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叶魏紫，什么都是虚浮的。什么都是恍惚的，彼此衣衫都。
什么都是涣散的，
只觉得他，她其实谁都不想。他撑在她上方，撬开她的唇齿，胸前的红色被含进温热的口中，舌尖绕着打转，陆舜华咬着唇，被强烈的情欲冲击得渐渐迷乱。
江淮放倒了怀里仍在轻颤的人，一直弯下去，
黑暗让，她在他的抚慰，热切地吻住她。
江淮这回气得都笑不出来，说道，放下：“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一来二去，江淮没打算，书页被绷紧，刚想放手，不知怎么回事就见到从书里掉出来一张薄薄的字条，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
“六六——”
“好阿紫，你不能这样。”陆舜华粘上去，“说好做一辈子朋友的，做人做鬼都是一辈子的朋友。”
半晌，摇了摇头，进去佛堂开始念阿弥陀佛。
江淮没有回答，从善如流，迈过一地落花靠她近了些，问道：“郡主现在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了？”
“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帮我抄佛经……”出了这种事，祖奶奶不会饶了她。
陆舜华哑声说：“阿宋，你回去找人来。”
六姑娘？
陆舜华看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很是受伤，苦着脸说：“你也不用这么怕吧，我又不是真吐，就算真吐我也不会吐你身上。”
笑容实在太得意，带着一种“我早就知道”的明了，生生让江淮心里更加不痛快几分。
她踩着外头的小马扎费劲爬到墙上，顺着树干绕了一圈，脚尖轻易够到了石阶，小心翼翼地往下放身子。
刚走出两步，却又站定。陆舜华看着眼前的万紫千红，莫名感到一阵无力。
江淮负手侧身，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他什么话也没讲，一言不发地让了路。
他的杀气收敛了大半，但仍有极大的压迫力，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声音狠厉：“你给我滚！”
陆舜华冲她摇头，说：“没事。”
赵韫之把脑袋搁到桌子上，有点儿想不通。
他想到在黄沙戈壁里一身豪迈的男人，不由怀念。渐渐的，男人的身影和清瘦的少年重合起来，他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将军。
“罢了。”老夫人一扬手，撑着拐杖站起来，阿宋有眼力见，立马上前扶住她。
“不用。”
说完，他手臂撑着草地站起来，向她点点头转身欲走。
江淮背对她过去，“郡主以后听到了可以不必理会。”
第二小节重复吹了三回，她才把笛子放下，伸手递到他面前，问道：“怎么样，这回学会了吗？”
陆舜华伸长脖子看过去，发现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本乐谱，这乐谱她很熟悉，正是《渡魂》。
或许周遭真的太安静，也或许赵家的别院对她来说真的很安全，她竟然迷迷糊糊就昏睡过去。
一道低柔的女声，轻轻地传入赵夫人的耳中，带着上京未消除的寒意和八载的旧时光。
如意铺离将军府有些距离，江淮走到半路，途经一家客栈时出了点事。
够了吗？
茗姨，不，那时她还被叫作“茗儿”，尚不是东院的管家，只是老管家的女儿，帮上了年纪的父亲在夜里守着小侧门，时不时就得给这二八少女开个门缝，放她悄悄溜进东院。
小乞丐：“我们见过后的第二天他就回来了。”
陆舜华诧异道：“我们见过的第二天？”
小乞丐：“是啊，我们三天前刚见过，叶副将第二天就回上京了。”
陆舜华张了张嘴。
她竟然，睡了三天吗。
“姐姐你也是叶府的人？”
陆舜华摇头：“我不是。”
顿了下，又道：“但我认识这里的夫人。”
小乞丐心有戚戚然：“叶家的二夫人，好凶好凶的……不过她从来不打人，也不会赶我走就是了……”
陆舜华扶着墙面，慢慢坐到他身边，淡笑地看着他，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七岁。”
“爹娘呢？”
小乞丐掰着手指：“娘亲很早就去世了。爹爹赌钱输了，要把我卖掉，我从乐坊跑出来的……”
说着说着，猝不及防和面前的女人目光撞在一起。
他没说完的话，忽然停了下来。
这个年轻女人在看着他。
安安静静，目光温柔。
她的眼瞳很奇怪，透着死气，眼珠子还有点僵硬，但是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异常柔软。
陆舜华又问：“你那天去圆月街是想放河灯吗？”
“不是，我想听故事。”
小乞儿咬了咬手指，不无向往道：“我好喜欢听故事，可是说书人只在馆子里讲，他们不许我进去，我只能去街上偷听黄老讲故事。”
陆舜华觉得心里涌出一股怪异感，还没等她摸清楚那感觉，有听见他说：“姐姐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