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旷猛地顿在原地，怒气又冲上喉头，
胡淼见状，这些都给你，章烬不知道程旷有没有听清胡淼的恶言恶语。章烬一脚踩在，而胡淼的后半句，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啊：“给你！”说着他直接抄起垃圾桶，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往门边丢，一边嚷嚷一边大笑起来：“你不是捡垃圾吗？哗哗水声掩！他从垃圾桶里，冲程旷的背影扔过？……是那个ฐ疯了的李呈祥想操·你，又不是我，你&#x，学霸！”
废工厂这边向来没什么人会来，碍事的侄儿一走，他兴奋地凑到程旷耳边。李呈祥就肆无忌，用粗哑的嗓子颤抖着说：“宝宝，我可想你想疯了。”
“那ว我走了啊！”石宝的声音渐渐远了，他一边嚼着枣儿一边骂骂咧咧的，觉得程旷真不是个东西。
“你炮哥儿，专治不服，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章烬伸手摸了摸程旷的头发，把翘起来的一小撮毛压下去了。
程旷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章烬拉了他一把。这一架之ใ后，重新า站起来，程旷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似乎ๆ真像傻炮儿说的那ว样“败了火”。
这封……不对，这些情书——是小姑娘塞给学霸的呢？还是学霸秘而不宣的暗恋呢？
有一天，罗凯不小心把程旷的桌子碰倒了，凯娘娘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通，无意间把“树洞”给掏了。罗凯跟信封上的桃心大眼瞪小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ม在学霸枯燥无涯的题海ร中扒拉出这玩意儿。
姓罗的妖孽命大逃过一劫，程旷松了拳头，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程旷脚步一顿，觉得是时候收妖了。然而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章烬沿着走廊溜了一圈，在开水房附近看见地上有一把美工刀，不远处还有一支断ษ了头的铅笔。他把东西捡起来，趴在走廊栏杆上，墙顶的灯光照ั着美工刀锋利的、沾着笔屑的刃，章烬握着刀，一边出着神，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铅笔。
程旷这回没理他，直接就进教室了。
……章昊这倒霉催的穷鬼！章烬心里窜出一团火，掏出钱包没好气地问道：“多少！”
章烬拿了准备走，老板却一掌摁住箱子：“没完！钱还没给呐。”
程旷本来想晾着他，看他一个人能说多久。不料对方实力不容小觑，他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下桌子，骂道：“滚！”
程旷特别困，不想理他。罗凯当他默认了，一时深有同感，话题从熬夜的危害开始，延伸到痛斥老师没人性，布置的作业何其多何其难。
有两桌客人吃酒聊天弄得很晚，最后一拨人离开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程旷把桌布拎到马路对面的垃圾桶里扔了，回来把地扫到一半，里间他妈妈已经把盘子都洗好了，方แ幼珍从门边探出个脑袋问：“旷啊，晚上吃鱼吧？”
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太大，他也不知道方幼珍有没有听见。
当时程旷觉得楼下的是个傻·逼。
程旷看了眼他刚ธ才手指戳着的地方แ，电话号码上头是章子盖上去的“急开锁”三个大字。这个时候章烬已经下楼了，安静的楼梯间里，灯也熄了。
他面目狰狞地望着程旷，又像是怕又像是恨，嘴里还嘀咕着一些不明意味的词。趁程旷没过来，李呈祥反应极快，手脚麻利地从一堆破烂里抓出了一条丝袜，随后红着眼凶狠地朝程旷扑过来。
他两只手死命拽着，把丝袜拉长，勒住了程旷的脖子。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李呈祥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可怖的怪叫声。
李呈祥发疯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这是程旷没有料到的，他的肩膀被凳脚砸得过猛，一时之ใ间使不上力气，几乎被李呈祥逼到了一个退无可退又不可动弹的地步。有那么เ一瞬间，程旷缺氧的脑แ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觉得自己้恐怕是要死在这个疯子的手上了。
李呈祥疯劲一上来，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他盯着快要窒息的程旷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逐颜开，兴致高涨了。那ว只粗砺的手松开丝袜，掐住了程旷的脖子——与其说是掐，倒不如说是捏，他笑嘻嘻地捏着程旷的喉结，胯重重地在他身上顶了一下。
“宝宝……”李呈祥含混不清的嘴里吐出了两个清晰的字。
程旷身体僵了一瞬。
他认出了程旷，可惜眼前的程旷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他勒在怀里挣也挣不开的小男孩了，这个老畜生狗改不了吃屎，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程旷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在李呈祥的肋骨上，把他撂倒在地，而后一脚踩在他胸口，仿佛踩着一件垃圾。
李呈祥摔得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程旷拖死物一般拖进了厕所里，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嘴却被堵住了——程旷将刚才那条丝袜打湿，一把塞进了他嘴里。
接着，在李呈祥惊恐的眼神中ณ，程旷打开了水龙头。
被堵住了嘴的李呈祥胸腔剧ຕ烈起伏着，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冲出，劈头盖脸地浇在他的脑แ袋上。这水的颜色是黄的，还透有一股发腥的铁锈味，眼下正像水蛭一样肆无忌惮地钻进他的鼻孔和耳朵里。
腊月的水冷得钻心刺骨，他拼命晃着脑袋，呜呜地叫唤，可程旷还是死死地压制着他，不让他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