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必担忧,但就如同上午对徐玉说,温嬷嬷心里想的是什,都觉得有些梦幻。”
谢蓁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要夫君未来好,我是不在乎那些虚名的。他知道其实她是不喜欢他的,嫁给自己也是他使了些手段,真心也好算计也罢,他都认了,只是不要再冷漠了。
徐述一时微微发怔,时至今日,我又何必在意旁人说,
虽然不知她为何突然,肯接受他的示好与亲昵ถ,所以前段时日她的冷淡他也理解。
不等谢蓁应,“蓁儿,又是一。”
他轻轻唤了一声,缠绵悱恻,眸光温柔,眼带笑意。
“少夫人的寒症,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好好调理应是无碍,许多女子有此症状,三少爷也不必过度忧心。只是少夫人底子一般,还是需要好好保养,唯此才能不折寿元。另外,老夫观少夫人心思颇็重,多思多虑总是伤本的,三少爷您应当劝一劝。”
李大夫一直是知道这位三少爷有些与众不同的,虽是庶子但周身气势比世子还要迫人。他也不敢撒谎。
谢蓁愣了愣,徐述应当不要人伺候吧,他好像也不喜欢别人伺候,但想了想现下两ä人的关系,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净房走。
春风瞧见了,轻轻推了一下站在一边的谢蓁,又小声说:“少夫人,您快进去呀!”
“这两日我身子不利索,没来给母亲请安,母亲可安好?”
谢蓁却毫不在意,过了几瞬自己又主动优雅地起了身。
看着徐述那原本如玉般纯澈的耳朵突然染上一层薄薄的红,作为过来人的李婉云还有什么不懂的。
本还担心家里为他选的这个妻,他不满意,如今看来倒是颇美满。日后泉下故人相见,她李婉云也算是不负重托。
“别别扭扭像个ฐ小媳妇,要送就直说。”
空山先生还是不忿妻子刚刚的做法,但也只能把乐่子放在针对徐述身上了,何况这小子上次这样还是什么时候,十年前,还是十五年前?太久了,都不记得了。
李婉云又瞪了丈夫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脸皮厚?”
空山先生身子一缩,抓了一块糕点塞到嘴里,罢了每回这小子来了,妻子面前他都这般凄惨,还不如吃糕糕。
“云姨,她很乖巧,胆子有些小。若您不介意,下回我带她来看您。”
徐述想了想家里那个小人儿,嘴角不由弯了弯。
“我有什么介意,求之不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姑娘,能让我们莺奴动了凡心。”
李婉云笑笑打趣徐述。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小就心思重,性子独。从前总担心他这样会孤独到เ老,到今天这颗心总算可以落地了。
太阳渐渐西垂,天色变得暗淡,徐述耐心地陪着李婉云说了好半天的话,他看了看一旁้的刻漏,该是时候回去了。
刚告完辞,一旁安安静静研究了许久棋面的空山先生开口了。
“你再等等,待会有个人要来,你见见他。”
空山先生卖了个关子,又继续研究他的棋。
徐述相信他自有用意,反正也不差这一刻๑,便继续陪着李婉云说话。
过了一会儿,天色完全暗淡了下来,仆人果然来报有客来访。
来人一身靛蓝衣衫,面容清瘦,中ณ等身材。
空山先生和他相互见过礼,口称宜年兄。
一旁的徐述大概猜到了来人是谁。
“宜年兄,今日有一盘棋,你来看看?”
空山先生笑笑,拉着宋宜年就往里间走。
宋宜年也不恼,笑眯眯地跟着往前走。
两人之间的熟络,一看便知。李婉云向徐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跟上去,然后便去厨房准备茶点。
棋室里,宋宜年看了一眼棋面,便被吸引住了,细细琢磨越发觉得精妙。黑白棋子纵横之间各有各的章法,却又无一不精妙,都是世间难得的高手。
“妙哉妙哉,这黑子看着应是伯昭兄的手笔,这执白子的是哪位大家,伯昭兄可否为宜年引见一二。”
伯昭是空山先生的表字,宋宜年一贯如此称呼他。
“哈哈哈,倒不是哪位大家,就是这小子。”
空山先生手指了指一旁้的徐述,“他还年轻,宜年兄可别吹捧过了。”
“草民徐述见过宋大人。”
徐述向着面前之人行了个礼ึ,落落大方,颇有世家风范。
面前的人芝兰玉树,仪表堂堂,宋宜年一进来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空山先生不引见,他也不好主动开口问。却不曾想,看着如此年轻的一人,棋力竟这般深厚,以棋面来看自己应当也不是他的对手。
“真是后生可畏,想来日后也必将成为引领棋坛的一代宗师啊。”
宋宜年抚了抚须,带着些笑意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与棋坛圣手空山先生来往时日不短,对此人性子也了解一二,旷达开阔,不拘俗礼,与自己是真正的君子之ใ交。
今日之事绝非偶然。以此人对棋道之痴,如有这般高手在身边万万不可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