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琼花对水土极为挑剔,
“神仙哥哥,也不至于一株也没有,”
果然是师父领进门,虽不指望琼花开遍南祈大地,御花园仅有的几株也。故在南祈甚为稀,修行靠个人,她学了那么多知识有啥用?”
“咦?”
“想吃肉?那就跟朕回去,朕刚好还没用膳。”
“你竟然敢躲。连带着十几车泥土和无数,你忙完了呀,那小姚瑾可以去睡觉了吗,还不如这古人现学现用来得灵活,啧啧,秒哉!玄哉!
“左小姐忘性果真大,区区一个月便已忘记本将军和小姐之间的过往了?越地佩服自家老爹的忽悠能力,”
左姚瑾死盯着洛贵妃,据他本人撰述,堂姐凭此别致的容貌,二十岁时依然找不到合适的婆家。当时恰逢景云帝登基,左老头硬是搬出前朝开国皇帝立无盐女为后,以此女做为反省自己的一面宝镜,从此国大治的一套说辞,将堂姐打包塞进了后宫。
“小宝气,你什么时候吃这么重了……”
譬如,南祈第一弄臣之女在沈家家主大婚之日,当头撞柱以表明自己对沈钊的心迹,更是不折手段偷了那紫凤玉胁迫沈钊毁掉和那秦晚晚的大好姻缘。
想到将来的困扰,镜中的妙人儿拧紧柳眉,神思焦虑,思来想去,始终得不出个好主意,只得一声叹息:
那本躺在床上挺尸的某人眼珠骨碌碌地一转,瞟向刚才那美妇跪地之处,待这位凶残的老爷爷转过身来之际,立马又恢复了最初那目光茫然,表情麻木的痴傻模样。
对于自己穿越成为大宅后院那个需要斗小妾,治渣男,夺府印,掌大匙,外面彪悍内心脆弱的当家主母,她表示无比坑爹;而面对可能为和渣男双宿双栖,步步为营,心机算尽,最后却因为得罪渣男心上人含冤而死的苦逼剧情,她表示无力吐槽。
于是乎,无论之后沈家如何展,如何在南祈王朝扬名立万,沈家家主在外如何地风光无限,在内始终改写不了被这紫凤玉压制的命运。
喜堂之内,已然高朋满座,龙凤花烛点燃,心字香烧,瑞气氤氲,只见那身着喜服的新郎,用红绿绸绫牵着凤冠霞帔加身的新娘步入喜堂,身后是手持红烛的童男童女。
沈家家将搀扶起受伤的沈天,便往沈家府邸行去,而沈驰山早已在容家家将躁动地要去拿下沈天前,转身朝立身于远处的容衍抱拳致歉:
“姑娘……”
“今日乃我沈家家主大婚之日,此小贼假借认亲之名混入沈家,我此刻亲自捉拿有何过错,倒是衍兄一味地袒护,到底意欲何为?”
“是呀是呀,容公子,您菩萨心肠,就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了!”
“乖孙子,朝着幸福光明的前钱途奔驰吧!”
“还有眉未画,丫鬟说是去拿舞衣了。”
左姚瑾决定跟随大众的脚步低头朝着角落的桌子走去,忽然御花园里再次响起一道通报声,也让她前面的人尽数停下脚步,她一个不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秦乡君到!”
左姚瑾一听到秦乡君三个字立刻便来了精神,跟着大家的目光瞅去,便见一名宫婢引路在前,她的身后是一抹飘逸的雪色,便是那姗姗来迟的秦乡君秦晚晚。
只见秦晚晚戴着遮脸的面纱,惟独露出一双似水翦眸,眉眼间流淌着淡淡的愁绪,垂至脚踝的青丝墨静柔地披在身后,散着仙子般脱俗的气质,着一袭白色宫装,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那玲珑极致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
御花园里一阵金铃清脆作响,当所有人都诧异何来这悦耳的铃声时,只见秦晚晚已经缓缓走向上座,一双精致的莲足从飘渺似雾的裙裾下若隐若现,搁置在腰际的纤荑柔白似无骨,金铃如藤蔓缠绕腕间,平添了几分旖旎妩媚。
宴上众人无论男女皆两眼痴迷地看着那款款而来的白影,一股微风拂过,裙袂飞扬,秦晚晚已经在太后的下方屈膝欠身,蝶翼般美丽的睫毛轻轻地忽闪:
“晚晚来迟了,在这里跟太后姑妈赔不是了。”
那娇柔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撒娇,却没有她所说的歉意,众人皆被这天籁之音所迷惑,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意思。
秦晚晚紧接着又向四妃行李,言辞仪态上皆是大家闺秀之气派,秦太后看来甚是满意,一张圆润的脸笑得都皱起来,灿烂似一朵小雏菊似的:
“免礼免礼,这就是晚晚吧,知道你要来看这琼花,哀家可是盼了好几天呢!这孩子看着就讨人喜欢,来,到哀家身边来,和哀家聊领解解闷。”
这样的恩赐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巴不得的,秦晚晚却是宠辱不惊的淡然,欠了欠身,便莲足微移,身姿摇曳地走到太后左下的位置上坐下。
“人间至美,见之忘俗啊!”
角落里,一名年轻的公子望着秦晚晚所在的方向轻叹,语调里尽是难以掩饰的思慕之情,忽然他的袖角被人扯动,一低头便看到身侧一伸头探脑的紫衣少女,的面颊,微嘟的唇瓣,一双乌黑狡黠的大眼睛尤为可爱。
“小女子有个问题冒昧询问公子,本国倾城女子可是必须以面纱示人?”
“并无明文规定,但大多如此。”
“小女子再补充一句,倾城女子是否皆喜穿白衣不喜束?”
“嗯……似乎如此。”
“小女子最后不得不再问一句,这美人皆带金铃行走出门?”
“额,这倒是闻所未闻……”
年轻公子被这灵气逼人的女子问得一头雾水,刚想反问求解惑,转眼间却不见了那女子的踪影,来不及寻找便听到上秦太后的询问声:
“洛贵妃,哀家常闻左相小姐钟灵毓秀,冰雪聪明,哀家记得左相小姐是今天入的宫,为何不见左相小姐在此,洛贵妃不会是藏着掖着不让哀家见吧?”
“臣妾不敢,臣妾这堂妹生性好动,怕是已在哪个角落偷偷赏着琼花,就让臣妾唤她上来跟太后见礼。”
洛贵妃说着便转头环视了一圈下方那一簇簇的女子,却未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无奈之下,只能一声叫唤:“瑾儿,还不快出来拜见太后娘娘。”
宴上一片鸦雀无声,并不见有人走上前去,洛贵妃四下张望了一番,心中也急了起来,明明让宫人领着瑾儿前来,为何此刻还不见人影,刚想找个理由跟太后解释一下,却见一道白色的娇影映入眼帘,不觉一惊,淡漠的神色出现皲裂。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左家小姐临阵脱逃时,就看到一少女脸上戴着一块不像面纱的白布,身着一袭看似穿反的白衣走来,折纤腰以微步,不失大家之气。
就连本拉着秦晚晚的手嘘寒问暖的秦太后都被下方这一身奇异打扮的女子弄得云里雾里,却见那女子在下方欠身行礼,一双黑琉璃般明媚的眼睛低垂:
“臣女左姚瑾见过太后,祝太后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整个琼花宴万籁俱静,只有时不时地四下响起手中酒杯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