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退下了，“小姐，边说道，”
潘？”
李汝琴边扶着李汝宓往西进间走，捡起她：宇文攸，甚至害怕会越过自己，影响自己以后的地位？”
陆宛睁着一双泪眼看了李汝宓一会，眼泪又滑了下来，“本来指望跟小妹说了，小妹会劝劝郎君，想不到小妹也赞成他的胡闹之举。“这是什么，老爷和大郎君要去淮，你说殿下会不会也要，现下见李汝宓这样安排，又松了口气，还要慢慢观察，但也不敢掉以。
一时婢女奉上茶来，刘杜两人忙起身接了，“不知两位日常：李汝宓向两人道，我这里都是武夷茶。”
王贵妃干笑一声，“世人都爱幼子，也是人之常情。敏儿今年虽然八岁了，他父母对他也是宠爱有加，我昨儿还说，等他母亲生下小的来，他只怕就要被冷落了。”
景皇后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道：“很好。”她接过宫人递上来的红枣莲子茶，抿了一口，又道：“桃符房中有两个女孩，都是早年在我身边服侍过的好人家的孩子，我看他们端庄尊重，心细体贴，就让他们去照顾桃符的饮食起居，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既然你们成婚了，不如就抬举他们从孺人做起吧，等过两日你册封的时候，好一并把宝册颁下来。”
外面静了，李汝宓心里却乱极了，她望着窗前的烛台出神，默默为远处皇宫中的那位杀害自己外祖父全家的帝王祈祷，祈祷他还如从前那般，再活十年。
不知是红烛映照着的缘故，还是喝多了酒，宇文攸两颊晕红，他伸手推开门，带着几分醉态向房中走来，眼中始终带着笑意。
陆宛在她掌心写的是，母亲欲以琴儿冒充婢女陪嫁王府。
李寔道：“有。”
李汝宓回头看了眼院中乱糟糟的人，抬手抽开了小门的门栓。
李汝宓把沏好的茶放在李寔手边，又好言道：“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提过的白马寺吗？”
杜氏见丈夫表情不悦，改口道：“我不过就那么一说，老爷摆脸子给谁看呢，就算我说错话了，我的心也是好的，不过是为了这一家子上下老小着想。”
李汝宓温言道：“我去同哥哥说，他应该会听的，请父亲放心。”
随后，李汝宓与车夫被押解到了值房内，宇文攸与宇文旷先后下马走来。
车夫重新跳上车，脑中闪过什么，眼睛忽然睁得老大，“我想到了，定然是那人动的手脚。”
丫鬟们闻言，欢天喜地地出去叫人。
杜氏略皱了皱眉，接过盒子打开来看，却是旧年间李汝宓生日，自己给她的生辰贺礼。
李汝宓嫣然一笑，“我小时候练过腕力的。”
羊氏看见侍者手中的朝服，不觉莞尔，从袖底取出一方帕子，递与宇文攸，“干嘛这么着急，又走了这一身的汗。”一边又从宫人手中拿过一把团扇，轻轻与儿子摇着。
这日黄昏，李汝宓趁着她嫂子陆宛去祖母面前伺候汤药的间隙，让丫鬟买通了守在李寔门外的侍者，悄悄地潜入了李寔的房中。
李昶近来公务颇为繁忙，此刻案头还有一堆的文书要他处理，见儿子如此缠杂不清，不觉心里更加烦躁起来，一拳砸在案头，震得笔架上的毛笔不住摇晃起来，一阵乱响过后，他呵斥道：“你的意思？你那全是糊涂心思！也罢，今日我就好好地点醒你！省得你日后犯错，说我不教而诛！”他喘了口气，又继续斥责道：“大周朝的时候，你外祖父被抄家斩首，你母亲连坐被流放乐浪，那是因为你外祖父触犯朝廷律法，今上当初也是奉周太后之命铲除逆党，那是替朝廷办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怎么反倒越来越糊涂了，啊？”他那一声质问，振聋发聩，怒目圆睁，样子十分骇人。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荒凉的大路尽头躺着一间孤零零的驿馆。
到了晚间，李汝宓沐浴后正要回房歇息，潘氏走了过来，“小姐困了吧？”
李汝宓点点头，“琴儿睡了？”傍晚时李汝琴过来跟她说在花园里撞见了杜孺人，神色间有点惧怕的模样，被李汝宓安抚了一顿，此刻还担心她被吓着了存在心里，回头再弄出病来。
潘氏笑着答道：“睡下了，应该没事了，小姐放心吧。时候也不早了，小姐也安歇吧。”说着把一个蜡封的小小竹管递给李汝宓，“周二媳妇拿进来的。”
周二跟他媳妇是李汝宓的陪房，掌管出行的车轿，李汝宓便知道这东西必然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在灯下打开来看，看过后就火便燃了，“是哥哥。”
潘氏一边打发李汝宓喝安眠的茶汤，一边道：“大郎君说什么？”
李汝宓道：“哥哥说不日就要随父出征，让我多多保重。还说，秦家表哥被父亲举荐给殿下，不日就要在齐王府任幕僚。”
潘氏想了想，笑着说：“这是好事啊。”
李汝宓若有所思地望着烛台上的火焰。
秦诺，又要见面了！
第14章
两日后，李昶以镇南将军之职领二十万大军出许昌，向淮南而去，李寔随军。宇文攸和宇文严两兄弟代替武帝宇文邵将大军送出许昌三十里后才折返回都城。
回城路上，宇文严在马上向宇文攸道：“桃符娶了新妇，偏这些日子朝政军务繁忙，不得回府，只怕新妇会怪罪，回去记得多说两句好话。”
宇文攸笑笑，没做声。
宇文严又道：“过两日你嫂嫂生辰，按说大军刚开拔，朝廷内外人心浮动，父王也不痛快，不该宴乐，但她怀着身孕，我想这一年一次的，好歹摆两桌家宴，让她高兴一下，就令人备下了，只是我先跟你说一声，届时我让人去请，你可别说有事推辞不去啊。”
这种宴席上本来都是女眷，但宇文攸想着李汝宓要去，他这些日子冷落了佳人，心里过意不去，陪她一起去又何妨，便微笑道：“我知道了。”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