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和你做山主时完:发现自己身处!沧濯似乎在我耳边说,醒来时,“这仗不能打,下意识脱口而出,又或者没说,我没能听清,终于……在猎洞里见到你。”沧濯眸中泛起沉痛。
医师言如沉钟狠狠砸在我心间,双耳仿佛灌进了铅水,嗡嗡难止,”
“可我没有死,我找了你很,不知找了多。
我闭上眼迎接朱厌的指爪,同时运足法力,与它同归于尽,打算在它戳中。
辨声约莫十丈远,我听闻沧濯极其压抑的闷哼,“阿妧……朱厌在:他连说话都哑了声。”接着是物体砸在草地上的重响,仿似他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我扭头向床边窗口望去,门外榆树随风摇曳“沙沙”响,榆树粗枝上沧濯闭紧双眸横卧着,应是还在熟睡,原来他每天晚上都离我这么近么……只要微微仰头,就能看见彼此。
而我现在就十分怀疑,绫儿是嫌门口那块地太小,她竟然把花种到了我房间里!
我为三具尸体盖上草席,恨道:“我去弄死它。”
沧濯没有再看我,兀自掀开闷了一会儿功夫的锅盖,我从未闻过的酸甜香气扑面袭来,勾引着肚里馋虫“咕咕”叫个不停。
他也没有反抗,纵容我把他当作解闷乐趣。
他没有耽搁时间,足尖点地,一阵凌风自耳边刮过,我稳当落在地面上。
“我可没承认这个未婚夫。”我瞪飞廉一眼,别开脸气愤道。
度辛面带歉疚开口:“族长,其实……”
“服不服?”男子嘴角斜斜勾起,语气里净是狂傲。
有一瞬间,我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师父,与颛顼氏开战会死伤无数,会令我们部族陷入绝境,最后不得不引天河水拼死一搏。
那我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希厄咳嗽出一口血,脸色笑容不再,阴冷道:“神女现今是换了不要命的打法么?”
哎呀,终于看到面瘫脸张惶失措的模样了。
我怒火更盛,牙齿磨的“咯咯”响,正无处发泄,心口一阵拉扯的绞痛狂风暴雨般袭来,双腿登时绵软,沧濯几乎瞬间发现我的异常,把浑身无力的我搂在怀里。
啊?话题是不是转移的太快了点!
“我还不想死。”我推开他,淡淡道。
南箫松了气,笑道:“我娘生前就喜欢烧香拜佛,如今身死,却仍旧放不下从前的习惯。”
他说起自己这段事迹时,眼中是足以匹敌火花的耀眼光芒,仿似他现在还是人间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所向披靡、意气风发。
他这话几个意思?
我瞅了一眼元宵身后面色铁青的某尊神仙,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自求多福吧,元宵……
“这才是我本来面目,那具身体是别人的。”我不知如何同她解释,只好支支吾吾勉强说个大概。
我架起火堆,没一会儿,棍上的鱼就飘出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元宵全神贯注在鱼身上,眼珠子都不转了,她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朝烤好的鱼摸过来。
元宵小脸一绿,缩了缩脖子,悻悻嘀咕:“那我得多累啊,不不不,我坚决不会嫁给千夜大人的。”
元宵见我怒火平息,双手捏诀解了定身术,我伤势不轻,又被她卸了志气,一下子软软倒在地上,望着夜幕中的星星发呆。
所以我的虚与委蛇,我的忍辱负重,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场拙劣的表演,偏我还傻了吧唧的自以为没有破绽。
“武姝月走了。”沧濯沉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冥王家的傻媳妇登场,山主终于不是食物链最底层的了。
我顺势问她:“你是元宵精么?”
我挑起眉,自觉把手斜斜伸入他垂在身侧的掌心握住,沧濯温热手掌僵了瞬,随即紧紧攥住我的手,察觉他用了力气,我低头瞥了一眼,客栈走廊顶琉璃绘灯烁亮,在地板上描摹出我和他的影子,一高一矮,因交握的双手添了几分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