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走廊里有哭天抢地的阿姨说女婿不孝借钱不还,最后是司羽,
另一个民警给每个人做了,他呢,乱成了一锅粥。有找不到妈妈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有醉酒大叔,”
安浔随意的将,径直走到工作台开始选择,都恍然道原来司羽不姓司啊,大川还一副你们不知道吗难道我没说吗的模样。
随着关门声传来的是外面不甚清晰对话,大川不放弃的再次问安浔,“你不是和司羽一起回来的吗?总之?当他说自己叫沈司羽时,其他几人反应和安浔一样,司羽弯腰捡来一个纸团打开,上面是画了一半的静物写生,但是在他看,虽然被扔了。
安浔理所当然的说,“长生伯可就这么一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他打开了手中。我得帮他好好打探一下,很简单的一句话,“希望妈妈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逃婚了。”
司羽一愣,看着赵静雅一脸坚毅的表情,觉得这次有点棘手。
安浔抬头,倒是没多意外,她点头轻笑“是我。”
司羽接过了那经理双手递过来的卡和单子,签了名递给他礼貌的说道,“谢谢你们的招待,食物很好吃。”
赵静雅轻哼一声,嘀咕着,“哪有女孩开这车,男人给的呗。”
安浔依旧无辜,“可是我不喜欢他啊。”
女孩听他这么一说脸都吓白了,慌忙把鞋脱了,也不敢去拿,眼圈一红转身跑上了楼。
院子里的花草植物早已与她记忆里相差甚远,就连她亲手栽种的散尾葵都大的不像样子,百日红开满了庭院,而最让她意外的是,曾经那颗害她摔跤的椰子树下竟然坐了一个陌生人。
司羽看着她,半晌,小心合上了画交给工作人员,对郭秘书说,“把这些都装起来,找人修复,多少钱都可以。”
郭秘书点着头,“南少爷买的时候的票据都在,修复不了的话我们会让向阳一分不差的赔回来。”
“必须修复好。”司羽看他,言简意赅,态度明确。
郭秘书一愣,他很少见到温和的司羽如此强硬不可商量。
其他人见他这么宝贝这些画,还有那小姑娘眼睛焦灼在画上一下都不舍得移开的样子,便越发小心翼翼,生怕碰坏哪里。
画卷一卷一卷的被捧出来装进了透明袋子里封好,一共七卷。
安浔见司羽神色不豫,以为他回去没办法交待,于是慢慢开口,“没事儿,我再画几幅送你……哥哥。”
两年多前,安浔请佛罗伦萨的一个画廊帮着代卖《犀鸟》,画廊老板将它传到了一个小拍卖网站拍售,本是没报希望能卖个多好的价钱,可谁知道,有两个人因为这幅画杠上了,最终卖出了二十二万欧元的价格。
于是,很多人知道了《犀鸟》,也知道了安浔。
再加上教授的撰稿推荐,推波助澜,一夜成名。
而那个以二十二万拍得此画的买主,正是沈司南。
后来,安浔陆陆续续卖出了一些画,买家哪里的都有,欧洲的澳洲的,但最忠诚的买家还是沈司南,他对她的画,情有独钟。
一年多前他越过助理,直接和她邮件联系,两人如老友般,偶尔问候,偶尔闲谈。
原来,沈司羽的哥哥,真的是沈司南。
司羽看着她,心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转变,“修复画并不是因为司南。”
“嗯?”安浔不解。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调温柔,“你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安浔怔住。
不是因为沈司南,是因为安浔。
她心疼画,他心疼她。
天气有点不正常,突然阴天又突然下雨,那边刚把画装好雨就淅沥沥下起来,司羽双手抬起挡在安浔头上,“去那边。”
还没从刚才那句话的触动中走出来,安浔又因为他下意识的这个动作感动了,两人向不远处立在沙滩上的大太阳伞疾步走去,这一路,司羽双手一直撑在她的头顶。
细雨中安浔抬头看他,他发梢已经湿了,丝丝缕缕贴在额前,雨水顺着鬓角滑到下巴,薄唇紧抿……
察觉到她看自己,司羽低头,轻道,“看路。”
安浔恍然调转视线,半晌,心想,少女思春了,竟然想到了他的吻。
大川几人已经到了伞下,安浔和司羽挤进去后,大川哀怨道,“司羽原来你暗恋的不是我而是安浔,还在车里偷偷藏人家的画。”
司羽正低头用手扑头发上的水,听他这么一说,顿了顿,继续扑。
安浔因为疾走小脸红扑扑的,见司羽不说话,大川又一副探究的模样,“那些画,都是他哥哥从我这买的。”
大川恍然大悟,“这样啊,不过你哥也够大意的了,这么贵的画,就那么卷着放在车里。”
这正是安浔疑惑的,难道沈司南喜欢到走哪带哪吗?
司羽用t恤擦了擦脖子上的水珠,对安浔说,“这些画之前一直放在英国,后来我哥准备长期留在国内就让人带了回来,放车里估计是准备去装裱。”
“后来你不知道就把车子开来了,然后好巧不巧的让那傻逼泡海里了,我怎么突然就不心疼车了呢!”大川嘟嘟囔囔补齐了后面的事情,摇头叹息,“这么多画,这么多钱,哎,这得多少钱?”
“……一千多万吧,”安浔在旁边默默的说,“折扣价。”
“……!”
伞下的众人互相对视着,沉寂了良久,摇头感叹,他们竟然和两个千万富翁站在同一个伞下。
还没感叹完,那边郭秘书就拿了伞和手帕过来,奉到司羽眼前,“快擦擦水,您要是感冒了我回去可没法交代。”
司羽接过去就将手帕给了安浔,自然地不能再自然了,郭秘书一看,扭头冲进雨里,“我再去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