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夏才刚知道小廖的性向,
虽然不知道少爷说了什麽,赶紧回头,他试著戴上一次,言书廖吓了一跳,哪来力量。他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似乎是想确认度数。
可是自己孩子的,也透过电话传到季叔耳中了,少爷他…真的很重视言少爷。
镜片的反光不会挡住你的眼神吗?跑业务的时候,还是以原本的样子面对客户会比较好吧。直接将他强行拉,希望你可以多包容。方才言书廖的一声怒吼,却一点也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言书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和被拳脚伺候。也在替庄夏说著好话,那是身体从内侧撕裂的痛苦,疼的他失去焦距的瞳孔都回了神。庄夏提高手里的公事包。
我是要拿这个给,把衣服收拾一下,先到我家住吧。
可是这麽重覆个几次,大少爷为数不多的耐性很快便用完了。
男人对那近乎哀求的语气毫不领情,他起身走向言书廖,拉过对方就是一个深吻。
小的时候,他曾经和爸妈一起在乡下看过萤火虫,看过星星,回忆起牵著他小手的父母,言书廖唇边泛起幸福的微笑。
对不起。
远远还传来哨子声响,应该是警卫室的值班人员赶来了。
庄夏站在电梯前,身旁三位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一副保镳的气势。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他不晓得自己做了什麽,以至於一路上投射而来的目光是那麽直接,毫不掩饰的。
全世界距离同志最遥远的男人,也有为爱妥协的一天!?
言书廖…现在住在我家。
是朋友,不是女人,但对严家予而言,状况可不是那麽简单,庄夏可以查,她又为什麽不行?
庄夏叫乔凯和关诗璟替他注意,严家予委托侦探业察探,她知道的并不比对方少。
为什麽?她获得的资讯只到言书廖是同性恋这点为止,尽管心头相当乱,她还是好声好气的问。
他租的房子出了一点问题,房东要他马上搬家,时间太赶了。
女人轻轻点头,她露出微笑说:我应该可以帮他介绍好房子。
我让他自己找了,他不会喜欢欠别人太多人情。
严家予听的手心都发冷,男人这句话,理所当然的将她划在界线外,而站在圈线里的是她的男友和言书廖。
她是别人,所以帮不上忙,难道住在朋友的房子里,就不是欠人情了吗?
那你帮他找吧!严家予有点不高兴了。
家予…
我知道,他不喜欢。女人的笑容和声音都略有攻击性。
庄夏,你不喜欢别人去你家,在美国的时候是这样,连我都…说到气愤处,她深呼吸稍作停顿,你在这边买了新房子,却一次也没有邀请过我,现在你竟然跟我说,让朋友住在你家?
庄夏…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严家予心理有一个明确的问句,一个更大的问号,但她不敢直白的说出口,她怕真正的惹怒男人,更怕开启另一个她不敢想像的可能。
家予,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庄夏就回她这一句,严家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欲哭无泪。
她当然知道言书廖是庄夏的“朋友”,纠缠在庄夏身边的女人有多少,她从来没吃过醋,就他的这位“朋友”,光是一张让男人宝贝不已的泛黄卡片,就让她喝下好几缸的醋桶。
那个人连远在不同的国家,连那麽多年没有见过面,都能够三不五十跳出来影响庄夏,而现在人就在眼前,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想也知道会怎麽动摇她的男人。
要不是看过庄夏怎麽对付那些窥视他的男人,要不是知道庄夏有多痛恨同性恋,她都快相信两人真有些什麽了。
你问我明天想去哪,我明天要去你家,晚餐不用去外面吃,我做饭给你吃。严家予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盯著男人,她不容许对方拒绝。
在庄夏开口前,又抢先一步说:言先生一起也没关系啊,我也想请他吃饭,毕竟是你的好朋友嘛。
没有继续吵下去,严家予已经做出让步,如果庄夏还不答应,那就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你想煮什麽,我请季叔去买食材。他没有再坚持的道理。庄夏伸手轻揉著女人粉嫩的脸蛋,严家予垫起脚尖像猫一样在他颈间磨蹭。
我自己去买就好,你也不用来接我,买完我就过去了。她甜美一笑。
是时候该会会鸠占鹊巢的那只不知好歹的野斑鸠。
关诗璟回到渡假村时,来回共花费三个多小时,宴会已经开始,外头一辆接著一辆并排停靠的进口轿车,会场里不少有头有脸的政商名人,显然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晚宴。
他在外围播了一通电话,庄夏没多久便独自出现在月色下。
车子呢?
你明天来取吧,下午以前把车开回来,钥匙交给管理员。庄夏坐进轿车後座,将车钥匙递给对方。
我以为你明天和严家予有约。
庄夏轻笑一声,那双眸子闪烁危险的光芒,你连这种事都知道?
是她向我问你的行程。男人不慌不乱。
在乔凯眼前,在公司同仁面前,关诗璟会称呼他庄先生,但私下他并不会这麽叫对方。
他们两人的定位说是朋友,似乎也还没到那个程度,但更不是明确的上对下关系,只是基於对老板的礼貌,对外关诗璟还是拿出做人下属的姿态。
庄夏沉默著,他和严家予的确有约会,甚至餐厅都已经预约好,却发生变故,明早还得打电话取消。
他们吵架了,导火线竟然是他的朋友。
男人揉揉眉心,思考著严家予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