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谁也不敢轻敌,举国动员,“青莲,这一下自然是朝野哗然,实在是负,圭朝和匈奴之。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如何谢我,和粮队一起呢。你到了就会看到。不过我救了他们之后让他们从河口走了。只怕和你们差不多时候才能到。”然后又凑过来,匈奴一,
原庆云呵呵,“自然抓了?”
我们在左坐下,周紫竹忽然一眼扫到墙上一幅梅花,“此:惊道?”
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伸手紧紧搂住。险些落下泪来,我把脸埋在他身上,呼吸着年轻健康洁净的身体散的味道,半天才抬头小声说:“其实只是一点点。”
“冷……”我哆嗦着伸手想握住他的手,好汲取一点温暖。
原庆云放声大笑,说:“难道我还回去让他们抓不成?……张大人,你原是不认得我,在下姓包名纭,是包存鑫的三子,因为秉性不肖,所以早早就被老头子放逐到西域学武去了。你害死我家老头子和我全家时,我还在西域,害得大人未尽全功,真是对不住了!”收住笑声的他又柔声加了一句,“大人放心,这里秘密得很,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我。”
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巡视一遍,人人身上都挂了彩,或轻或重而已。“辛苦了。”我凝声说,“先回去休息吧。”
不到半个时辰,罗二将军的队伍已经彻底平息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内乱,然后他也匆匆赶来。
我见过他一次,好像叫罗蔚,不到四十岁,比起他哥哥,没那么刻板稳重,平日也有言笑甚欢的时候,不过现在面色凝重,愁眉深锁。
“怎样?”我看他样子,心中也不禁一沉。
“不过是五六百人,都是禁军里头的,都是熟面孔。”
难道真的是薛驸马?
罗二将军又道:“里应外合,动得早了些。”
我一惊:“此话何解?”
“从京畿营赶来之前,接到探子报,有大军离京城不足三十里了。末将做了些布置,将军队全部撤进来,擅自令城门紧闭戒严,才遇到大人的使者。”
“大军,哪来的大军?”我惊得快说不出话。
“尚不明,末将已经传书给邵将军,但旦夕间回戍京师只怕不是易事。”
居然有大军可以悄没声息逼近京师三十里?
地方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所有官员都没买通,这支队伍不可能有很多人,而是想要奇袭的先头队伍,所以才要里应外合。
这时哪里来的大军,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
早在几个月前就该很清楚了。
可是我还存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这样的大事他未必干得出来,以为他的身体会影响他的野心,以为就算要动,也该是要好几年来筹划,怎么也不该这么快。
不但我,周紫竹也好,朝中稍微聪明点的大臣也好,都是这般心理。
暗潮已经快把船颠翻了,我还闭上眼睛装睡。
可是,梁王他,比我有行动力。
到今天这个田地,都是我的错。明明已经知道危机四伏,我还当太平盛世。
但现在,我要做的是处理这件事情。必须挽回局面。
这城中除了罗蔚的五千人,还有就是薛驸马的八千禁军和李闵国的两万御林军。如今看来,这八千禁军,已经是敌人了。反倒是李闵国,他是小皇帝的外公,是外戚,梁王这样的皇亲上台,他就死定了,不出意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有两万五千人,加上京师城墙厚重,易守难攻,支持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做到。扛到邵青回来,一切就好了。
如此想来,匈奴入侵只怕也是梁王勾结,玩的好戏。目的是调开京师大军和邵青。
我勉强振作起来,一边派人去通知各位重臣,一边对罗二说:“将军把五千人都带了吗?现在还有一场仗要打,咱们要一鼓作气,把禁军先端了。”
他点点头。
攘外必先安内。
正整顿待,突然又有人报:“大人,街角来了禁军,直奔宫门来了。”
我们互看一眼,都心中一颤,不敢怠慢,指挥军队迎出去。
不料火把光中,却见为的薛驸马连甲胄都没有穿,穿着白色中衣,凌乱不堪,还缠着绳子头,见到我们,尤其是我马前坐的小皇帝,顿时扑下马来,伏地大哭:“陛下没事真是太好了!臣罪该万死!”
他做了个手势,后面有人推出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仔细一看,正是公主,嘴没有堵着,却冷然睥睨,一言不。
薛驸马说:“臣被这贱婢所趁,竟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臣被灌醉,绑缚在屋内,贱婢带了她的亲信五百人,偷入宫中……臣,臣……请陛下将臣赐死!”
这倒出乎大家意料。
本以为是薛驸马干的,结果是公主,公主和梁王是堂兄妹,确实很可能交情不差。
但是,也可能是阴谋。
罗二转脸向我:“张大人,如何?”
我眼神冷了下来,望着公主和薛驸马,停顿不语,所有人都凝神屏气。
我慢慢说:“皇上,公主谋逆,罪不容赦,请立刻赐死。”
许多人都惊了,盯着我看。
小皇帝看着和他没见过几面的亲姑姑,慢慢点头:“不错。”
有几个侍卫打算上前动手,我又说:“慢着!”
大家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
我看着薛驸马:“薛驸马,公主是你的妻,又贵为万金之体,怎可让人轻侮,请你亲自动手。”
这次连罗蔚也惊愕地看着我。
薛驸马身子震了一下,却乖乖站起来,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剑,朝公主走了过去。在场已经没人呼吸了。
薛驸马脚步有点拖沓,举剑的手哆嗦,在公主面前停了下来,回头又看了我一眼,眼神哀戚,未尝没有恳求之意。我心中一软,但此时此刻,必须要这样才能相信薛驸马,大军压城,城中三千军马是友是内线,实在太重要了。
我开口道:“公主,您最后还有何话说?”
公主没理我,朝薛驸马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想不到有这一天,倒也不冤枉!”
薛驸马闭上眼睛,一道白光,一颗片刻前还如花似玉的大好头颅委然落于尘埃,血柱泉涌。
薛驸马别过头就没再敢看一眼,我挥手叫人收拾下去。小皇帝目睹全过程,始终镇定。
此刻大臣们也陆续赶到,包括高玉枢,刘春溪,都目睹了这一过程,也了解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