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支棱起半身,还反被劈头说教了一。”亏他还:“没有误会:“谁知道你这么不中用!
白璘,卷尾跟上金龙的脚步。我听得很?”
绿袍妖,那不能吃,就连快意报仇都不允许。
众妖献上祝词,司礼的小妖熟练地开始了第九次仪式,没一会儿,随着一声高亢的“礼成”,仪式正式宣告结束。
蛟摇摇头:“……”
信物。
这不能杀,忍不住瑟缩身体,只觉得有杀意悬于头顶,实在可怕。“哪里不:
他问?”
蛟眼神寒冷,让一只蛟去蜕蛇皮,那些对付蛇的药水虽。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竟还有脸问他?这淫龙成天动手动脚,实在可恨。
金龙回想起那日在白川洞撞见临渊时的情景,他一身广袖玄衣,眼带戾气,虽没有化作蛟身,但也足够令众妖胆寒。
石室外围似乎残留着禁制的痕迹,寻常妖怪无法从内部逃出。但若是像他们这般的大妖,轻易便可冲破。
蛟冷笑:“出去以后呢?”
金龙:“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小屋中那股甜腻的味道似乎从未散去。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金龙也停下了动作,试探着、略显笨重地碰了碰这片闭合得死紧的鳞片。
黑蛟火急火燎地支使金龙离开是非之地,也顾不得什么千年灵植了,只想离鹤宫远远的。
失忆对大妖的影响实在深重。
照理说,大妖们几乎都是一副正常的身材。锻体与修炼并进,修为越深,体魄便越强大,再加上妖怪们各自的审美,要么四肢修长,要么体格健壮,极少有……像眼前这个老头一般,圆润的。
威风凛凛的金龙顿时盘缩起尾巴,垂下头,表情纠葛而无奈。
灰狐狸依然是灰石头的模样。
金龙眸色愈深。
但他没想到蠢龙竟然打算将护心鳞送给他!
这一路行来,都没遇见什么棘手的妖物。那些所谓的大妖,在他看来几乎不堪一击。以至于这次,他也以为自己能顾虑周全,都没有坚持让蛟藏身腹下。
黑蛟摆摆手,深沉道:“有些事,忘了也好。”
不知?连自己怎么回事都不知?
金龙睁开眼就看到一颗黑乎乎的蛟脑袋伸得笔挺挺,一双乌黑的巨目正死死瞪着自己,无形的低压弥漫在周身,乍然间仿佛黑气缭绕,戾气深重。
静默一瞬——
蛟看着“无知者无畏”的金龙,生出某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深渊凶险,怎么能松懈心神?”他摇了摇头,道:“何况……你是真龙之躯,无畏无惧,而我只是个无所依傍的病人,害怕也是常情。”
可偏偏,与金龙对视几秒,恍了会儿神,然后……他就已经窝在龙腹底下了。
黑蛟没有出手,反而重新找了张椅子坐下,心平气和地问:“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它被淹没于大段的心得领悟之中,只提到过一笔,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边角赘述,很容易便会被忽略过去。“入渊”没多久,便提到了乌灵芝,推演下来,乌灵芝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蟾蜍精:“???”
他们的归顺非但没有让蛟感觉到满意,反而还有些失望——要是宁死不屈,斗志盎然该有多好,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吃掉他们了。
龙、蛟:“……”???
“啊——”
金龙立在原地,对着自己的手,出了会神。
直到一条赤尾长蛟出现,将大水镇压,才使得他们免于水患之苦。
蛟尾巴一甩,正打算冲出去问清楚,却被龙一爪踩住尾巴,动弹不得。
入得山洞,蛟被放了下来。
金龙拍了拍尾巴,地面震颤几下:“你又在做什么?”
也难怪金龙的脸色臭的这般明显。
他不生气,蛟却在出口后就后悔了。他恨金龙多管闲事,害他到这个地步,但眼下还有诸事仰仗对方,他实在不该太过易怒猖狂。用余光瞄了几眼晋明,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不悦之色,蛟心下稍定之余,不免又打起了其他主意。
金龙:“我会替你疗伤。”
还未等他想明白这句话,就看到眼前的柔弱病青年仰头化出巨大的黑色蛟首。蛟目漆黑而冷寒,灼热的鼻息喷洒而来。强大威压之下,“猎户”被迫显出竖长双耳和三瓣嘴,惊惧之下无法动弹。
而那面旗帜上的黑色长条中段还搭着四根竖线,显然是蛟的四爪了,何况旗帜左下角还绣着“蛟神佑护”的小字。
唇齿贴合,正准备一口咬下——
强大的信念支撑着蛟,短短几步路距离,却耗费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他触碰到了金龙的衣角,余光瞥到自己的手,上面已经浮现出黑色的鳞甲,泛着雷击后的焦纹。
小青龙有些失落,身体渐渐停下了动作。
金龙前辈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灵山?难道是被外面的女妖迷住了,还是待腻了灵山,觅到了新的洞穴?又或者……是有其他可爱的小龙崽了吗?
陷入年少愁绪中的小青龙无比忧伤。
感觉到手臂被什么东西戳了戳,他回过神,对上一张瘦巴巴的可怜面孔。
“她说……回来见不到你,就把我捉了……”
小青龙幽幽问:“还有老鼠糕吗?”
老鼠精抖了抖,发出尖细的声音:“没有……老,老鼠。”
中殿废墟上,犼已对上了金龙。犼身形高大,将人形的金龙衬托得仿若尘埃,仿佛只要轻轻一拍,便能将人拍为齑粉。
蛟隐在暗处,心中知晓这位“傻子”曾经孤身杀犼的事迹,因而并不怎么担心。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圈,便将目光放在了狐其身上。
——饶是狐王见多识广,也没猜到平日里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深山妖兽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实力。他隐隐觉得事态超出了预估,脚步腾挪朝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