得事事让着他。”
谢昭轻蔑一笑,“你俩就可劲作吧!”
霍泱的抱枕还没甩出来,就听见他颓败地把自己跟鸵鸟似的埋进沙发里。
他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传来:“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噗!”霍泱被他逗笑,余光瞥到正襟危坐的信陵君,又是满脸期待地望着她,她才想起正事,虚情假意地挽留谢昭,“哎,今天挺晚了,你就在这里将就睡下吧?”
回应她的,是谢昭理直气壮的低喃,“我都快困死了,当然得在这儿睡!”
他自顾自说完,就眯着困得睁不开的眼,游魂似的抬步上了二楼,信陵君住的次卧。
霍泱暗叫不好,尴尬地对上还浑然不知麻烦降临的信陵君。
信陵君从走路都困顿得摇摇晃晃的昭弟身上收回热切的视线,好不容易才按捺下自己想要扶着他上楼的欲望,他轻咳一声,“公主,不如我们也安歇吧?”
“嗯……”霍泱支支吾吾地说,“小鸢和阿昭在,我们俩得睡一个房间才不会露出破绽。”
信陵君愣了下,倒是没多想,“那烜便睡在厢房次间的榻上。”
“你是说——小客厅的沙发?”
十分钟后,茶岭街37号最后一盏主卧的灯也被熄灭。
霍泱睡在宽大的双人床中央,客厅和主卧之间没有隔门,信陵君就睡在正对着她的那张沙发床上。
沙发床是藤木凉太在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特意从日本为他们定的。郑其楚是学建筑设计的,对室内空间设计也很在行,他早就不止一次吐槽过那张沙发床占空间了。
可霍泱和王烜却不以为然,小客厅除了可以看电视和泡茶聊天,还可以在情到浓处时,做些没羞没臊的事。
当然,两人闹不和又别扭地不想留对方独处一室时,也可以利用这个风水宝地缓和关系。
所以那张可折叠的沙发床,正可谓是物尽其用。
而现在,躺在那上面的人,既是王烜又不是王烜,霍泱总觉得她心中有一股无处安放的情绪,吐出来也不是,咽回去又烦闷。
黑暗中,有人率先划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感。
“霍泱。”信陵君已经开始适应不再以“公主”相称,“可是烜扰你安眠?”
“你如何知道我还没睡?”
“呵,”信陵君轻笑一下,“习武之人,擅听人脚步与气息。”
霍泱嘀咕:“王继琛可没这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