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捡”何夕挤过一堆一堆赶着回家的人群,满足的笑着,眼睛微微的眯了。”是何夕的,抬头,站在何简的面前。小跑着过来。愤怒的厉害。“岂有此理。”何夕抹着嘴角的唾液,有些狼狈的回答。
好想你,非常的想你。
“怎么会这样?微微喘着气。
“出。
“我!!!”捡捡不高兴的嘟。”
“我没学坏。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何夕点点头,有些失神,看着病床:“我们等她醒过来吧”
几个人都异常沉默的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何简坐在何夕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头,何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他勉强笑了一下。
“不要难过”吉利先生说,“生老病死是人生中最普通的自然规律,现在的情况对她是一种折磨,离去反而是一种幸福。”
“谢谢您安慰我。”何夕说,“我依然很伤心,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也许现在说这个太迟了,可是可是我们都是她的孩子”何简抓住了他的手,手心的温度,顿时温暖了他的手掌,突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庆幸捡捡陪在自己身边。
“因为她没有告诉你们,所以觉得被伤害了”
“是人都会这么想吧”何和有些恶狠狠的说,“那个女人到底当我们是团肉还是什么啊”
“她当你们是她的亲人”吉利先生很严肃地说,“她爱你们。”
“可惜我无法感觉到。”何佳佳回答,“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
“也许她的做法有些偏激,可是她爱你们。因为爱你们,所以不想让你们担心。”
“可是”
“你们爱她吗”吉利先生打断争论的话,问。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地说:“爱”
然后,有人默默留下了眼泪。既然爱着一个,就会全力去的爱,用温柔的心去爱,无私的爱,又怎么会去计较自己的得失。既然爱着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计较她多年音讯全无,计较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孩子们,计较她那么的不负责而风流
第二天清晨,何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孩子站在面前。
“妈”何泽第一个扑了过去,跪在床边,孩子一样的哭着,“妈妈”
“何泽”她虚弱地承受着何泽的重量,“你快给我起来。”
“妈。呜呜呜”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留着到时候哭吧。”何梅无奈地说,抬头,左右看了看,“何佳佳”
“妈。”何佳佳赶快走过去,抓住了母亲已经无力的手。
“你胖了。”
何佳佳勉强笑了笑,“国家富裕了啊”
“何和”何梅又喊了一声。
何和看了她一眼,扭扭捏捏的抓住她另外一只手:“快死了就快死了,搞什么煽情”
“何夕。”何梅摇头,转头去叫何夕。他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好好”何梅似乎完全放下了一切般地笑了起来,然后看到了何简,“这个是谁”
“哦,是何简。小名捡捡。八四年那时候我捡的娃娃。您还记得吗快叫外婆。”
“外外婆。”何简连忙喊了一声。
“外婆”何梅皱眉头,“你叫我外婆”
“对啊。”何夕还以为她年老耳背听不到,“捡捡,再叫一次。”
“外婆”何简又大声叫了一次。
“外婆外婆”何梅若有所思。
“妈,你不是病昏了吧”何泽小心翼翼的问。
“”何梅自言自语,“我记得我没有外孙啊。”
“”一群人都是黑线。
“是我捡的啊。”何夕说。
“可是我是没外孙啊。”
“妈”
“我记得当初在他户口本上,父母栏里,填的是我的姓名啊。”
“什么”一群人目瞪口呆,盯着何梅看了半天,她继续说:“何夕的年纪太小,无法领养这个孩子,所以我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又去看何夕。
何夕一脸窘色:“我忘记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忘记”何简一脸黑线,“你有没有搞错关系到我的父母问题啊”
“我还不是你爸爸”
“胡说,法律上你是我哥哥你你你,竟然讨了我这么多年的便宜”何简越想越不对味,“你你你”
“喂,你们两个,一会儿再说。”
“哦。”何简狠狠瞪着何夕。看我下来不收拾你。
何夕尴尬的痴呆笑了一下。
心里突然想到什么。
不是父子了,不是了。
暗暗松了口气。
那天晚上,何梅的精神好了一点,她看了看窗外他乡异国的风景,对着正在削苹果的何夕说:“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