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犹豫了一下,大多都是真的:对……司公子说的那些话,”
大贵汗滴滴,懂的东西不少,“二伯、二伯娘不用担心,还是开口安慰,“大富啊。你可不能让我背这黑锅,如同往常一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不必想太多。”
“你才老先生,我家公子才双十年华,定长命百岁。大丫她自从病好了:那疗方…,所以二位不必过于担心!”
本来是打算摆到街市上卖的,不想竟然遇到了熟人,而是安氏眼尖看到的,而且这个熟人还不是,不等顾盼儿反应,安氏就跑上去打起招呼来,
至少现在的张氏在顾大河看来就是。乍一看到这一幕顾盼儿还以为有什么j情,顾大河心里头一阵阵发寒,觉得最能理解自己的妻子也跟自己离了心,又看了看相互抱着渐渐睡着了的小姐妹,心头更加的寒凉,试图动了动那条痛得麻木了的腿,神情变得更加的恍惚。
而安氏则是在顾盼儿的意料之中含泪委屈道:“清哥儿你是不是嫌娘亲老了在路上拖累你,所以才不让娘一起去,娘都好久没有进过县城了。”
直到割了一大捆顾清才停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到‘拖车’上,哼哼了两声道:“我估计你不会在意再多我这六七十斤的!”
“没事,你快点给我敷药,虽然这伤不算啥,可血要流多了问题就大了!”
“啊,有野鸡!”顾清突然惊叫一声。
这一跤也没摔多狠,毕竟摔烂树叶堆里去了。
被调戏了的小相公脸微微发红,恼怒地瞪了顾盼儿一眼,嫌弃顾盼儿说话不好听,贤惠一词能用在他一爷们身上吗?真想咬死这疯婆娘,要不是这疯婆娘女人该会的一样都不会,天天穿着他的衣服出去招摇,他用得着干这些女人做的事?
不过顾盼儿倒起了兴致跟周氏斗嘴皮子:“老太婆,瞧你说的,我咋就成赔钱货了?”至于白眼狼,顾盼儿没去否认,谁让自己沾了点边呢。
一个追一个打,看起来好不热闹。
于是乎破了财还挨了骂的顾清就怒上了!
三丫一脸慌乱和不好意思,一副手不知往哪放的样子,无措道:“安姨,不用这么多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周氏火气又上来了,怒声:“就说生的都是赔钱货,趁早扔河里淹死,这张氏还要死要活的,撺掇着老三畜生也不听老娘的话。现在好了,一把屎一把尿扯大了又咋滴,还不是赔钱货,嫁出去的白眼狼,老娘倒想看看畜生老了残了,能有谁管他,说不定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破旧的鞋子本就经不住折腾,露在大脚趾冻得青紫,让人意外的是趾肚上的茧似乎很厚,不仔细看会以为鞋子在碾着,事实上是大脚趾头一直在碾着,而脚趾的主人也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痛意,一直连抠带碾。
顾盼儿一脸沉重:“我后背不太疼,可我蛋很疼!”
顾清‘哦’了一声,却没有走,心里头总觉得顾盼儿有些不对劲,看了看那条吓人的大蛇,眼皮止不住狠狠地跳了起来,这条蛇一看就很可怕,这疯婆娘不会打蛇的时候被蛇伤着了吧?
脑子转得飞快,思量着该如何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虽然顾清一脸恼怒的样子,可顾盼儿却从他脸上看到了失落。
对陈氏如此‘好心’顾盼儿若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不过她对那屋顶实在没啥兴趣,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将棚子搭好。
小豆芽爬了过去,伸手小手摸了摸顾清的额头,又放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还好,姐夫终于是不发烧了,宝儿就不用担心了。”
“你懂药?”
顾盼儿则在想,隔壁离这最近的可是北侧的大房,中间是上房,南侧住着的是四房,最有可能被砸到的自然是北侧的大房,如果刮得远一点的话就是上房,四房估计砸不到,顶多就受点牵连。至于二房和三房,因为住在前面的小房,铁定砸不到。听刚才那谩骂声,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大房传来的,就是不知道上房有没有受到牵连。
当天夜里狂风大作,雷电撕裂黑暗的天空,几声轰隆过后,春天的第一场雨夹着雪哗啦直下,声如野兽的嘶吼般将熟睡中的人们惊醒。
顾清闻言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顾盼儿看她不顺眼,可她这大吨位不止碍眼还挡着门口呢,便伸手一把将她拽到一边,然后冲着后面呆了的俩小家伙喊道:“别愣着了,快去打水。”
四丫怕怕地往三丫那儿缩了缩:“大姐,是大伯娘,怎么办?”
“昨天那只野猪别全炖了,就炖半扇吧!”想到吃的,顾盼儿摸着肚子眉飞色舞起来,作为炼体的一员,吃乃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因为老爷子发话了,必须给老三俩口子请大夫,否则要她好看。周氏虽然平日里跋扈惯了,可很多时候老爷子的话不敢不听。
这一幕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不等找来张氏就没了。
还不太夜,老顾家除了三房以外都还点着灯。
张氏没有反应,三丫倒是急了起来:“小婶不要,我娘只是……只是腿冻麻了走不动,这不也没多远的路吗?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你个死不要脸的疯婆娘!”
很快顾盼儿就瞪大眼睛,低咒一声,顾不得观看立马捡起丢在一旁的药包,扛起死野猪撒丫子狂奔起来。
安氏不安地问道:“要是清哥儿回来了呢?”
陈氏看着不但没有欢喜,还心生厌恶,走上前去在背后用力一把推开顾来宝。
说话也不带停顿的,听得顾盼儿脸更黑了。
安氏听着这话,感觉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哪不对。
“喂,沉不沉,要不要我帮忙?”他可是知道东西有多重,再看这疯婆娘也是小胳膊小腿的,真担心把她给压散架了,不免唠叨:“你也真是的,买那么多东西做甚?也不瞅瞅自己有多少能耐,搬得回来么你?”
顾清被噎住了,脸色如吃了苍蝇般难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又扛又背又提的顾盼儿眼,却没说买不买,视线落在放在地上的一盆猪下水上,心中无比怨念地想到。不就是想吃肉么?猪水下也是肉,可是比五花肉便宜多了。
这句话可狠了!顾盼儿剐了顾清一眼,骂了一声:“吝啬鬼!”
粮铺掌柜的看见人进来也没多热情,站在柜台后‘啪啪啪’地打着算盘,应该是在算帐。小伙计倒是挺机灵,将二人引了进去,然后大置介绍了下粮食。
青衣公子随从惊呼,上前阻拦:“公子。”
六七天?顾清脸拉了下来:“一天三斤米?你当你是猪呢?”
顾清一时间有点呆滞,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扯着疯婆娘,而且明明在快要将疯婆娘扯下床的情况下,疯婆娘不但没有被扯下去,自己反倒被丢上了床,
“大丫你要是饿了,娘,娘就给你……给你……”安氏说不下去。
顾盼儿没词了,心中有万匹羊驼驼狂奔而过,若非定力足够,若非知道四丫无心,非得将四丫揪起来毒打一百遍啊一百遍!
顾盼儿挑眉,嘴里‘咯嘣’一下,鸡骨头又断了一截,舌头灵活一卷,十分利索地将骨头里的东西吸尽,然后吐了出来,嘀咕道:“骨头太细,没味儿,还是大骨头啃得带劲一点!”
宝儿之所以这么瘦弱,与周氏脱不了关系。张氏怀着宝儿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可作为婆婆的周氏没想过去理解张氏,以前该干的活一点也不能落下不说,时常还因为慢了些就打骂,罚不许吃饭。
顾盼儿抬起爪子瞅了瞅,嘴角抽了抽,这墙头也忒脏了点,害得她的手都脏了。
“爬墙!”顾盼儿回答得一脸正经,可这两个字听在人家的耳朵里,却没那么正经与好听,毕竟这词有太多歧义。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