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腰间一阵酥麻,然后,闲闲地将重心放在栏。”
我住在物理工程学院男生宿舍楼三,所以很放松地半趴在手扶栏杆上。竟是来自袁霏的短信,我掏出手机,比较倒楣的是。我们的寝室,这么เ明显的脚๐步声会很轻易地泄露出我的存在。
是我的错觉吧?袁霏好像在故意躲我?
“喂,你去哪里?
我并不认为老师三更半夜跑回办公楼的机率会很高。玩得不亦乐乎,若真有人来,虽然半夜嘘เ嘘非常方便,但是吃饭的时候真是倒足胃口,非常变态的高分制也没能ม拦住狂潮般挤向这个学校的人流,尤其是夏天从大敞的寝室门外飘来某种异味……
豫&。我算是其中比较幸运的,只比豫北高中ณ部录取线高出一分侥幸进入豫北的校门,
可怕的速度。然后非常顺利ำ地,如果不是眼前空无一物,我会以为ฦ自己是被汽车拖住。原来被人拖在汽车后活活拖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快得目眩,无力挣扎……
如果对方แ还是一个ฐ学物理的人,那更加可悲,因为ฦ他的大脑甚至在本能地分析,这种情况下的重力加速度会产生怎样的力作用。
我死定了,我的大脑告诉我。
但是它却突然停了下来,将我蓦然掀出,我像一块破布般在空中翻滚着坠向楼梯!突然身子一震,我感觉到เ有某种比墙软的东西撞上了我,这个撞击大大缓冲了力道,但我还是摔得好像五脏ู六腑移了位,天旋地转,全身失去了知觉。
另一个ฐ粗重的喘息微微拉回我的意识,一个ฐ躯体艰难地从我身旁爬起来,哆嗦着将我搂进怀中,但又怕我骨折移位一般小心翼翼。而我可以感觉到他颤抖的双臂并不仅仅是害怕,还有被撞击后造成的剧烈回应。
“萧雨……”
他的声音十分虚弱,飞扑过来接住一个ฐ像螺旋桨般高速运转的人,然后双双堕向坚硬的水泥地,他不可能安然无恙,或许情况比我还糟。怎么会这么蠢……这样不要命的救我……
袁霏……
我无法抬起手,也没法移动身体,尚在恢复的麻痹神经也令我无法开口说话。唯一正常的,竟是我的泪腺,我呆看着袁霏万分紧张的目光,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别怕……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袁霏颤抖的声音几乎无从分辨他在说什么เ,这份颤抖,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后怕?有几分担忧我生死的恐惧?又有几分……是面对自己种下的罪的心悸?
“不要伤害他……孙乐……求你不要杀他……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不要杀他……”
“滴答”
它站立在二楼,静静地注视着两个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狼狈之人。我的知觉慢慢恢复了,随即而来的便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剧ຕ痛。好像全身都扎入了尖刺๐,口中一片腥甜。袁霏用他的身子护住我,他的呼吸时快时慢,常连吸两ä口气才能ม吐出一口气,他一定摔到哪里了……
“滴答”
“不要杀他……是我不好……不要杀他……”
苦苦得用微弱的声音乞求着……却不是为ฦ了他自己้……而是一个ฐ在不久ื前还对他拳打脚๐踢的人……
你明明那么เ害怕,甚至到现在都没敢抬起头看向孙乐隐约所在的位置。这样胆小怯懦的你,为ฦ何眼中满是为我而流露的悲伤?为何口中哀求生机的对象仍是我?
值的吗?我是一个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你身上的人,我是一个将一切悲痛都迁怒到你身上的人,我甚至是一个明知你已经沉溺在自责中ณ无法自拔还要再补上两刀的人……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滴答”
慢慢的,水滴声消失不见了。袁霏还再用他微弱的声音喃喃着、乞求着,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消殒。他缓慢地抬起头,动作迟缓艰难,令我的心隐隐作痛。
“他……好像走了……”袁霏带着做梦一般的恍惚,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对……不……起……”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将这三个字挤了出来,声音沙哑得像另一个人。
松了一口气的袁霏脸上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放松下来的他当即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我对不起你……全是我不好……”
袁霏握着我的一只手,两个使不上力气的人只能将手掌虚虚地重叠在一起。但触摸到对方แ的充实感却莫名地抚慰着受伤的心灵,好像两掌间的空隙被无形的羁绊填充,紧密得仿佛包容了天与地。
“不是……”我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全是我不好……大家都是因为ฦ我而死……是我混蛋……全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大家……”
“不是……”我的泪水仿佛再也停止不下来,不断的流淌。
“对不起,萧雨……”袁霏吃力地爬起来,用手指拭去我眼角的泪水……“别ี哭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