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陈寅笑完,以后拍得多了就会:没什么,”他揽着陈寅的。”
“别紧张,“毛毛,毛玉衡的助理来了。四十五度角侧着头仰望他,露出好看的下颌线。“真瘦,是不是挑食啊?”
毛玉衡接过话筒,说:“能跟寅哥一起领奖是我这次比赛最大的收获。开始拍下一场了,”程宣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薄薄的肩胛骨摸起,嘴角幸福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
“毛同学,再过两天就能宰了吃肉,你这日子过得忒舒服了。”陈寅撸了撸袖子。“今天晚上想吃什么?陈寅有点明白了,”
听到这,他想问问那部偶像剧现在暂定的男一、男二是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我一切听您安排。”
“林子清。”
话挺在理,陈寅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他也没那么执着的追求艺术。“那您觉得剩下的有合适的吗?”
要是不签名就不加了吗?陈寅没忍住扑哧乐了,为了那两串儿甜不辣也得给你签了。他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着笔,姑娘跑到收银台拿了账本跟记账的笔给他:“这儿有笔,这儿有笔。”
前奏响起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像之前无数次排练的那样,准确无误的迈出了第一步舞步,活泼的节奏搭配完美的笑容,舞伴们一路配合着走到台前来,一步没差。“hey!这感觉很对,今天也非常完美,连爆也有新口味……”
第二天开始排练十个人的集体歌舞。这次比赛还是分了六个赛区来比,分赛区的十个人刷掉一半儿以后,再跟别的赛区两家两家比,等赛区两两比完以后才进入全国赛区。
毛毛吐了吐舌头,跟陈寅小声用唇语说话:“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去电视台报到,去吗?”
陈寅看着他从铺上坐起来:“咱俩换换铺位吧?”
陈寅去洗澡间快速冲了个战斗澡,因为白天那一段臭气熏天的旅程,他躺到床上的时候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他把手机摸出来充上电,又随手翻了一本书出来看,刚看了两页,手机就响了。上面躺着一条短信:你睡了吗?
苗翠芝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说:“咋还捎了一堆零食?”翻了另一个包,摸出一条围巾说:“这花里胡哨的,你的?”
“真难得,您也有说出真么一番话的时候。”
就十分钟准备时间,讨论结束之后秦琰他们组第一个上。
答案大概是……没有。
“人多怕什么?去试试呗,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当初高考的时候过五关斩六将万里挑一都过来了,还怕这小小的选秀?”
“陈寅!”没起,又叫:“陈寅!”还没起。嘿!你还睡得挺熟的。
陈寅裹着棉衣跟秦琰坐在那儿一人要了一杯酒,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我真想不通那群爱来酒吧的人,吵吵闹闹的有什么可玩儿的。”
“没有,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儿累。你吃饭了没,请你兰州拉面?”
“……”陈寅晃了一下神:“就想……你吃饭挺斯文的。”
秦琰认真地端着他的脸看了看,说:“怎么化了妆还没原来好看呢?”然后扭头笑着跟那个化妆师说:“肯定是你技术不行,我这哥们儿原来可帅了。”
秦琰还嫌不够,笑着说:“你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帅的,肯定比他赚得多。”
“快给我吧,一会儿你姐看见得把我吃了。”
苗翠芝同志自从他考上向阳之后就不怎么管他了,虽然以前也没管过,但现在这种放养的状态比之前更多了分信任。听见陈寅要参加艺术考试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只说让他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儿给家里打电话。
那姑娘立刻亢奋了:“曹峥是吧?那人就是个骗子我跟你说,他专业课成绩在我们那一届垫底儿,就是运气好演了《神探包黑炭前传》里面的一个角色,要不然谁认识他呀?一个星期收两万,不如去抢!我跟你说,他能教给你的我一样能教,而且比他教得好。”
半下午回家的时候厨房里还飘着饭菜的香味,堂屋里也没了哗哗的麻将声,这气氛很诡异,陈寅在院子里愣了两秒钟,狐疑的看了一眼卧在院子里的多多,问它:“出啥事儿了?”
陈寅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有班里的几个人在等他,王薇薇一见他出来,赶紧过来问:“怎么样?怎么样?”
作为一个刚出校门的师范毕业生,刘小军谨记着‘树德育人’的校训。他是个挺浪漫主义的人,从来没觉得考试分数能代替一个学生的价值,他也没指望这群吊儿郎当的社会不安定预备军能给他提高什么升学率,但刘老师觉得,即便教不会书本上的知识,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群孩子学会好好生活、爱惜自己、远离暴力、弃恶从善。于是,不管这群牛鬼蛇神们表面上多么凶恶不服管教,刘小军还是锲而不舍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谆谆教导。
陈寅心情好,不跟他们计较,笑着说:“还早,等我考上了给你们糖。”他绕过堂屋跑到厨房,灶上果然放着半锅汤面条,还冒着热气,他盛了一碗又从旁边的筐里拿了个烧饼,端着碗回了自己屋。
公鸡打鸣儿的声音回响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黎明的曙光一瞬间划破天际。陈寅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眼眶有点热,死里逃生的后怕这个时候才涌上来,他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要是真死了,他爸妈跟他姐应该也会伤心吧?
程冬冬笑了笑:“行,我知道。”
陈寅在这部电视剧里的镜头实在是少,基本都是跟在其他三个主角屁股后头打酱油,自己的单人镜头一天就拍完了,剩下的之前也已经拍了一部分,另外那一部分只能等到《荆门客栈》拍摄间隙有时间再补了。
郭雪刚这人看着挺严厉,其实就是那张国字脸长得厉害,性格没他自己说得那么烈,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对林子清频频请假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拍到中午的时候林子清溜溜达达过来了:“诶?今天中午不是我的戏吗?怎么他在这儿呢?”
统筹看了一眼本子,说:“没有啊,林老师,今天没您的戏,估计您记错了。”
林子清笑了:“那你让我白跑一趟?昨天明明说了的啊?”
导演坐在那儿看着监视器,喊了一声咔。“收工,吃饭。”
陈寅把身上那件西装外套的戏服脱了,叠好放在自己那张小马扎上,去领盒饭。
领完盒饭回来一看不得了,那件儿西装掉在地上跟被马蹄子刨过一样。草泥马!他赶紧把盒饭放到旁边儿把衣服捡起来,统筹姑娘过来小声跟他说:“反正一会儿拍得那场戏也要换衣服,没关系,等会儿直接送干洗店吧。”
陈寅一听这里头就有事儿:“这是谁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