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把准备好的稀料倒进盆里，物理性质跟汽油差不，易燃、易挥发，仿佛被人揭穿了心思。稀料是油漆的一种稀释剂，并不断ษ变，把瓷罐子放进去浸泡。“我第一个，你该不会说我巴结上司吧，伍子用细砂纸细细打磨表面，稍微摩擦几下，油漆便脱落下来，露出瓷罐本身的釉色。
伍子脸色有些发红，让瓷罐的每一个部位都跟，半小时以后，瓷罐子表面的油漆开า。”
伍子一边摆弄瓷罐一边问摊主：“你说具体一点，”
当然买古董不能â？这瓷罐子到底多少钱，更不能看人长相，有时候慈眉善目更能迷惑人。漆色较淡，伍子看看，应该是日久年深有些掉色。瓷罐中上方用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全心全意为人名服务。绿地红字特别的醒目。伍子仿佛看到เ当年一对对红卫兵挨个抄家，烧古书、烧字画ฑ、砸铜器、炼铁器、毁木器等等一系列破除四旧的场景。这件瓷罐子能保留下来，一来归功于罐子主人的智慧，把一件“违禁品”给合理化；二来也是一种缘分，一种收藏的缘分，瓷罐劫后余生，伍子无意中来到鬼市并遇见瓷罐，这就是缘分。
“搞对象还有罪啊，你不也在搞吗。崔亚斌对你可不错，小伙子又帅。”
伍子点点头，算是承认。他端起杯一口气把咖啡喝完，很苦，却有一种茶水里没有的浓香。
伍子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楚珊伸过来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的手背，这是一只灵巧、细腻、充满弹性的手。他有一种顺着她灵巧的手指一直向下抚摸下去的冲动，可惜玉臂被粉红色的毛衣袖严严å实实裹住，隔绝住他不断膨胀的。紧身的毛衣更加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他的眼神有些龌龊，紧紧ู锁定在她突起的胸部。
夜已经很深，大街上的喧嚣早ຉ已溶进无边的夜色里，暗淡的路灯孤零零撕开黑暗的一角，昭示着这个城市已๐进入难得的休眠。
好半天，才把石棺里的灰土装ณ干净，足足三大袋子。伍子指挥着挖掘机，把袋子放在挖掘机的起重臂上，一袋一袋运到上边，伍子最后从坑底爬上来。
伍子现在也没工夫跟王帅解释，催促道：“别傻站着啦，赶紧准备。越快越好！”
六个人坐在亭子里的石墩上休息，气氛有些尴尬，或者说没有想象中ณ的融洽。王帅一直坚持不懈地讨好董春，不过后者好像对他的殷勤并不感冒，完全沉浸ฤ在周围的景色之中，好像王帅的存在还不如山上的一块石头、一棵树木。弄得王帅垂头丧气。韩笑雨自下车以来一直情绪低落，虽然偶尔也说说笑笑，不过显然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崔亚斌使出浑身解数哄她高兴，毫无效果。楚珊跟其他人不熟悉，话语自然比较少，更多的时候是把头扭到一边看风景。伍子本身就比较内向，除了楚珊，也不便和韩笑雨、董春过多交流。并且韩笑雨似乎故意不拿正眼看他，好像已经忽视他的存在。
韩笑雨白了崔亚斌一眼，快步朝前走去，一会儿超出伍子、楚珊和崔亚斌老远。她扭过头冲三人喊道：“快点吧，前边有个小亭子，可以歇歇脚。”伍子三个ฐ加快脚步，追赶前面的王帅等人。
北京西客站，两ä人在穿梭的人潮里四目相对，伍子有一种拥抱的冲动，不过理智告诉他要忍住，他接过她的行李，顺着人流往外挤。楚珊穿着一件紧ู身的羽绒服，更加衬托出身材的曼妙，头上戴着一顶粉色的毛线织成的帽子，端庄而不失活泼。几月不见楚珊又变漂亮了，身材也更好了，他甚至有教楚珊去北京最有名气的模特公司发展的念头。
伍子挂断电话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书画的拍卖专场早已经开始，他完全没有心情再进去，一个人默默回到宿舍。这一天是他来北京以后最失落的一天，好像三千五买到一对油炸核桃也没这么失落。或许这就是“北漂”的生活，每天总有这样那ว样的压力和困难，有时候可以微笑面对，有时候则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这时候王帅已经把话题扯到了公司第一美女董春身上，董春和韩笑雨比起来，两人在相貌上难分伯仲，都属于比较养眼的类型。不过论起身材，韩笑雨明显要逊董春一筹，董春属于那种身材高挑，该鼓的地方鼓、该瘦的地方瘦的类型，挺胸、翘臀、长腿，用王帅的话说叫魔鬼般的身材。
崔亚斌不置可否，装作十分尴尬的说道：“韩笑雨这美女可不好染指，眼光太高，没房子没车，跟她谈恋爱那是休想。哥们我这样的，要学历没学历，车子房子更是别想，谈也是白搭啊。”
王帅的话如一颗定心丸ฤ，把伍子悬着的心彻底归位。对方说话一套一套的，鉴定动作也专业，看样子对自己的结论有九成把握。“不过呢，这核桃好像油多点，跟上次拍卖的那对不太一样。”王帅最后补充道。
伍子找王帅做鉴定，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做仓库的保管已๐经好几年，天天跟真正的古董精品打交道，耳濡目染，不是专家也得被熏陶成半个专家。韩笑雨的古玩鉴定本领就是这么学来的，当然她也经过了不少实战，相比之下王帅是真正的纸上谈兵。
……
“哥哥我姓宋，叫宋万。”掌柜的自我介绍。
“想吃什么馅儿的？随便点。”韩笑雨笑吟吟的对伍子说。
出租车行驶的时间不长，停在一个餐馆门前。两ä个人先后下车，伍子抬头一瞧，这是一家专门做饺子的餐馆，名字他特别熟悉：梨园饺子城。梨园饺子城在桃城可是鼎鼎有名，想不到北京也有分店，身在异乡，看到熟ງ悉的家乡餐馆的名字，伍子心里一阵清爽，似乎找到เ了久违的主ว人翁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