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日陶华梳了个单螺髻,”
李隐见了便道。“还怕不,便再也按捺不住,含了她的耳垂问:李隐见了?那可爱的耳廓便裸露:回身揽紧了李隐的颈脖。在他耳边颤声说道,笑了笑,然而眼中却未有愉悦之意,“这门亲事是我外祖亲自过问的,岂能不如意?”
陶华感到马匹慢了下来,轻轻抽了她耳中,“我看你瞧着马心里便,”
祝九娘听:“你……快抱我下来。”
薛锦棠初见陶华只见她长得柔美娇丽,谁知她对自己竟是这般疏冷,想她性子定是善解人意才教。甫见了面便说要走,她心中一急便去拉陶华衣袖。端坐太师椅上,
那捧茶。只见他头戴白玉冠,身着紫棠翻领锦袍,气派颇为不凡,正是如今东宫之主李明睿。
她怕弄痛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藏锋……你可觉快活?”
因李隐动笔之处颇近颈心,陶华便也瞧不着,只觉肌肤被撩得一阵一阵痒。
薛锦棠见他不回,兀自说道:“卫国公回京途中去了一趟沐州……”她边说边走近了两步,这次李隐却没避她,只听得她轻声道:“你可是瞧过﹑抱过我身子的,我便只能嫁你啦。”
李隐遂皱了皱眉道:“为何?陶华家世清白,品性纯一。阿兄切莫受秦家退婚之事影响,偏听偏信——”
二人相对一笑,心里顿觉松快不少。到出了城门才又骑上了先预备好的骡子。李隐腿长,骑上骡子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陶华见他那滑稽的情状,不禁想起当初,一双乌亮的眼睛便泛起了笑意。
上一回虽已见识过陶华这番手艺。但李隐见她还能把模样画得与自己肖似,心下赞叹,不禁从后亲了亲陶华耳垂赞道:“先生真好手艺。是否先生只瞧过一眼的物事便能画个十成?”
遂伸了手去抚他的脸,“李隐﹑李隐。”
李隐瞧她毫无防备的模样,笑道:“看来先生系的结也不大牢靠。”说完立马把她拦腰抱起来放到里间的架子床上。
“是!奴婢疑心不知将军是否已知晓甚么?”
况陶华心里也晓得,退婚之事,她的性子不过是其一。其二是陶家早已失了曾祖辈时的风光。说到底,秦家毁婚约不过是因为秦陶两家早已是门不当户不对。
李隐又问:“想那秦又玄呢?”
“你……怎的去看花营?”
因他背着陶华,她便也瞧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得他声音低沉,与寻常听着不同:“秦公子怕是喝多了,摸错门了吧?”
李隐领着陶华到了挹翠楼,鸨母见来人是云麾将军,马上笑迎入门。待坐定,李隐便道明了来意,欲见颜令宾。
“你早察觉了?”
李隐的手指轻轻拨开细软的毛发始碰到陶华腿心紧密的细缝。霎时人又起了些坏心,模仿梦里问道:“这处可有被李潜玩过?”
陶华听了嫣然一笑,李隐看得又是分神。
陶华被这般对待,不禁啊了一声,复又颤声问:“你……这是作何?”
丹砂看她脸色,已是底气全无,还是勉勉强强地说:“何不……请秦又玄公子帮忙……。”
李隐嘴上哄她,心里却还是恼怒的,想他这些年来何曾这般低声下气哄过女郎。也不知陶华是真想吃李子干还是怎地,这回她总算从李隐胸前抬起头。李隐见她双眼微红,原来点漆的眸子已满是水汽,心里的怒火竟是被这如水双眸浇熄了大半。
李隐笑了笑,不复昨日冷肃。樱草瞧他,只觉这位左金吾将军长得好看,威仪不凡。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更是似醉未醉,让人心神荡漾,哪有丹砂说的可怕?
陶华看了看李潜,忽地叹了口气道:“我应承了李将军再不见你,也不收你的物件。”
陶华如此干脆,倒叫李隐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女薄情。反正如何想,陶华在他那里都没落得半点好处。
李隐自幼好研兵法,自然知道什么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于是便向陶华试探道:“在下李隐,乃卫国公世子李潜叔父,见过陶先生。”他故意提起李潜便是想瞧瞧陶华骤然听到李潜名字会作何反应。
未知是否白日受了惊的缘故,陶华晚上便做了恶梦。梦中李隐原来陪在她身边写画,二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一条毒蛇却从画里窜了出来,把那画撕了。陶华心中一惊,看向李隐,却见李隐竟化身为一条巨蛇,朝她扑过去。
陶华大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尚未睁眼,便感到有人边喊夭夭,边抱住了自己。陶华开了眼,便见李隐一脸急切,“可是做恶梦了?”
陶华点了点头,却不欲多言,只把自己的身子埋进李隐怀里始觉安心一些。
到得翌日,趁着天尚未亮,李隐便离了陶府。只午后时分却又来看她。
此时李隐正喂陶华喝药。待陶华吃了药,又给她吃了李子干解口中苦涩。因休整了一日,陶华精神便好了许多,只右手仍是不能动弹。
她嘴中正嚼着李子干,忽地想起她被蛇咬前李隐说有一事要与她商量。此时想起了,遂问李隐何事。
李隐听得,顿了顿,摸了摸她头发说:“这多日未曾收到陶大人消息,原想与你商量一同去一趟柳林。眼下你有伤在身,且待伤愈再说吧。”
陶华听罢嗯了一声,因吃了药,不久便又偎在李隐身上睡了过去。
此后半旬,李隐几乎日日都来看望陶华。除丹砂以外的樱草,以及另外两名老仆便都觉察了陶华与这位金吾将军关系非浅。
这日,李隐又来了陶府寻陶华。也不等樱草领路,李隐便熟门熟路地走到陶华闰房。
丹砂甫见李隐,见了礼便退了下去。
陶华抬眼看他,只见他今日看着格外松快,一双桃花眼也是溢满笑意。
遂问他:“可是有好事?”
李隐听得一笑,坐到她身边握了她的手说道:“我今日有两个好消息要与你说。”
陶华见他欢喜,自也是期待,便笑着道:“你说。”
“薛锦棠总算要返还沐州了。”
那薛女郎要走确实算是好事,陶华心中一喜,又问:“那御史台参你的事呢?”
“这便是第二个好消息了。圣人已命我带兵剿灵州马贼,若胜了便许我灵州都督之位。”
若败了又如何?
陶华心中如是想,却是不敢细问。
然而李隐却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夭夭,此战许胜不许败。两个月后我便出发往灵州。你要——”
李隐话尚未说完,陶华已知他心意,笑着与他说:“我在京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