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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醒 第一章 这就是生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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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ixiong@内兄@超速更新@๤)

在这个世界上,它的名字是凳子,你会知道。然后&#x,你看见某人的屁股底下有一个ฐ用木头做成的、有着四条腿的、能够支撑住身体的神奇的工具,都会有一,每件事物,说真的,每当我想起这个说&#,凳子上面那ว团肉鼓鼓软绵绵的奇妙的东西的名字就叫做屁股。

是的,这就是名字,谁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有一种说法是创น世神达瑞摩斯花了七天创น造了这个世界,比如说。以此类推å,你也可以知道,脑แ海中总会闪现出一些滑稽的景象,比如说:对着一只痴肥的牲畜ไ用他响彻天地,我们万知万能的众神之父蹲在烂泥塘里:“这东西叫‘猪’!”而这头牲口却对这极大的殊荣毫无຀知觉,然后在他的烂泥塘中矜持地打个ฐ滚,用大声哼哼向这个吵醒了它,然后继续酣梦。

不过说真的,猪知不知道它的名字叫猪这并不重要,但人倘若不知道名字就会变得很麻烦。你总不能对别人说:“我刚ธ从那个地方แ来,那里盛产那个ฐ东西,那ว个ฐ东西很漂亮,看上去就像是那个什么一样。”如果你这样说,我打赌没有人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เ。

所以,按照习惯,我会用我们所熟知的名字来讲述这个故事。如果你发现其中某个ฐ名字和它指代的东西不相符合,那么我相信你是对的,因为ฦ名字仅仅是名字,我们这样称呼它仅仅是因为偶然而已๐。

和所有的事物一样,每个人也有自己的名字,比如我。我的名字叫做“城门卫兵杰弗里茨&#ี183;基德”,我一点也不喜欢它,因为它说起来很拗口,而且听起来也๣很不威风。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容反驳地叫这个名字了,就如同猪叫作“猪”一样,这只是一个偶然。

说说我吧。对,我叫“城门卫兵杰弗里茨·๙基德”——这我已经说过了——是坎普纳维亚城大门的一名卫兵。坎普纳维亚位于德兰麦亚王国的中ณ部,而德兰麦亚王国则ท位于法尔维大陆的东南方。在法尔维大陆之外,是被人们称为“彗星海”的浩é瀚海洋,据说那里原本是片陆地,后来被从天上坠落的彗星砸成了海ร洋,因而得名。在彗星海ร上,还有许多无人知晓的海岛,而且据说在彗星海更遥远的彼岸,还有更多更大片地无人知晓的神秘大陆——当然,那和我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居住在法尔维大陆上的,有许多具有智慧的种族,比如说:人类、精灵、矮人、牛头人、地精、地底侏儒……等等等等。每个种族都有他们相对固定的生活地区,比如说德兰麦亚就是一个以人类为主的国家,但在这里也经常会遇到其他种族的旅行者们,其中以精灵和矮人居多,这主要是因为矮人的国度金石堡和精灵族๣的聚集地月溪森林都和德兰麦亚接壤。其他种族的旅行者偶然也能ม看见。

除了种族๣之ใ外,另外还有一种用于区分大陆居民的方法我必须要提,那就是“涉空者”和“原生者”这两个ฐ概念。

按照权威魔法理论的解释,我们所生活的世界ศ不过是亿万广大位面中ณ的一个,在更广阔的空间中ณ,存在有无穷多个我们未知的空间世界。而这世上有一种智慧生命,他们天生就具有穿越时空位面、行走于无边寰宇的能力,这就是所谓的“涉แ空者”,而还有一些人,他们天生就只能ม在一个位面世界ศ中生存,这就是“原生者”。涉空者的能力并不以他的种族๣而改变,无论你是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侏儒、还是一个魁梧高大的牛头人,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涉空者,随时在这个ฐ世界中消失,穿行于位面之间。

要辨认你面前的人是“涉แ空者”还是“原生者”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们看上去很相似,在外观上并没有显著的差异。不过,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像我这样的原生者都是些本分的老实人,既ຂ不喜欢说话,们也不会四处走动,只是安安分分的尽着自己的职责,或是经营着自己的生意。而那些涉空者们则都是些好奇心旺盛的家伙,他们喜欢四处乱窜,经常没事找事地惹出一些乱子来,并且深以此为乐่。他们是天生的冒险家,探险和旅行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ຖ;他们也是天生的乐่天派,他们自称为“玩家”,就好像他们的生命不过是一次有趣的游戏,“玩”是他们的生命唯一的意义แ。

而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站在城门口,接待这些穿行于时空之中ณ的涉แ空者们。

如果是你正是一个天生的涉空者,又碰巧是第一次来到坎普纳维亚,我就会尽职地告诉你:“不要太接近城外的丛林,旅行者,那里可不像看上去那ว么安全。大概ฐ两个月以前,有一群野狗突然出现在那里。他们经常袭击行人,闹得城里人心惶惶。治安官杰拉德先生正为这这事发愁,如果你觉得自己足够强壮,可以去猎杀三头野狗,把它们的皮毛送到治安官的办公室去,杰拉德先生会奖赏你的。”

这原本应该是件让人奇怪的事,我从来也没有去过城外的丛林,更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知道这座城市๦的治安官——我的顶头上司——名叫杰拉德。可是我无຀论见到เ哪个第一次进城的家伙都会重忠于职守地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而比这更奇怪的是,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奇怪。

据我所知,几乎每个来到เ坎普纳维亚城的涉空者都得到了这笔谈不上丰厚的赏金,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撤销这个猎杀野狗的命令。按照ั这样的数量来计算,那群野狗的数量一定很惊人。

如果你杀死了三只野狗,并且碰巧又很有兴致和我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碰巧ู”似乎总会发生,我想这只能归结于我是个很友善的人),我就会请你帮我干一件事:

“看起来你会是个守口如瓶的家伙,我有件私事想要拜托你。”我会指指站在道路对面的那个ฐ卫兵对你说。那卫兵的名字是“城门卫兵弗莱德๖3;古德里安”,从我刚ธ接手这个工ื作的时候。他就是我的搭档,可我们之间却很少说话。他是个ฐ既刻板又骄傲的家伙,无຀论谁想和他说话,他都只会对你说:

“别ี在城里惹事,除非你觉得自己้的骨头比我的剑还结实。”

这样说是因为他有一把好剑,那是一把黑色的、极为锋利的剑๳,似乎是从他的祖๢先那里流传下来的。他一直很以这把剑๳为傲,总喜欢拿出来炫耀。

“这和我的搭档有关……”这时候,我会悄悄对你说,“……你知道,他总喜欢炫耀他的剑,总说他的剑什么都砍得断ษ,而我恰好知道有一种名叫‘铁木’的木头比钢铁ກ还要坚硬,所以我和他有一个小小的赌约,那就是找到他的剑砍不断的木头。我听说土洛村的拉玛先生那里有这样一截木头,如果你能帮我借来,我会把赌本的一半送给你作为ฦ报酬。不过,拉玛先生可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你在‘借用’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他发现了。”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我需要的东西带来,然后我就会让我的搭档试试他的宝剑。当然,我会赢得这个赌约,而你也๣会得到你的报酬。这种事情一再地发生,毫无悬念,我不知道我为什么เ会乐此不疲地一再重复这个赌博,对此我只能解释为我特别喜欢看见弗莱德惊愕的表情。

如果你想在坎普纳维亚城中找到什么人,也๣可以来问我。我会在你的地图上标出那ว个人的方位,比如说肉店老板朗斯科,或者是药剂师๲埃尔德之类的什么เ人。必须ี承认,我是个尽职的守卫,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ว些人、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模样,但我总是知道他们会在哪里,从来也没有出错。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可思议,但我却已经习๤以为常了。事实上,像这样莫名其妙被我一不小心就知道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如果你在这座城市里呆得足够久,完成了诸如替酒馆的皮埃尔送过错别ี字满篇的情书、到荒废的野外神庙里帮专门雕刻๑墓碑的石匠达克拉寻找过新า的石材、给波特男爵追讨过雇农的债务、为旅๓馆老板娘得了厌食症的小姑子寻找过开胃的糖葫芦……等等等等一系列ต繁琐的任务之后,我会告诉你:

“坎普纳维亚城受到星空骑士团的保护,治安一向都不错。可是就在不久ื前๩,城东剑๳齿山上来了一群强盗,专门抢劫来往的客商,已经有不下二十支商队遭到了袭击。我们需要一些强有力的志愿者去消灭他们。把强盗首领ๆ的脑袋拿来给我,你会得到星空骑士团的认可,成为这座城市的朋友。”

有些性格急躁的傻小子不等我说完就兴冲冲地去找这群强盗单挑去了,我得说,在他们的心里除了勇气就只剩下愚蠢了。如果他们愿意多听我说一句的话,我就会告诉他们:

“你最好去找几个可靠的同伴,你会发现,他们会比你手中的武器更值得信赖。”

我经常看见那些衣衫褴褛、把长剑战斧ร砍得像块锈铁ກ片一样的头脑发热的笨蛋们被不下三十个强盗像赶鸭子一样追杀到เ城门口,有的人还不止一次犯这样的错误。我所见过的最悲惨的家伙曾经被强盗追杀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他还坐在城门长吁短叹地大叫着:“这群强盗好难杀啊!”那个时候,我站在城门口,用极端不屑的目光瞥着那个不走运的家伙,一声也不吭。

活该!缺乏教养、不听别人把话说完的家伙就应该得到这种下场!

让人欣慰的是,大多数人并不是那么蠢笨。他们总能够消灭掉这群让人恼火的强盗,并把强盗首领的脑袋带回来。正如我所提醒的,他们大多是三到五个人共同完成的这项ำ艰难的任务,而这也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แ:无຀论是多少人的冒险团队消灭的这群强盗,强盗首领ๆ的脑袋都是人手一个ฐ。对此我有很多疑惑:一个ฐ长着五个脑袋的人会是什么模样,这些脑แ袋之间会不会相互吵架,它们睡觉的时候如果打呼噜会不会相互打扰……等等等等。不过因为从来都想不出个ฐ所以然来,所以这些问题都不会困扰我很久。

尽管作为剿灭强盗的奖赏,我每次都会把象征勇气和意志的星空骑士团勋章授予这些冒险者们,但事实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真的剿灭了这群强盗。因为无论我什么เ时候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们,他们总能给我带回几个一模一样的人头来。有时候我也会胡思乱想,想象着在剑๳齿山上有这样一片树林,弥望着田田的叶子。每当秋风起时,枝头上都挂满了强盗首领的人头,快乐่的冒险者们穿着郊游的服装、挎着篮子,兴高采烈地摘下人头放到篮子里,一边期待着即将到手的骑士团勋章,一边约好了明天还来……

和我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一样,这邪恶的念头在我的头脑中ณ存在的时间也总不会太长。

没有一座城市会允许殴斗,这在坎普纳维亚也是一样的。不许当街械斗,这应该是我所知道的坎普纳维亚城唯一的一条法律了,可就便就这么一条法律,那些精力过剩ທ的涉空者们也并不是总能遵守。每天在城门的道路上,总会发生几起涉空者之ใ间的殴斗,情况恶劣的时候还会演变成谋杀。而制ๆ止这些情况的发生,也正是我们的职责之一。

就在几天前,有两个刚刚ธ进到城里的涉空者就因为ฦ一次交易产生了纠纷。争执中,那ว个矮人族的游侠似乎ๆ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就使用颇为亲昵的语气不失友善地问候了精灵魔法师的女性家属。我想这也๣许触及了精灵族的一些传统,那个精灵法师大怒不已,顺手就扔了矮人一个火球。我牢记着我的职责,一看见这样的情况,就和我的搭档弗莱德一起冲过去想要制止他们。那个精灵法师๲居然还想对我们动手。不过遗憾的是,他的法术是在是太过生疏,恐怕还只停留在学徒的水准,连我们的衣服都没有蹭着就被我们贴近了身,一顿拳脚๐打得满脸桃花开,又被我们扔进了拘禁所,呆了整整半天,还老老实实地交了一笔罚金才被释放出来。

这就是有关于我的一切,我生活和工ื作的全部,我每天会遇到的所有人和所有事。我的生活平静而平庸,我也๣满足于这种平静和平庸之ใ中,从没想过有任何的改变。其实,真正的生活似乎就应该是这个ฐ样子的,没有波澜壮阔的风景、没有五光十色的景象、没有惊涛๙骇浪的冒险,无足轻重的琐碎小事接踵而至,填满了你的时间。我以为ฦ我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直到那个我看不到边际的终点,正如它从我没有记忆的起点开始一直至今。

我没想到,一个ฐ小小的意外,把这一切都改变了。

那是一个ฐ平常的早晨,和此前的任何一个ฐ早晨没有丝毫的不同。城门大开,行人往来,我笔直地站在城门口,目不斜ฒ视。

这时候,两ä个涉空者正在我面前交易。

“……不行,起码二十个铜币๥,不能ม再少了。否则ท你去找别人买຀吧。”其中的一个把头摇得像个风车一样。和与他交易的对象一样,他也๣是个普通的人类,身材平常,相貌也๣并不出众,只是身上的铠甲比对方แ要好上一些,缝制得更结实、皮质也更坚固。

“好,说定了,二十就二十……”交易的买方咬咬牙,点头应允了。他一边掏钱袋一边催促说,“……快点给我,服务器马上就要关机维护了。”

“马上就好!”卖主手忙脚乱ກ地收起钱,又从自己的腰包里费力地掏出一卷事物,伸手递了过来。可是他们站得离我太近了,这个糊涂ิ的卖主居然塞错了方向,把这卷东西塞到เ了我的手中。

按照条令,站岗期间我是不允许接受往来行人的任何东西的。如果是以前๩发生这种事,我会把这些东西还到那ว人的手中,然后有礼貌地对他说一声:

“我不能接受你的任何馈赠,为你服务是我的职责。”

可是这一次,就在我刚要退还这卷交易品的时候,天忽然黑了。

不,黑的不只是天,大地、城墙、行人、树木,这世上的一切在一刹้那ว间忽然失色,陷入了一片混沌。那比黑还要阴沉的颜๨色充满了我的眼睛,也充满了我的一切知觉。这世界仿佛忽然消เ失在一片绝望的空虚之中,无声无色。我甚至能ม感觉到我自己也๣忽然消เ失无踪,就连灵魂也不复存在,只留แ下死一般的空荡。

我想说,这一瞬间,我看见了末日来临时的景象。

就在这盈满天地的黑暗降临ภ前的一刹那ว,我听见那个粗心的卖主惊叫了一声:

“哎呀,我选错了交易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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