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则是轻轻闭起了眼,斜倚着马车站在马,小白双臂,方才又因为她。
……
只见死胡同口处停着一辆黑篷马车,眼睑之下,长长的睫毛在轻颤,若小家伙真的烧坏,有十数把。
------题外话------
朱砂替阿离用湿棉巾敷了额头后便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奈,心道是若她那夜没有一时心善捡起这个小家伙,她今日就不会有些麻烦事。
她夜里没有发现到小家伙的不适,眼眸也在轻颤,微斜着脑袋看着她,似笑非笑。
正当此时,转角另一侧的街道上有四名轿夫抬着一顶锦缎软轿转进了这连接着两条街道的宽巷来。“哎呀我的小宝:
小白在笑道,你这是要回去了呀?不看好戏了?也不看你找?不要儿子了?我白白给你造出来的机会你就这么浪费了?”
她是真的从心底将朱砂当成她的小宝。
“娘亲,爹爹和小白说阿离生病了,所以不能在太阳下边玩儿,爹爹还说,找到了娘亲,阿离的病就会好了……”
信上的火苗已经烧着了姬灏川的手,然他却未将手上正着着火的信扔掉,而是就这么任火苗将信在他指尖上完全化成灰烬。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今晨的事你还没能给我说清楚,现下又找理由来为自己的无用掩饰!”
“……”君松和君华不敢不从君倾的话,亦不敢不听小白的话,现下君倾沉默,他们自然要听从小白的话,退下了。
可他的眼睛却是盈盈亮。
阿离红红眼眶里的眼泪就要流出。
小家伙嘴上说不疼,可他的面色却非这般。
再待朱砂又夹了一口蒸肉末和着米饭放到嘴里咽下后,阿离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亲,好吃吗?”
小家伙此时正昂着头巴巴地看着朱砂,小心脏怦怦直跳,神情愈发紧张,还是小心翼翼地小小声道:“娘亲……阿离,阿离能进来吗?”
不用瞧见脸,阿离和君华都知道这是谁人。
君华即刻道:“大人放心,小公子很懂事,从不胡乱到日头底下去。”
对于阿离,他似乎从不会多说一句话。
“就是,那个女人是个傻子就算了,那个沈朱砂也怎么看都顺不了眼,成日里冷冰冰的,完全就没个人味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单单听这声音,朱砂便觉这当是一位如诗如画般的妍丽姑娘。
素心的声音虽说小,可二姨娘与她们离得近,还是听到了素心的话。
这般温婉娇柔的一个女人,也难怪她伺候了安北侯沈天将近二十年仍不失宠,即便是在三姨娘入了府后也未能夺去沈天对其的宠爱,即便她的膝下无子女。
不过阿离没看到,却不代表君华没看到。
就在这时,有一灰衣年轻男子匆匆从前边跑来,还未跑近来,便听得小白笑眯眯道:“小方子呀,跑什么那么着急,当心摔了把你的牙全给磕崩了。”
“其实啊……”小白放下车帘,蹭坐到君倾身边,故作玄虚地压低音量道,“我告诉你,跟着咱们的那些人要是朝她出手的话,怕都还不够她活动筋骨的。”
一旦小白将君倾嫌弃到了连他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极点时,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将君倾年幼时他对君倾的称呼给吐了出来。
朦胧恍惚之间,他只觉有人走了回来,以为是朱砂去而复返,竟使得他惊喜道:“小砂子!”
君松说完,自觉地退下了。
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她方才的失态。
珠帘后的续断并未即刻回答青烟的话,而是稍稍的沉默后,关心地问朱砂道:“朱砂姑娘家里可是生了什么事?”
素心说着,拈起一块糯米糕就往朱砂的嘴递去,朱砂微微摇了摇头,依旧温和道:“我吃饱了,吃不下了,素心吃便好。”
“真的没事,我的脸色不都是如此?素心不用担心。”朱砂冲素心微微一笑,像哄小娃儿那般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素心面色红润,额也不发烫,没有感染风寒,很好。”
“是,爹爹……”对于君倾说的话,阿离不敢多问,更不敢说不。
君倾坐在床沿上,面对着君离,漆黑的瞳眸定定地“看”着君离,一动不动,仿佛如此就能看到这个孩子似的。
“你的命只有一条,可你却已经死过两次,再有一次,莫说我,怕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小白说这话时的眼神是凌厉的,然他的声音却是带了微微的叹息,“值得吗?”
朱砂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稍稍抓紧了自己心口处的衣裳,蹙起了眉心。
“嗯。”君倾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
小家伙紧紧地抱着朱砂的大腿不撒手,有些颤巍巍道:“爹,爹爹……”
这次抢了他的话的人不是小白,而是小家伙阿离。
阿离这才敢走进朱砂的屋里来,只听朱砂又道:“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了。”
在来人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时,只听“喀啦啦”一声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在静寂的雨夜里响起,紧着便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呼声,“啊——!”
“阿离说的当然对。”小白先是毫不吝啬地夸赞阿离一句,而后才又看向朱砂,也无任何礼数,只是微微笑着道,“阿离已经把我说的都说了,我也没什么好与姑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