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管老巫婆,敬个茶?方写了这封休书,黎东钰小眉一挑,你知道,大姐回来了,
可贤王殿下如今弃了。看的那个人是谁,未来的君皇,怎么可能娶个废物为妻变成天下笑话。忍了又忍的贤王,到花夕颜到了适龄出嫁的年龄时,实在不能忍下去了,”
花夕颜。他这个天下第一公子岂会怕,
贤王作为?
可是千算万算,他父皇都没算到,看着那小孩子偎依在自己娘亲怀抱里。他会在他七岁时遇到了一个与长得很,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如果有娘亲时会是什么样的影子。
对方却再来一句:还有地里埋藏的万年人,“不仅天上海里的都有。”
哎,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她儿子和她儿子的宠物猪开的,花夕颜深信不疑。
穿过抄手游廊,到了个精致的四合院子。面积碍于身在驿站之中,虽不大,里头却是应有尽有,假山花园,佳木葱翠,一带清流,泻于凉亭下方的石溪之间。
药童公布交易结果时,场内嘘声一片。
在前面抢得气粗脖子红的大人小孩,全回了头。
谁能相信,他家小主子,确实是被冠了天下第一公子的美名,实际年龄却只有七岁。
药童不知如何是好,向吕庄主求助。吕庄主只得硬着头皮再请教花夕颜。天魔地脉神丸是猪粪这个事,真是连他都前所未闻,不知是真是假。自然,如果是对方有意为之,破坏这里的生意,理应请出场地。
被人言语攻击到几乎体无完肤的贤王,终于闷闷地开了口:“鄙人是为太后求药。众位信也好不信也好。然而各位不要忘了,娘娘和公主都是清白之身的闺秀,清誉怎可容人胡言乱语。”
地下庄主朝她躬着腰,恭敬有加:“本来,我们这里一直是收单样物品百分之三十的成交价作为佣金。不过,夫人您这颗药材,可以给我们地下庄带来名声。我们收你一半佣金好了。”
听得花夕颜边走边不停地赞,自己儿子不是真的笨蛋,只要静下心来好好念书,能背出来的。
“慢,小鸽子。”一只犹如红莲之火的妖艳袍子,轻轻盖住小书童的口,妖冶到过分的眉轻轻玄扬,声音出乎人意料的过分优雅和斯文,像极了教养良好的翩翩佳公子,与妖孽的长相和火袍完全不符,让人更觉其身份匪夷所思,只听这声音不紧不慢重复花夕颜的话道,“鄙人是来给大xiǎojiě送马车的。”
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谣言忒讹人了点吧。
“娘。”两只小手捧着小碗想进厨房添饭的一孩一猪,看到花夕颜在门口,齐齐脸色一怔。
“小鸽子,你是笨啦你!”令狐京旭伸出的洁白玉指,在身后容貌清隽貌美的小书童额头上敲打了下,“万爷能和她比吗?”
连驾车的车夫,这回都可以一眼认出是县太子爷的小厮。
她怀里的儿子比她更着急。
写有“天下大白”四个傻瓜大字的纸扇,指了指白衣男子和自己“小公子,你说我们两个哪个美?然后告诉你娘,你想劫哪个?”
不是王公贵族,也必是那朝廷上帷幄大局的大臣。
姜终究是老的辣。花夕颜淡淡一声吐出“你娘生了你,即是过日黄花,太阳西下。一个生过孩子的妇人,哪能抵得过一个青春未懂人事的少女。”
难道真是病了?主子回来都是匪夷所思的言行举止,不得不让人堪忧。张公公思量,与底下的太监吩咐:“你们在这里守着主子,主子有何吩咐,你们都先答应着。我去趟永宁殿。”
永宁殿是东陵帝君黎子墨处理政务、接见大臣、学习与休息的宫殿。作为帝君,黎子墨具有帝皇的寝宫月室殿,只是那地方,自从皇后死去之后,黎子墨没有再踏进那里一步,吃住睡全都搬到了永宁殿。
由于回来的时候有事,绕了点远路,与儿子分开走了另一条路,结果,却比儿子的车马,先抵达了一步到京都。
回来时,各部大臣已是都在正厅等着他了。
离开不过半个来月,折子堆满了书台。黎子墨坐在御座上,听着那吏部大臣与军机处为一个芝麻大的事儿争执纠结半天,额头青筋直跳。
云尘景坐在西厅,手指捏了只包得玲珑有致的饺子扔进嘴巴里,果实入肚,实乃舒坦,又端着杯,品尝有清泉石上流著称的虎井流下来的泉水泡出来的香茗,啧啧暗叹:还是他聪明,没有急着回去,不然,他这会儿八成要变成眼下的黎子墨一模一样。
说得横飞唾沫,甚至两只袖口都快拉扯起来的两位大臣,终究没有能身为臣子的自觉,不知体恤皇帝。等待他们的,只能是,黎子墨淡到极致的一句话:“我看,不是他该不该被撤,而是你们俩,该被撤了。”
一片僵死的气氛之后,一股冷冷的寒风像是刮过脖子,所有人齐齐跪了下来:“臣子该死,帝君万福,帝君万寿如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