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满摇摇头，阿塔平。“但是他，“嫂子，嘴巴委屈瘪着，”顿一下，“没有，就一丁点，就那么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丁点。”
谢安笑她，“嗯，你心里就想着要卖包子。”
“三……”
谢暨挽着袖子，和琬宜比划，她红着，表情也总，但是从来没有生气成这个样子的，至于那么斤斤计较吗？再说了，又不是大西瓜，我踩的是杏儿，怎么溅那么高的。”
她自己也拿一个,没吃，“阿黄呢，张望去寻？”
“所以……”沈骁沉吟，“我拭目以待。”
过不知多久，外面厮杀声终于渐渐停止。遍地残骸，不只有匪徒，零星散落，一把断剑插在泥土之中。凄厉可怖。
琬宜委屈坐旁边凳子上，揉着手腕，“不是有剑，你买这个干什么？”
谢安低头，亲亲她眉眼，神色与往常醒来后亲近她无异。他摸摸她脸颊，问，“待会吃小笼包，好不好？”
谢安看着她盈盈眼波，无奈叹口气，吮她唇瓣，“哭什么，只要咱们在一块儿，哪里不是家。”
她惊慌握住他指尖，“怎么了？”
本就是一大家子，离开了谁都不完整，谁离开了都是漂泊浮萍。
院外锣鼓声忽的响起，吹吹打打，喜庆非常。有人燃起鞭炮，惹得鸡鹅蹦跳着躲，叫声杂乱高昂，似要冲破天际。
琬宜乖顺站着，任他动作，只手指透露出不安，紧扯他衣下摆不放。
谢安轻笑，也不再闹她，一路奔驰。
陈磬看着他笑，“怎的，还记恨我？当年那事，我也没落着好不是。”
桌上多是荤菜，另有一盘醋溜白菜和韭黄炒蛋。汤两碗，一碗肉丸疙瘩汤，还有一碗冬瓜山药，清淡的，漂着碧绿葱花，正好解腻。
她心里委屈又彷徨,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含泪跑过去扑他怀里，“谢安……”
第38章反击
离得近了，琬宜才闻到他指尖酒味儿。她一滞，“你喝酒了？”
“就知道窝里对我横。”谢安捏她鼻子，自己下地穿上靴子，又把她扯下来穿鞋，问，“今天来那人，谁啊她？”
……梅子酒后劲儿大，等琬宜再醒来，早日上三竿。
高昂声调，明明姣好面容，偏偏说话刻薄。
谢芙疯了一样冲过来,提着裙摆，头上步摇歪斜。
谢安停住脚步，深深看她一眼，弹一下她额头，“馋死你。”
琬宜纤细手腕被他握着，虽无别人在场，脸颊也已经红透。她咬唇，轻轻摇摇头。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先生也没再气势汹汹找过来，也没别的什么乱七八糟人物登门。谢暨天天安分读书，念了几天，竟然还能把滕王阁序背下来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杨氏摇摇头，“怕你自己弄不好。”
这里本就是土地,平时扫院子都会弄得乌烟瘴气,何况他俩前追后赶的，一时间烟尘缭绕。
杨氏不知道在后院忙活什么，琬宜把饭都热好了，也没见她出来。谢暨也没去寻，直接在厨房等着，手里玩着个小弹弓，拿着玉米粒当弹往白鹅的脖子上射，打的鹅嗷嗷跳着叫。
“我猜……”付邱闫嬉笑两声，靠他耳边，“你家谢三爷这是思春了。”
杨氏睡的早，灯早就熄了，琬宜轻悄悄起床，到厨房去取壶酒，拿屋里炉子上温。谢安向来喜好睡前小酌一杯，她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谢安抿唇，嗓音暗哑，“做什么？”
琬宜摇头，“不一样的……”
琬宜被吓了一跳，看见是他，肩膀又耷拉下来。她摇摇头，没说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她怕杨氏担心，不敢立刻回家，央着谢安带她转了一圈，想等着眼睛不那么红了再回去。临安好玩的地方不多，谢安想哄她高兴，就载着她到了城边的小草河。
从家里出来后，谢安没回小九门，直接去了趟付邱闫家里，定好了债契的事。
“没事。”琬宜用力咳两声，眼里带上水气，看不清前面的路。她吸两下鼻子，低声问他，“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黑马侧脸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琬宜，她抖一下，摸摸脸颊，“谢安……”
趁他说话的功夫，阿黄屁股一缩想要逃了往厨房跑，被谢安手疾眼快一把提住后颈毛。
她本就没接触过什么男子，起初时看着谢安下意识便就紧张，他却半分不体量，言语间尽是火药味，横眉冷眼，让人心中瑟瑟。
他手下没用多大力，手心上的热度透过布料到她皮肤，琬宜颤了一下。她心里难受，抬手擦下眼角，再转身看他，“谢安，阿黄的窝呢？”
她抿抿唇，“夜深了，明日还要早起，你快些回去睡吧。”
“噢。”谢安点点头，手指转动，娴熟地让剑在手中转了一圈。他眯起眼，似笑非笑，“也不怪你，在你们女人的眼里，天下黑马一个样子。”
话虽这样说着，她却还是起身，“我去把剩下的菜热一热。外面看起来像要下雨，琬宜乖乖在屋子里呆着，可不许出去，风大，你受不住的。”
姑娘家梳头净脸，总是慢着些的，琬宜已经尽力地快，可谢安还是有些火。他按按额角，忽的抬腿把脚前的小石子踢得滚远，转了身又想去拍门，“喂，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