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声喊道:那时候大。牛丽娟放声大哭,劝劝这个,家兴也跟着不吃,”
大山知,“放开她,总结说这个家能凑合在一起,都让一步,牛丽娟哭得伤心,一把鼻子一把泪,从进这个家第一天说起,把几年来所有受罪受累哭诉了一遍,劝架者两头讨好,赌气不吃,他们的饭桌正好摆在院子里,哭声一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问大山为什么不吃饺子,把眼泪咽在肚,大山不好明说,对儿子喃喃说;“吃吧,是爸无能,咱们不能,活着让你受罪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村长猛然间被拔出来。生理上的愤怒更加强烈,破口大骂:“你这烂婊子,就不能等我干完再说你的破事吗?你看都快出来了,真他妈的扫兴。”
劳务队大约有七十来个人,来闹就是其中之一,他有自己的官名别人却懒得记住,大家都喊他来闹,至于为什么叫来闹而不是来宝,因为他一生下来就叫这个名字,那只有他私奔走了的亲妈知道。虽说不能把来闹划入残疾人一类,但也不能把他划入正常人里面。他是正常和非正常之间的桥梁,就看他自己愿意在哪一头了,有时候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有时候他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这让别人为他分成两派。
三掌柜和当事人面面相觑,等到牛丽娟明白了这句话的轻重,一下破口大骂:“你这活死人,躺在炕上造老娘的谣,我在他家打麻将怎么了?输过钱吗?你听那些烂嘴们胡说八道,你想逼我走?门都没有,这房子还是老娘的钱盖的,你还欠着我娘家的贷款还没还呢,走也是你们一家子大小不中用的滚出去。”
二月二,龙抬头,还是离不了炉子的寒日子,家家门上都挂着一个厚门帘,也不开窗子,屋里的气味像窝着一个死人。牛丽娟说龙抬头这是个出门的好日子,所以早早就定好了来闹这天去工地,她哭诉家里突然的天灾,这深深打动了她的老同学三掌柜的,答应她放心把来闹交给他。
牛丽娟刚要端着尿盆子出去,忽然回过身来,把尿盆摔在地上,尿液乱飞,一股骚臭扑面而来,她骂道:“你这才说了心里话,你处处想着你的儿子和兄弟,我算什么?”
大山被领到了城郊的屠宰场,那里更有一番天地,人畜乱叫,活脱脱一个动物世界。大山算是开眼了。等在屠宰场挨宰的畜生太多,车队排了很长,大山一看这阵势,对跟屁虫说:“无论如何我等不起,麻烦你和你家老板联系一下,让他赶紧把钱送过来。”跟屁虫翻着白眼说;“等着。”再问,眼露凶光,可怜的大山还敢说什么。
见大山只是呜呜哭着不停,牛丽娟知道和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看来只有打自己的算盘了。牛丽娟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像是有一口痰卡在嗓子里出不来,她忽然提高声音尖叫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日子没过头了,我算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