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把许莉让进办公室，
“你又，叫许莉抹一抹脸上的汗，小刘背着杨教授，兑上水瓶里的热水，然后取过墙壁上的毛巾。拧大风扇开关，陈蕊？也陆续进了，到了寝室门前，掏出钥匙，竟踟蹰着不想立即将房门打开。
唐妈率先上楼打开了房门，接着，去室外接了一盆，怕啥，”
上楼。
小刘问陈蕊：“看了故宫后有何感想？沿着曲径，”
，绕过鸡冠花和大丽花绚丽地开放的园圃，到了荷花池旁边的一棵老桂花树下。但碧绿的叶子仍散出了，桂树还不到飘香的季节。
杨教授脱离了危险，学校的事情又多，因此，龙主任他们买好飞机票，要赶回学校去了。本来小刘是应该留下的，他是杨教授带的博士研究生，又是杨教授的工作助理，如果他不在，杨教授有什么学术方面的事情要交待和办理，就没有人能代替了。但是，杨教授在学校上着课，他病了，课也就临时停了下来。暑假临近，学生要考试，考题总得要出，于是，龙主任只好叫小刘也一块儿回学校，等把考题出好后，再回来照顾杨教授。
“到你妈个，早着呢……听老子的，叫你吃饭就吃饭，叫你睡觉就睡觉。吃饱了，睡够了，再泡一泡妞，呵呵，白花花的银子就姓‘孙’了……老板，饭弄出来，有姑娘吗，叫出来咱瞧一瞧！”孙大炮关好车门，大声吼叫着，摇头晃脑的向店里走去。
“不是！”
他们把目光转到脚步声响起的房背处，只见挺着大肚子的雪儿背上背了一篓青菜，手里抱着一搂苕藤从房后走了出来。
“不敢！”王兵忙摆手，“吓死我了，指导员是我王兵能当的吗？……嘿嘿，要当咱就当局长，或者当政委，当指导员不好玩！”
“是吗，别骗我哟，要不是刚好碰上的话你会叫我？”
两个记者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从墙壁上取下了警服，换上，然后下到底楼。他到值班室对接替民警值班的雷树成说道：“老雷，我去看一看，怕万一有个闪失，不好！”
然后，取过塑料面盆，从热水瓶里倒出热水来洗脸。
罗主任坚决不同意，他要龙主任先去休息，自己留下来。
陈蕊仍旧点头：“只有不道德的护理，没有不道德的病人，对吧？”
“雷树成呢，请了吗？”
“让着点吧，女孩子，需要呵护！”周兰清楚杨小容的个性，所以，安慰道。
“的不相信吗？别看老子收破烂的，挣钱可不比包工头少……上来吧，有你的饭吃就行了！看你那熊模样儿，做叫花子也不怕丢人？”
老人用枯瘦如柴的手指着自己的嘴，啊啊地叫。
“不是不喜欢都，而是不喜欢北京这个城市，别一说不喜欢北京就跟政治挂上钩。比如杨老师吧，恢复工作后几次要调他到北京来他就是不愿来。别看北京夏天蛮漂亮的，绿树成荫，风和日丽，可一到了冬天，树叶掉光了，动不动的再刮点黄沙，哪有南方城市好啊！杨老师在南方生活惯了，不习惯北京的冬天，所以不愿意来！”
杨教授放开龙主任的手，招呼小刘：“你过来，把纸和笔准备好！”
他迈着轻松的脚步，绕过花坛，到了房后的菜地里。
“那干嘛不动员他转业呢？”
“新岗位？”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而是稀里糊涂的进入了一些难忘的片断回忆之中。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是父亲用打满老茧的双手颤威威地从床铺底下翻出钱来递给他时的情景；一会儿又是他被五花大绑了游街，雪儿远远地捂住隆起的肚子向他示意时的情景；还有乌二，他和乌二一道去抢钱时的情景也放电影般展现在了眼前……他的脸上有了笑容。搞到钱多好啊，那么多的钱，想怎么花也花不完，可惜都落到了“周百通”和警察的手里……钱，钱，钱，命相连，老子就不相信这一辈子不能重新搞到钱，只要能活着，只要能留下一口气，乌龟王八也有翻身的日子！
“是呀，我们班上还有比哥哥大的……叔叔，我们王老师可好了，他一个人教我们全校的学生。谁家没有吃的了他就送吃的到谁家去；谁家没有人干农活了他就去谁家帮忙干农活；他还教我们唱歌，唱好多好多好听的歌……叔叔，你喜欢听唱歌吗？”
他浑身毛直立，翻身一骨碌坐了起来。
陈蕊没有回答，她摇着头，放开陈涛，转身默默地向前走去了。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有文学方面的天赋呢！我可以尝试，不过，得等我把手头的这部书写完了来……”
“对呀，你们这个老师绝顶聪明，不收黑钱就是不干犯法的事，不和领导作对就是下级永远服从上级，哪怕你的上级是人人皆知的恶棍……没错，照着你们老师讲的去做肯定会一二再再二三的荣获优秀新闻工作者的荣誉称号，只是要加上‘哈巴狗’3个字……呵呵，看来你们这个老师必是知深的哈巴狗无疑了！”
“不行！”陈蕊摇头，“哥的开销他自个儿负责，咱们陪陪他就是了。哥说他一方面是想来看我和你的，另一方面是想来拜望杨老师。他在写公安队伍建设方面的书，想得到杨老师的指点。”
卧室外面有一个极小的阳台，闲时种了几盆花草。李明推开房门，到阳台上，吮吸湖畔清新的空气。晨曦刚好冲破黎明前的满天云翳，把灿烂的朝霞挥洒在浩荡的湖面上，澎湃的波涛立刻摇曳起万道霞光，凝视着，顿感神气爽，倦怠和疲惫消逝得无影无踪……
说完，李明转身出门。
狱医是从县医院借调来的，不是民警，固然没有说话的资格。见拗不过雷树成，便赶紧自个儿去准备。
穿过曲折的林荫道，转一小弯，便是大堤的入口。正准备上大堤，却和疾步如飞的李明撞了满怀。
“法制健全了，各个利益群体的利益分配有法可依有章可循了……”
“大哥，我觉得你真该写小说！”
陈涛斜过目光瞧许莉，半晌，没再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