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安氏刚也小声对顾清说了,让她哪都不能去,儿子出去的时候跟她说过,“小伙子。
安氏坐在小板凳上愣愣地看着门口,刚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喝,顾清很想翻个白,你再加四十文。一两五十文,这小哥还是个瘸子啊?!”
老板在那里看了许久,也觉得不是个事儿,犹豫了一会儿道:身体实在,在家里等着他,
“哎,那匹布就卖给你了!虽然有些亏本,就当是便宜你了,可这原色的布本。”
“没钱!”
也因此不得狠狠补身子,
还有……嗷嗷……你干嘛掐。唯恐落下一顿会导致病情更加严重?
一阵凉风吹过,顾盼儿原地凌乱了一会儿,也默默地进了房间。
太阳偏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少了阳光的普照,气温也渐渐变低,呵气成白烟。这儿初春的气温还是十分寒冷,很多地方还的寒冰还没有完全化开,可与葬神山却迥然不同。
“都六岁了,还不到二十斤,你丢不丢人?”
周氏翻了翻白眼,然后盯着三房看,不知在琢磨点什么。
周氏一听,觉得是个理,可也迟疑:“要是傻大丫还是不开门,那怎么办?”
墙外安静了下来,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开门,快点开门!”
“谁要你的破面子,没皮没脸的,还以为多值钱是的。”顾盼儿躲了又躲,实在是厌烦,干脆一脚踹了过去,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劲,但也把顾二丫踹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栽倒。
“还真是小管家公,我去撒个尿而已,要不放心就跟上看着呗!”
顾盼儿皱眉,面显不悦。
顾二丫迟疑了一下,可终究是舍不得这镯子,扑过去抢夺。
宋大姐被笑得没脸,扯着嗓子又要尖叫,顾盼儿皱着眉又伸手脱了安氏的另一只鞋子,宋大姐见势不好忙捂住了嘴,瞪着顾盼儿。
这妇人的声音本就尖锐,又加大了声音,这一叫四周都听见了。
“你才是红眼兔!”顾清眼睛更红了,下意识用脚去踢。
顾大河犹豫了一下,终是看不下去,小心扯了扯周氏衣袖:“娘,大丫她已经嫁给他们家了,教成咋样是人家的事了,咱不能……”
谁知道刚成亲第二天,媳妇娘家就找了上来,气得母子二人差点背过气去。
不打人,丢人行吧?
可惜周氏叫得迟了点,张氏几下就把猪瓢子给打破了。
打破了猪瓢子的后果就是张氏被周氏痛打,挨了打的陈氏也趁机讨回,张氏被打疼以后也回了神,急急要求周氏请大夫给顾来宝看。可别说周氏因猪瓢子的事上了火,就算没上火也不可能出半个铜钱,不但不给请大夫还边打边骂,嘴里说的没一句好听的。
打骂间两丫头惊哭了起来,张氏寻空冲了过去,便见顾来宝气弱游丝的样子,怎么叫也叫不醒,似乎没了呼吸。
张氏顿如雷劈,整个人呆呆滞滞,两个丫头也吓坏了。
在这个年代里,可以死丈夫死媳妇,就是不能没有儿子。张氏生顾来宝的时候伤了身,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怀上,因为生丫头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生下顾来宝时舒了口气。哪怕这个儿子再娇弱,只要活着就是张氏的希望,支撑她活下去的支柱。若是在过去,张氏有时候也会恨顾大河没出息,可觉得儿子没救了以后,张氏连恨都恨不起来了,活着跟死了没啥区别。
至于三丫四丫,完全被吓坏了,受张氏影响下,也一脸的绝望。
顾二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得意忘形:“这讨债鬼终于要死了!”
顾盼儿听得直皱眉,目光阴冷地看了一眼顾二丫,吓得顾二丫退了两步,面色微微泛白。顾盼儿却没理她,目光四下找了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抱着头坐在地上顾大河,看不清其表情如何,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人心生不喜。
悲伤?崩溃?绝望……真是复杂。
不论如何,顾盼儿是看不起这个便宜爹,自己没出息就算了,还连累小的一起受苦。过去的先不说,就说现在,明罢着自家媳妇儿子吃亏受伤,不但不出头替妻儿讨公道,还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