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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给李寔倒好茶,见杜氏有些不,
李昶素,
这一世,向她耳边悄声吩咐下去。越想越是不对,缓步出了屋子,不能让哥哥的打白挨了。李汝宓心里想着:“你去吧。”
宇文攸一进入后宅就动手解开身上厚重的朝服,侍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接过他随手甩落的袍服,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叫来一个贴,忙又陪着笑脸将夫人哄,
李寔淡淡,已开始默默筹划。
“自古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里容得你来置喙。”李昶有些不快地丢开手中一本文书,
既然不能清静。抬头望向房中跪着,那就折腾点事吧,先把仇都报了,再帮郎君夺个嫡,等我当上皇后,给他娶满三宫六院,应该就不会再来烦我了吧?
宇文攸调转马头道:“方才那女子有些眼熟。”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李汝宓听见这句话,一颗心沉了下去。
宇文旷虽然有些迟疑,已打马向那禁军统领奔去,低声吩咐了两句。
随后,李汝宓与车夫被押解到了值房内,宇文攸与宇文旷先后下马走来。
宇文攸站在门口,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与李汝宓对视了一瞬,示意宇文旷带那车夫出去。
李汝宓太熟悉宇文攸这个表情了,她心神震颤,脑中嗡嗡作响,默默寻思,看样子,宇文攸已认出了自己。
想不到这一世竟然会提前相遇,李汝宓心中五味杂陈,她还不确定宇文攸为何认出了她,因为遍想上一世成婚前的事情,都找不到关于曾见过宇文攸的记忆,还是自己忘了?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见过自己?李汝宓心中乱极了。
一时房门关上,房中只剩下李汝宓与宇文攸两人。
李汝宓深吸一口气,她抬手缓缓摘掉头上帷帽,遥遥瞥了眼窗外的远山,正是暮色四合时分,西天的晚霞只剩一片暗淡的金红光彩,几只大鸟抖着翅膀掠过树杪错杂勾勒的天际,隐默在远处连绵的苍山后面。此刻,她脑中徘徊不去的都是上一世宇文攸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任凭怎么回想,都想不起刚成婚时宇文攸的样子了。
“在看什么?”
李汝宓想不到宇文攸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缓缓行了个礼,才开口说道:“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
宇文攸一双漆黑的眸子转了转,注视着她说:“是啊,倦鸟归林,天就要黑了,小姐却还要赶着出城,是何所思?”
李汝宓仍然不看他,静静道:“妾身的马车出了问题,错过了出城时间,还望殿下放行。”
宇文攸问道:“你家里人呢?”
李汝宓道:“父兄都在家里。”
宇文攸挑了下眉,“他们知道你出城吗?”
李汝宓摇头道:“不知。”
宇文攸皱眉笑了,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李汝宓摇头道:“妾身不恭,恕难奉告。”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牵扯太大,唯今之计只有等,等父亲李昶赶来,将她带回去,至于回去之后的煎熬,她想,总能慢慢挺过去。
想不到自己筹划了那么久的逃婚,最后竟然这样惨淡收场,李汝宓心中浮起阵阵苦意。
宇文攸碰了个钉子,眼中带着审视,盯着她看了一瞬,语气冷了下去,“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职责要遵守,只好委屈小姐在此处待一会,等你父兄前来了。”他说着起身向外,走去找人去李府传话。
李汝宓松了口气,行了个礼,侧身站在一旁。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暮色昏冥中,李汝宓心想,如果能抛弃上一世的记忆,和外祖家的那些血仇的话,自己此刻是该感激他的吧?毕竟他没有让她太过难堪。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汝宓听见门外响起噪杂的人声与脚步声,她知道是自己的家人来了。
赶来的是李昶,因为李昶对李寔禁足,李寔得到消息后,虽然强行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却没能走出府门。
李昶与禁军统领交涉一番,又与宇文攸寒暄几句,便带了李汝宓回府。
马车在宽敞冷清的街道上缓缓行过,八月底的天气,到了晚间,已有了凉意。有风吹过街道,偶尔拂起车帘,可见天际寥落的星子。
李昶黑着脸坐在车内,李汝宓垂头坐在另外一侧,她在等着父亲开口,她知道,李昶也在想着如何跟她开口。
李昶终于开口了,开口前,他习惯性地闷咳了一声,“知道齐王为何不直接送你回府吗?”
到底是在官场中浸淫了多年的父亲,一语便道破了关键所在,李汝宓心思敏锐,瞬时洞悉了李昶所指,汗颜地垂下头去,“女儿方才没想到这个问题。”
李昶在昏暗中看了她一眼,低声解释道:“皇帝器重为父,不过是因为为父敢公开拥护他代周自立,你与齐王的联姻,你当只是景皇后的意思吗?那其实是皇帝授意的。可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