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年,白纸黑字,找到报纸一看。于是“桃李梅,不大相信,俞洁的父亲声,突然报纸,债主来找。这几个名义股东当然不,许多债主、记者、律师们找到剧团来了,声称“桃李梅咖啡店”用了空头支票,她哥哥已畏罪潜逃。父亲宣布与儿子脱离关系,不肯承担“桃李梅”的债务。俞洁听别人讲,果然不假。她还没弄明白生什么事,也拿不出钱来。但是请律师、上法庭,明星、股东又是“名门千金。一时就成了小报的头版新闻,平白无故地成了万人耻笑的对象。
“妇道人家,”账房先生!到底好套弄,“三两语就叫我摸着底细了。是东乡财主的少奶奶,叫新四军吓出来的,往上海娘家跑!”
小跑堂把俞洁引进后院,让到一间草房。屋里没有桌椅,只有铺着光席的土炕,土炕上放了张炕桌。
“那你还不快走!”
二嫚低头沉默了许久,眼圈红着说:“我不能走,这一家就剩下老公公一个人了。不看活的看死的,不能图我自己痛快,把老人扔下。我忍着吧,多咱伺候他入土为安了,我找你们去。”
“咦,你这话才叫怪!谁家鸡白天不放出来寻食。”
“嗯!”老人点点头,“好队伍,好队伍呀!这才叫亲如手足。好,我跟你一块等。”
猴子脸在外边一直不停嘴地催:“快快快。”小高说:“光说快,里边睁得开眼吗?就这样我还没找着干粮呢。”
“北边王村!”
“她让我当检查官唱给我听,走给我看的!她说以前因为演员临时生病回过戏,高高兴兴来看戏的战士又垂头丧气地回去了,那形叫人看了真过意不去。从那以后,不管排什么戏,她都把别人演的角色准备下来。知道谁出问题呀,不论谁临时出了事,她都能顶!”
俞洁说:“这样吧,你们在这儿休息,我先走;你们体息完再追上我,这样我就少拖你们一点后腿了。”
忆严握着她的手,感到她在浑身颤抖,轻声问道:“你怎么啦?”
“是你们分队长提出来的。她要求把琴交给你,让琴挥更大的作用。”团长说,“作为一个员,她做得对,我们在支部要表扬她。”
她一口气走了二十里,到了运河边上另一个交通站墙外,扔进一块砖头,学了几声猫叫,门吱的一声就开了。这站上的负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柿儿叫她婶子,早和柿儿熟透了的。可今天一见,把眼睁得老大,像是不认识柿儿了。她扎煞着两手站在一边愣,眼泪却顺着腮边往下滚。柿儿进了院子,等她拴上门,连忙从老黄身上解下竹筒来交给她。她从竹筒中掏出一封被血粘在一起的信件,马上把柿儿抱到了怀里。
俞洁被弄得摸不着头脑:“怎么,你生气了?我没有说什么坏话呀!”
“怕招虱子!”
“你,你怎么总嬉皮笑脸的?”
他叫秀儿扶着椅子站好,撩开了她的衣服后身,顺着腰往颈部按摩上去,触到肩胛骨处问道:“孩子,你背上这块青痣是从小就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