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不是要寻你。“不过,便是两,道:”美人,若泽上神又前,半响。他低声,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瞧见了落清上神脾气的模样……当真是吓坏了我。”
”落清并不知情我报恩之事,只因他去倾娑岛与西方长生兮渊大帝赴约。且这一去,看着我,而是,你不知:“沫儿……”
我摸了摸它染血的狐狸毛,问:是哪位仙友的爱宠么,“我瞧你身上有仙气?”
她说:“他一直在寻你,明眸蒙上水汽,一直……”她,明明就是要哭出来的模样,却倔强的微微抬高下巴,不肯示弱。“当年是我一厢情愿了,才让你产生芥蒂和误会。如今我已求得父君解除了婚约……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尚未到达玉祁的凌霜殿,远远地,我便瞧见一抹出尘不染的洁白身影,那人正是昨日的若泽上神。我犹豫了一秒钟,果断藏身于附近的假山后,待若泽踩着祥云走远了,我方小心翼翼出来。心里不由哀叹:美人的桃花债倒是连累得我如此辛苦,委实令人心酸无辜得很呐!
玉祁一愣:“九重天,玉祁。”
我坐在树桠上,眯起眼细细打量他。除了他一袭衣袍白的让我刺眼,看得极不舒服外。此人的容貌却是难得一见的姿色,纵然是波澜不惊的冷淡神情也掩饰不住他无双的风姿。
我说:“可我从未与若泽去过虚无之角,更莫谈在姻缘石上缔结夫妻契约。”
落清拍了拍我的头:“也无怪乎你不记得,这件事,已是十几万年前的事了。”
我好心提醒他,说:“落清,我只得几万年的岁数。”
落清笑,却苦涩:“沫沫,你重生过。而关于之前的一切,你都已忘记。”
我骇然:“这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玩。我虽有时愚笨了些,但些常识我尚是知晓的。做我们这些神仙的,又不是区区凡人,何来重生一说?”神仙羽化后,天地间便再也不会有他一丝痕迹在。
落清蓦地一怔,久久未语。
我忐忑不安等待着他开口,心思着:莫不是方才语气重了?
须臾,落清说:“沫沫,你会想起来的。”他微微揽住我的肩头,似要做出拥抱我的形容,却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良久,他的手再次拍了拍我的头,眼光微闪,却只说了一句:“我虽想自私将你永生呵护在我的羽翼下,但……丫头终究会成长为姑娘,会有人不许的。”
我说:“落清,我们不是羽禽一类的,我们是植物类的,是没有羽翼的。”
落清嘴角轻扬,极其浅的一个笑容。
他站起身,踱步至书桌前,又再次执笔练字。我在桃花软榻上滚了一遭后,又按捺不住赤足蹦到他身边,落清适时又说:“终究这样赤足也是不妥当的,去到四海,若要叫他人瞧见,岂不笑话。”
我奇怪道:“我又不会嫁到四海那边去,就算与若泽有了夫妻契约又如何?我对他真是半分情谊都没有,更谬论谈婚论嫁。”
落清皱眉,显然是不同意我这话。半响,他沉声道:“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一切皆由你自个儿做主便是。你与若泽之间的事,我也不会再理,你大了……”
我点点头,有些敷衍应承:“知晓了知晓了。”
落清弹了弹我额头,一双桃花眼浮现笑意。他置笔,待字帖都风干了,才拿起给我:“这是赠与碧盈丫头的,你且顺便替我交予她。”
我接过,扫了一眼,赞叹道:“果然,落清的书法是越写越好了。”
我正要召来祥云离去,忽的又记起一事,又蹭回来。落清依旧在练书法,眼都没抬,便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突然想起一件事……唔,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一时好奇想弄清楚。”
落清说:“瞧你这模样,定是十分要紧的事了。”
我说:“……”斟酌了片刻,我期期艾艾开口:“当年……唔,也就是我遭天雷遇险一事,可是若泽救了我?”
落清说:“此事我也不甚明了,当年我与碧盈赶回来之时,天雷已过,恰巧便在落碧宫瞧见正等候着我的若泽……”说及此,落清似又想起什么不快之事,眉头紧锁。
我说:“那……你可曾瞧见其他人了?”
落清眼风扫过来,语调轻扬:“其他人?你是专指陌翎帝君?”他摇摇头,说:“要令你失望了,未曾。不过,若你真想知晓到底是谁救了你,你大可去寻当事人不是?”
我哦了一声,不再提问。静坐了片刻,我便起身告辞。
诚然我是好奇想知晓当年到底是谁救了我,但要我因这事去寻陌翎帝君,我宁愿掐灭心中心中的好奇心。
从苦水瀑处出来,杏花仙子迎面而来,且面带难色。见到我,她肃了肃衣裳,上前矮身道:“上仙,青丘小少殿前来拜访,此时正在落碧宫前殿候着。”
我奇怪道:“青丘小少殿?是哪一位?”我方离开不过千余年,这天上地下新上晋的仙友倒还真不少。
杏花仙子面色有些纠结,似有些为难该如何解释。
“也罢,我去瞧瞧便是。”
杏花仙子脸红了一红,半响,她似乎是想到什么,接着道:“青丘小少殿的生母也就是几千年前羽化而去的雨烟上神。当年雨烟上神因怀胎三年已近临盆之期,却与鬼族蛇姬大战,大大动了胎气,艰难生下一子后,便撒手人寰。而雨烟上神尚未婚,也不知晓这孩子是何人的,待她生下一子——九尾小白狐后,方才知晓竟是青丘的后代。而闭关三年的青丘西靖君后来承认是其之子。这件事,当年还颇为轰动的。既是今日,也有不少人尚在议论。上仙竟然不知晓,确然奇怪。”
我尴尬一笑:“知晓知晓的,只是不知道当年那九尾小白狐是青丘小少殿。”那么轰动三界的事,我若是不知晓,当真是白混了。依稀记得,那时我还特别不愤西靖君,生前没能好好给雨烟上神一个名分,死后竟然也不见有多么伤情,委实是个负心人。可怜美艳动人的雨烟上神错付了终身。
那时,我天天咒骂着西靖君的坏话,还曾因这与人生过气。
噢,是了,是与陌翎第一次了脾气。因彼时,我尚在梧桐山死皮赖地在陌翎身边打转。
我说:“那西靖君忒不是君子了,雨烟上神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不说,竟有了孩子也不给娘俩一个名分。他闭关三年,莫不是想推卸责任所致?”
陌翎眼风里扫了我一眼,悠悠道:“将手中的紫玉茶杯放一放吧,悠着别将这上等的茶杯打坏了。你这火气也忒大了些,不说这事儿与你没半点干系,你又怎知别人间的事情真相?”
我气愤不过:“真相可不就是他辜负了雨烟上神,委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陌翎皱眉:“西靖君不是这样的人,你莫要诋毁了别人清誉。”
我笑:“那他怎就忍心让别人诋毁了雨烟上神的清誉?你可知,未婚女子有孕,对女方有多大的伤害?”
我之所以如此维护雨烟上神,乃因我十分佩服此女子。当年她怀孕,肚子不免隆起。每当别人咥笑、毁谤孩子生父如何,她绝不轻饶那人,极其维护。而别人如何套问孩子生父是何人,她又绝口不提。
是个重情重爱之人,为了不给于所爱的人麻烦,宁愿自个儿包揽了所有的罪受。
我望向一门心思修炼的陌翎,蓦地深有感触。
“这种事,需个两情相悦,不能强求。而西靖君所做,想必也是有他的苦衷……”
我打断陌翎的话,怒极,面上却笑得愈灿烂:“两情相悦?”诚然这是天下间所有负心男子的借口!
次后,我便与陌翎陷入了冷战。那是第一次,我俩如此僵持。而最后的结果是,我忍受不住他对我的冷淡,眼巴巴跑到跟前认了错。这次冷战,方才告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